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游览了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和阿尔山天池。
阿尔山国家森林公园有个三潭峡。卓尔觉得三潭峡之名有些俗气,也有些名不符实,潭不过是哈拉哈河流经此地之水域略宽处;峡则更谈不上,因为水流平缓,与常识中的峡谷大相径庭,准确来说,是溪水在这里拐了几道小弯。当然,这里的自然风光倒是无可挑剔。人行栈道左侧密密匝匝的兴安落叶松,挺拔耸立,遮天蔽日,树叶嫩黄翠绿,小雨之下,叶尖水珠欲滴,更显得妩媚多姿;林间布满青青茂密的野草和五颜六色的野花,更有金黄银白的金银梅点缀其间。人行于林中,可以清晰嗅到一股股清新湿润的草香和花香,看见小鸟在林中扑哧,俄而几声鸣叫,给人以恍如世外之感。
阿尔山天池不大,四周青山环抱,三面之山昂然立满落叶松,跟前山坡涂满各色野花和绿草。天池水面微波不兴,宛如一位含羞的少女安安静静站在山中央。站在天池旁的山腰极目远眺,青山之外,更有青山,层层叠叠,直延伸到天际。
从天池山腰歪歪斜斜踏下来,便去看杜鹃湖。杜鹃湖很小,也不出奇。然而,她的美便体现在这秀气的“小”里面了,如果湖面烟波浩渺、一望无际、水天一色,便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跟大海一样,也没有什么特色了。杜鹃湖四周环山,山丘清晰可见,水倒映山影树影,无论远看还是近观,皆得山水之灵气。不巧的是,这个季节只能看见湖四周的翠绿,看不见环绕湖面火红的杜鹃花。
看罢杜鹃湖,众人便驱车离开,往阿尔山市区驶去。下午天空已然放晴,一路上景致比细雨朦胧的上午清晰了许多。路边,一带清流蜿蜒曲折,迂回在青色的草甸中央,本想照几张相片,无奈车摇晃不定,于是只好作罢。返回的行程显然有些遥远而漫长,一则是因为窗外的景色已经熟悉,初见的那份激动早已成为过去;二则是汽车实在龙腾虎跃得厉害,睡觉是办不到的;三则是人有些疲惫,聊天的兴致已经减少了许多。大家一路上不断看时间,然而时间这东西总是你越注意它就越过得慢。
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过去了,汽车终于进入坦荡的大路。回到阿尔山市区时,明媚的夕阳满脸灿烂向山边蔓延下去,天空被染得绯红、紫红、淡紫。一行人饥肠辘辘,步入一家火锅店,甩开膀子吃着涮羊肉。
这顿晚饭,很热闹,也很放肆。
酒,是好东西,解乏、壮胆、畅怀。酒,也是坏东西,放肆、失态、失言。
起哄,有时也是好东西,热闹、放松、愉快。但有时也是坏东西,嘲讽、结怨、生非。
如果酒加上起哄,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晚饭刚开始,大家略显拘束,都说不喝酒。作为饭桌上的最高首长,贝海若提议来点酒,理由有两条:一则解乏,二则消毒。既然贝总这么说,众人不好推辞,各自倒了一小杯蒙古王。几筷子涮羊肉下肚,贝海若举起了杯,预祝旅行顺利圆满。财务部的老朱咂了咂嘴:“好酒!”,重新端起酒杯来敬贝海若,贝海茹笑了笑:“谢谢老朱”,便喝了一口。其余几个人轮番端起酒杯向贝海若敬酒,他一一碰杯,跟每人都喝了一口。
就这样,众人你一口我一口,两瓶蒙古王很快喝光,每人脸上都浮现起了一片红云。
老朱脸上老带着微笑,一看就是酒中豪杰,不仅特别能喝酒,还特别能劝酒。王敬亭禁不住老朱的左捧右抬,喝得满脸绯红。
赵千惠有些看不过去,偷偷拽了王敬亭几把。
冷如菊已有几分醉意,两手托着头,吊着眼看着赵千惠,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看了一会儿,她突然嘻嘻自个乐起来,便拖长了声音冲着赵千惠说:“二——嫂,就让二哥放松放松,多喝几口怕啥,回家再管教也不迟呀。”
赵千惠先是一愣,旋即脸一红:“什么二哥二嫂的?”
庞大海也喝得醉晕晕的,跟着起哄:“二嫂,大胆一回,怕啥?”
老朱停了酒杯,看了看王敬亭,又看了看赵千惠,抹了抹嘴问:“你们还有典故?说出来大家分享一回噻?”
听老朱这么一说,大家便都笑盈盈地看他们俩,齐声大喊:“交代!”
王敬亭笑眯眯看着赵千惠,借着酒劲问:“千惠,我们还有典故?”
赵千惠的眼圈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发红,脸上显出一丝妩媚来,听王敬亭这么一反问,便大大方方地说:“岂止是典故,简直就是故事!”
众人一阵大笑,充满了窥探他人隐私后的满足。
此时,赵千惠故意低了头喝着水,老朱借着酒力穷追不舍:“说呀!”
大家又大笑。
赵千惠装出一脸的无辜:“我招谁惹谁了?非得逼人家说出那点绝对隐私。”
大家又笑。
王敬亭忙解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在家排行老二,人称二哥;千惠呢,在妯娌里排行老二,人称二嫂!”
话音刚落,冷如菊一声大喊:“忽悠,接着忽悠!”
众人狂笑了起来。
庞大海嘻嘻笑了几声:“千惠姐,你就认了吧!敬亭二哥斯斯文文的,配得上你的!”
赵千惠也开始笑,笑罢,看了看冷如菊,又看了看庞大海,便对王敬亭说:“敬亭同志,我们就陪这两个小不点闹一闹。”
于是,大家都说二嫂勇气可嘉,二哥太软蛋。
王敬亭看了冷如菊一眼,笑着问:“不吃醋?”
冷如菊把脸一扭:,呵呵笑了起来:“二位是在吃酒,咋改成吃醋了?”
老朱一脸坏笑,一看就憋着坏。果然,等大家笑完,老朱笑着开了口:“我看,该请二哥二嫂喝个交杯酒!”
众人立即起哄:“喝!来一个!”
赵千惠笑了笑,冲着王敬亭说:“敬亭同志,咱们给他们演示一下。”说完,大大方方端了酒杯,伸长了胳臂。王敬亭眉头微微一皱,下定决心似地:“喝!是毒药也喝!”
二人自自然然地双手一交,痛痛快快喝了一杯!
众人便大声嚷了起来:“好!”
接着都鼓起掌来。
赵千惠毕竟是久在江湖混,喝了酒,看着冷如菊和庞大海,不紧不慢地说:“三弟,三弟媳,你们是不是提前交个杯?今天把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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