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有点发酸,鼻音很浓:“可是一想到分离,心里就空荡荡的,找不到着落。”
知了在树上“吱吱吱”嚷着,他们无声地走着,漫无目的。
公园里人很少,稀拉拉走过几对情侣。
她情绪低落,叹口气:“要是我们也和他们一样,能够天天沿着这条小路走几圈,我就很知足了。”
他笑笑:“傻孩子,我们只是去读大学。再说,你咋知道他们就和我们不一样呢?说不定,他们也是因为要分开,所以才冒着酷暑,一起散散心。”
他们走上一个小坡,他说有些热,想歇一歇。
于是,二人沿着台阶往山上走,找了一张灌木林里的椅子。他用手试了试椅子的温度,有些发烫,于是将自己的小包垫在椅子上让她坐,自己却站着。
她笑着说:“你也坐呀,不是累了吗?”
他有点拘束,坐在椅子上,离她远远地。
她有些幽怨地盯着他,脸上却泛起一股羞怯的笑:“我是老虎吗?怕我吃你呀,总离我远远的。”
他看着她,一阵傻笑,然后朝这边稍稍挪了挪身体。
她心里一阵好笑,便大大方方靠近他的身边。
他能够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幽香,他的心嘎嘣一下,有些眩晕。
她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他,心里偷偷笑了,嘴上便说:“我们分开后,你会想我么?”
他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想我了,该怎么办?”她问。
他笑笑:“给你写信,然后躺在床上想你呀!”
她问:“除了想我,还干别的事不?”
他看了她一眼:“当然还要学习呀!”
她点了点头,说:“这是应该的,男儿志在四方。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他傻傻乐:“书中哪有颜如玉?你才是颜如玉。”
她脸上便绽成一朵盛开的牡丹,洋溢着痴痴的笑。
她继续傻傻提问:“你多长时间给我写封信?”
他笑了:“每周两封。”
她抬起头,柔柔看着他,撒着娇:“不行!必须每天一封,像写日记一样,汇报你每天的情况!”
他傻傻笑了,眼睛里泛着光:“那还不把我累死呀?”
她咯咯笑出声,娇嗔地说:“连每天写封信也怕累,看来想我是假的。”
他开始分辨:“当然想。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好吧,每天一封。”
她用手在他的眉间轻轻划了一下,他本能地把头往后缩了缩。
她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只是想摸摸你浓浓的眉毛,躲啥躲?”
他有些难为情:“全是汗水,怕弄湿你的手。”
她笑了:“我才不怕呢!谁没有汗水呀!”
她果然用手拨弄着他的双眉。
他感觉痒痒的,很舒服,很柔软。
她想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往后退了退。
她有些伤感,心里泛起一丝失望。
他们傻傻地坐着,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说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呆在一起,时间越久越好。
时间已是午后,小鸟热得停止了鸣叫,知了却依然无休无止唱着歌。
公园里静悄悄的,热浪阵阵袭来。
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她看见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天空显得老高老高。
她突然想哭,因为度过这个暑假,他们将天隔一方。
她抬起头,眨了两下眼,眼泪簌簌而落。
他伸出手想帮她擦擦。
她默默掏出手绢递给他。
他便轻轻为她擦拭,手有些发抖:“你看这天热的,看来下雨还要些时候。”
她破涕为笑,推了一把他:“安慰安慰我,要死人啦?尽说些不相干的话。”
他也笑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咯咯笑,湿湿的眼珠盯着他的双眼:“进了大学,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在眼前转来转去,你会忘了我么?”
他先是摇摇头,而后狡黠地一笑:“这那说得定,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说呢?”
明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她心里依然泛起一丝失落:“也是。天地宽了,眼界高了,啥事都会发生的。”她叹着气,“不过警告你,学习要抓紧,身体要注意,给我的信别忘了写。”
他点着头,笑一笑说知道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夕阳西沉,天边不知何时飘来几片云,孤孤单单,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着伤感的光芒。
他们诧异于时光如此飞快。
公园里,人影渐渐稀了。
他说:“该回去了,我要去亲戚家过夜,你呢?”
她说:“已经和霜霜说好了,今晚去她家。”
于是,她们沿着台阶下山。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他突然听见她哎哟一声,忙回头,只见她皱着眉头,弓着腰正抚摸着脚背。
他赶紧走回去,轻声问:“怎么了?脚崴了?”
她流着汗,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牵起她的手,问能不能走。她说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手牵着手,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她的心狂跳不止,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她脸上火辣辣的。
已经来到平地,他没有放手,她也没有松手。
她感到他的手心湿漉漉的。
他背着包,牵着她慢慢走。
远处,一抹彩霞,映红了西方半扇天空。
他们依依不舍,于是牵着手绕池塘边的林荫道漫步。
她轻飘飘哼起刘欢那首《弯弯的月亮》,一遍又一遍,直唱得泪眼滂沱。
他眼睛也如秋天的雨,细细密密,很潮湿。
他坚持要把她送到霜霜家楼下。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们牵着手上了一路汽车,正好有一排双人座空着,他牵着她坐了下来。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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