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找她谈谈,结果他真找她谈了。谈话在一种休闲放松的氛围中进行,贝海若打开音箱,放了一首古筝伴奏的歌曲《烟花三月》。女研究生怯怯地进来,听见舒缓优美的古筝曲,露出一丝诧异。他问她对机关工作是不是不太习惯,女孩说这首歌真好听,轻而易举地岔开了他提出的话题。
贝海若再次捡起刚才的话题。女孩告诉他,对按部就班的机关生活还真有些不适应,与想象中几乎完全不同。在她的心里,这儿应该是大展才华的天地。但事实是,机关工作琐琐碎碎,一点也不波澜壮阔;而且,机关条条框框太多,总被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越挣扎反而越紧,自己则像网上的一只飞蛾,眼睁睁看见蜘蛛爬过来,一点一点吞噬自己。
她慢慢讲,他静静听。他微笑着频频点头,那一刻他还真觉得自己成了那只被粘在网上的飞蛾。
那天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在她停顿的间隙,他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刚进机关也这样,渐渐就适应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女研究生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相信,因为他始终意气风发,始终保持着不断进取的锐气。他们聊着谈着,贝海若突然发现,不是自己在给她做思想工作,反而是她在给自己洗脑,便嘎然中止了对话。女研究生离开的时候,冒出一句让贝海若十分吃惊的话“我之所以愿意呆在这个机关,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对话进行到这里,自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春天的太阳这么刺眼,卓尔还是第一次这么觉得。她用手挡住了太阳光,看了看表,快上班了,冷如菊依然绘声绘色地说着贝海若的故事,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冷如菊终于有些口干舌燥,不自主地吞了两口唾沫。卓尔乘势说该往回走了,冷如菊看了看表说是该回去了。
二人快速往回返。卓尔斜着眼,看了一眼额头冒汗的冷如菊,笑了笑问:“如菊,别人的事你咋这么清楚,像是亲身经历似的。”
冷如菊呵呵一乐:“道听途说加想象,故事自然具有娱乐性。”
卓尔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冷如菊问:“卓尔姐,你觉得那个老男人当真有这么大魅力?”
卓尔耸了耸肩,笑了笑,说:“看书上说的,四十岁左右的成熟男人,对像你这么大的女孩特别有杀伤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冷如菊的脸微微发红,说不清楚是热的还是臊的。
二人怕上班迟到了,脚步越来愈快,身上已经流了许多汗。
“这通锻炼,过瘾!”二人踏入电梯,冷如菊边抹汗边说。
卓尔问:“你的故事还没讲完,结局是什么?”
冷如菊嘻嘻笑着:“结局嘛,当然是来我们公司任职了,有空再给你讲下面的精彩故事。”
卓尔戳了一下冷如菊的额头,轻轻骂了一句:“你这个鬼丫头!”
冷如菊嘻嘻乐着。
下午三点左右,卓尔去给徐思雨送一份材料。闲话之间,卓尔问起高层人事变动的事情。徐思雨平静地告诉卓尔,过了“五一”节,崔总就要调任国资委,工作由银监会的贝处长接替。卓尔怔了半天,没有言语。
徐思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咋了?”
卓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为大家流传的消息是假的。”
徐思雨轻轻笑出声来:“卓尔,都工作十几年了还不知道?坊间传闻绝不空穴来风。我们这个社会呀,越是保密的事情越不保密,人事安排更是如此。”
卓尔只好咂了咂舌。
徐思雨笑靥如初:“你别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本来早该告诉你,但任命一直没有下来。别人说啥,我管不着。我要说的话,肯定是正式消息喽。所以任命书没到,我只好守口如瓶了,这是组织纪律。”卓尔笑了笑,表示能够理解。
徐思雨一边说,一边泡了两杯咖啡,卓尔接过一杯。
“知道你喜欢喝咖啡,这不,我一直备着。”徐思雨示意卓尔坐下来说。
阳光虽然已经往西边沉下去,但办公室里的余温还挺暖和。
徐思雨走过去打开了一扇窗户,清新的空气轻柔地漂了进来。
二人倚靠在沙发上,很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都听了些什么?”徐思雨漫不经心地问。
“嗨,还能有什么?不外乎是说贝总年轻有为、才华卓越呗。”卓尔笑着回答。
“小贝这人是有些小才华,不过也没那么玄乎,还听说了些啥?”徐思雨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问。
“他们说贝总是因为遇到了感情问题,才被派到这儿来的。”卓尔终于还是说了自己想说的问题。
“这帮碎嘴,尽胡说八道。正常的人事变动,经他们一说便成了传说,越传越玄乎,越传越没谱。贝海若是年轻的后备干部,到我们公司来主要是增加履历,通俗地讲就是‘镀金’,是为下一步重用做准备的。”徐思雨大大方方道。
“这倒是的。”卓尔附和着。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卓尔准备告辞,徐思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说:“卓尔,正好有件事情,要不你安排一下?”
卓尔静静地听着。
“你看啊,崔总要走,贝总要来,我们部门得安排一次迎来送往吧?”
卓尔点头说是。至于去什么地方,卓尔建议去“揽江台”,徐思雨点了点头。至于安排方式和时间,卓尔建议“五一”节后找机会一起安排,既迎新又送旧。
听完卓尔的这个建议,徐思雨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顾埋头吹着浮在咖啡上面的泡泡。卓尔有些拿不准徐思雨的心思,便又试着问要不要分别进行。
徐思雨微微一笑:“你还真有悟性。”
她顿了顿又说,“迎来送往一起搞,效果往往不理想。你想啊,要是这样办,我们就很难处理之间的微妙关系。对崔总热情了,便显出对贝总的冷淡和不欢迎,以后怎么在人家手底下混?要是对贝总热情了,崔总该怪我们过于势利、过于功利了,甚至认为用不着人家就过河拆桥。这样的话,还不如不搞这个聚会。所以嘛,分开搞,怎么热情都不过分!”
卓尔心底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她太精于人情世故了,考虑问题总是滴水不漏。
二人继续说些美容话题,下班时间眼看到了,卓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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