三月中旬,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初中同学打来的,这里就叫她小郭吧。
小郭呢,是我初三同班同学,高中虽不在一个学校,可一起玩的次数也不少。等她上了大学,我们还依旧保持着联络。所以她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从初中玩到大学的朋友,关系也一直都还算不错。
其实那晚,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原因呢,小姑娘谈了恋爱。在她没告诉我之前,我总不能冒冒失失的去问吧,那样得多尴尬。
所以我一直等,终于她还是给了我一个电话。
“喂,干嘛呢?”
“看书呢……嘿嘿……”
“笑什么啊?”
“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一些事么?”我非得让她亲口告诉我。
“什么啊,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我装作生气的说:“你还好意思说!咱俩都这么多年同学了喂!你还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解释道:“才开始一个礼拜呢,而且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你又不在。”
我想了想,前一天确实有一个她的未接电话,但我哪知她跟我说的便是这事。于是我也不再计较,其实那时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位男生的情况,我问她:“那男的怎么样嘞?”
“一般哦……”
我调侃道:“切……骗人呢,是不是想到时候给我个惊喜啊?”
她又重申道:“哪啊,真的一般哦。”
她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再继续问,转话道:“那他人怎么样嘞,容不容易相处啊?”
“人不错啊,暑假带回来给你们看看,你们应该可以玩的来的。”
“那暑假把他带回来,再找几个老同学一起聚聚,顺便帮你参谋参谋。”
她笑道:“你以为他是动物园的大猩猩呢,带那么多人参观他干嘛。”
我也笑道:“那是必须的!他把我们一起玩到大老同学追去总得有个交待吧。”
说着,我的记忆竟一刹那间又回到了初中。那是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也是我记忆中最美好且又最脆弱的一个环节,美好到我想着能独自痴笑,脆弱到一碰便是一阵酸楚。
想着想着,我沉默了,没再说话。
“干嘛呢,怎么不说话了?”她打破了沉静。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哦,突然想到咱们的初三了,那时你还是个小女生呢,现在都谈恋爱了,是个小姑娘了。”
“长大了呗。”
她说得倒是很轻松。可我的记忆似乎就在那一刻全冒出来了,盈盈溢溢。我若有感慨的说:“你说咱们一直从初三玩到现在,都这么多年了。”她懒懒的回道:“嗯,你说呢,都有四年多、快五年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啊,我记得刚去那个班的时候啊……”
就这样,我开始和她聊着那些年的人和事,偶尔聊到个别人时还会莫名的兴奋,但总有那么几个人的名字我跟她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我们真把那些人忘了么?还是明明就是时间将我们抛弃了?
这个问题很模糊,或许正应了那句:时间的伟大在于它永远都能自圆其说。
聊了近半个小时后,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催着她挂电话,她挂之前多次提醒我,让我一定不要忘记暑假要记得出来聚聚。我答应了她。通完电话后,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大哭过一场似的。我又心血来潮,立刻放下手机,在桌里乱找一通,终于翻出了初中的那张毕业照。
记得照这张毕业照的时,是个明媚的下午,同学几乎都在中午时作了一翻打扮,个个头发都梳得光亮,比比谁做的好看。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可回忆不应予以亵渎,如果少了这些元素,我想回忆也会变得索然无味的。
我庆幸的是,这张相片后面写满了名字。现在想想,才发现当时的做法有多明智,要不是留有那些人的名字,我该如何让我零碎的记忆和每个人一一对应啊!
看着这张照片,想它竟也有四五岁了,不禁又是一阵唏嘘。我多想,时间能给它一个生命,或者让时间给我一种别样的语言功能,好让这张相片能跟我说说它背后的故事,告诉我那群孩子的顽皮,那些年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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