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几天,杂毛不在,小洁不在,楚夏也不在,于是我的腿伤好得飞快,但是什么人都没有的时间里,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渐渐失去意义,我想我必须赶快好起来。
出院的那一天,我站在医院门口,没有人迎接,而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想起我打工的那家酒吧,然后过去,看到车棚那里还停着我的自行车,我欣喜万分,觉得自己至少没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于是走过去想再次驾驭,然后体验一次风驰电掣的快感,但是把钥匙插进去的瞬间我发现这好像不是我的锁,但我确信无疑的是,这是我的车。
但是我左等右等却等不到这辆车的“车主”,不由心里焦急万分,我点了一根烟,发现自己很长时间没抽烟,竟然不会抽烟了,烟灰飞进了眼睛里,我愤恨不已把烟蒂扔在地上,碾死了最后的火光,感觉心情舒畅。
我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五颜六色的毛发,杂毛。
他后面挽着他手的女孩我感觉有点印象,但是却不敢相信,是小洁。
我感觉时间略微错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挥之不去的东西突然粘到了别人的屁股后面,不管自己先前是如何地想摆脱这件东西,但是这样突如其来,却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小洁很羞涩地跟我打招呼,我一时间看着她的脸怔了半天,然后报以微笑,心里面一阵莫名其妙,心想自己为什么竟然会有些失落。
而不管怎样,我和杂毛还是兄弟,杂毛对我亲切热情,并且说道,这家酒吧我把它买下来了,你过来帮我吧!
我木讷点头,目光仍然看着小洁,但是却看不出丝毫表情上的变化。
整个谈话过程中,小洁始终很局促不安地抱着杂毛的胳膊,而我总是旁若无人看着她的脸,而杂毛始终若无其事跟我谈笑。
然后我问杂毛什么时候上班,杂毛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我兄弟,还用上什么班哪,我给你开份工资,你有时间在酒吧里消遣消遣,没时间就去别的地方消遣消遣。
我答应着说好,然后我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杂毛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他家喝酒。
我看着小洁的脸,然后木讷点头。
我没好意思问我的自行车怎么被换了锁,但我想应该是杂毛帮我换的,作为从我手中抢走小洁的一个变相的证明,于是我不再追问,径自走开。
我回到我的住处,虽然还是上午,但是房间里光线昏黑,很有拍恐怖片的气氛,我看见我的上铺的杯子微微蠕动,略感宽心,在被子上拍了一下,说道,鹏,我回来了。
鹏伸出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蒙上被子继续睡,丝毫不为我这几个月的失踪感到惊奇,我的手机也没收到他发过来的任何短信电话。
后来我知道,在我伤重住院,小洁、楚夏轮番陪伴,美女如云、耳磨厮鬓的日子里,鹏失恋了。
鹏是我的高中同寝室的同学,在他羽翼丰满、大鹏展翅之前,他只是一个鸟蛋,从他的千里挑一的头型到万中无一的“马桶盖“发型可以看得出来,活脱就是一颗鸟蛋。
但是当他还是一个蛋的时候,总是对自己未来的飞翔充满希望,当我们每个人在电脑上除了打游戏之外无事可做的时候,他总是率先找到自己的目标。
他喜欢看香车美女,高楼大厦,名车豪宅,觉得这才是自己以后的生活,而我们总是在他追求理想的时候暗自摇头,觉得天方夜谭。
一天傍晚他推门进来,一脸垂头丧气,躺在床上十几分钟不言不语,像是杨利伟的“利”字被无情残酷剥夺了一般,于是我们料想他第一句话说出来一定一鸣惊人、非同小可、不同凡响。
然后他果然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望着天花板呆呆说道,我失恋了!
而我们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的多少次失恋了。
此君一直非常欣赏有姿色的中年少妇,觉得这一年龄阶段的半老徐娘比寻常女性更加的风情万种。
而我总是不敢苟同。
这一次他讲述恋情坠马的经过是这样说的:完了,我今天看了那个女的骑着电瓶车,后面还挂着一个婴儿座椅,完了,人家已经结婚了,连娃娃都有了。
我们听完之后虽然忍俊不禁,但是看着鹏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我们还是把嘲笑咽了回去。
我们觉得,这次,他是动了真感情了。
那个女的是我们学校超市一家店的老板娘,仪态万方,颇有姿色,但是我们一直没看到老板。而我们的室友对此女芳心暗动,我们想着,如果这个我们要叫她阿姨的女性成了我们寝室某个人的女朋友,那我们买一些日用品的钱就可以省掉了。
但是很遗憾,在我们在这家店里面还没有得到免费特权的时候,我们的鹏拼命往里面投钱。
我们一直觉得这段忘年恋情始终不会有好下场,但是我们没说,因为我们的室友总会隔三差五去那个超市买东西,肥皂牙膏洗发露……总之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她的梦中情人接触的机会。
于是我们寝室的所有日用品都是由此人采购回来的。
而在这个室友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抱着她跟另一个男人所生的小孩子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绿色心情。
但是我们最怕的不是兄弟的心灰意冷,而是怕他从此不去那家超市,那我们的生活就有了危机。
于是我们开解说道,你也不用这样灰心,有可能她还是单身妈妈,你看你,连少妇都能通杀,生过孩子的当然也不在话下了。
在我们的拼命吹捧之下,室友渐渐恢复了自信,于是我们趁热打铁、趁火打劫阴笑着说道,那你再下去买点东西吧……
鹏在这次“失恋“之后决定发愤图强,于是改头换面,花了两百块做了一个发型,和之前的”马桶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我顿时想到,或许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最好的,只有什么是最适合的。
在此君变换造型之后,又一次去了那家店,那东西走出店门的时候忘了付钱,老板娘声音酥到骨头里,妖媚说道,帅哥,还没给钱呢?
我们寝室对后面那句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对前面那句“帅哥”颇为关心,于是把账付了之后,心中仍是激动狂喜。
我在听说这个情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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