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气息暧昧地喷洒在我的耳畔,瞬间燎起一把火。
“看,天上的星星又圆又亮……走,我们去猜灯谜!”说完话,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前走去。
熟料,刚走出没几步,还果真有人招呼我猜灯谜。
“这位公子,猜灯谜吗?”
我驻足而望,只见一盏精致小巧的莲花暖灯畔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那盏莲灯暖光盈盈,光色粉中带紫,一看便是难求的佳品。远远望去,若暗夜里池塘中袅袅婷婷的睡莲,雅致中透出几分妖魅。
这仿佛是个无人能解的灯谜,有人接二连三报了几个谜底,都被老板笑着否决了。
那厢老板一脸得意道:“不是我吹嘘,这个灯谜我放了五整整年,每年游园者无数,至今只有一人猜中答案。谜面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打一地名,方才那位公子连猜了十多次都没有中,各位,可还有人有要试试吗?”
话音落下,人□头接耳,议论纷纷。
见无人作答,老板又道:“这盏莲花暖灯乃是以西北燕国独有的透明琉璃浇灌锻制而成,许国上下仅有三盏,两盏是蜀王侧妃的陪嫁之物,上次有位公子猜中谜底却没有取灯,所以余下一盏还在我这里。若是有人能猜中,这盏珍稀的暖灯便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芙蓉帐暖度春宵。”我踮起脚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番,转头对希音说:“那个暖灯看起来不错。”
希音闲闲笑道:“你喜欢吗?”
我点头,“方才说自己是才子的人,请拿出点真才实学让我信服。”
他风轻云淡地说:“这容易。”语毕,未待我反应过来,已然护着我挤到人群最前头。他看似身形未动,实则将我牢牢护在身旁。数人想要挤过来一看究竟,却被他以巧力推开。
我不由暗惊,难道希音其实是个武艺高强的世外高人?
见有人送来前来,老板兴致高昂地打量我俩,迎上来道:“二位公子,猜灯谜吗?”
我指着莲花暖灯,问道:“当真猜中了便送那盏灯吗?”
老板笑眯眯地点头,“一言九鼎,千真万确。谜面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打一地名。公子请。”
希音不假思索,当即便朗声答道:“谜底是‘温宿’,‘芙蓉帐暖’为‘温’,‘度春宵’为‘宿’,此乃西北燕国一座边城。老板,我答得对吗?”
老板惊诧地呆望希音,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良久,恭敬地对他作一揖,啧啧惊叹道:“公子果真博闻强识,才高八斗,竟能毫无犹豫地将谜底说出来,老夫佩服,佩服啊!”说完,将那盏莲花暖灯取下,双手奉上。
话音落下,身周的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我从老板手中接过莲花暖灯,亦惊叹道:“原来你真是才子啊!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开玩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希音稍稍顿了顿,笑道:“不对,往后不能说这话了,应当是大丈夫不打诳语。小梅,喜欢这灯吗?”
简直是爱不释手啊……我满心欢喜道:“这灯真是好物啊好物。”
众人见尘埃落定,不久便作鸟兽状四散而去了。
老板的视线在我与希音之间转了几个圈,捋须而笑道:“二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羡煞旁人啊。”
我提灯的手蓦然抖了抖,抬头惊讶地看他:“老板,你如何看出我是女儿身?”
“老夫虚度六十载,自认阅人无数,怎会连姑娘男扮女装都看不出呢?”老板侃侃而谈,与我们聊开了:“老夫记得,上个月十五那日,也有一对男女前来猜谜,那姑娘同你一样男扮女装。她的夫君也猜中了灯谜,不过比这位公子稍稍逊色些,他猜了三次方才猜出来。不过,后来他们没有提灯便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位乃是今科状元爷啊。”
今科状元爷?
我与希音如有灵犀般的对望一眼,忙不迭追问道:“可是那位林铮林公子?”
老板连连点头:“不错,正是他。他身旁那位姑娘虽以男装示人,却难掩如花似玉的秀丽容貌,老夫还从未如此漂亮的大家闺秀啊。不过,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老夫至今想不通缘由。”
上月十五游园会,岂不正是桑沐云被人下蛊的那一日?
我与希音异口同声:“什么怪事?”
他蹙了蹙眉,回忆道:“那日游园会游人格外多,老夫忙到一更天才收摊,正打算回家时,忽然看见先前的姑娘独自一人望城门方向走,衣衫不整的,神色还有些古怪。那时林公子不在她身边,老夫担心她一个姑娘家会遇上什么不测,便唤了她几声,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痴痴傻傻地走远了。”
难怪林铮说一觉醒来便不见了桑沐云,她果真是一个人先行离开了。也不知道她这一路是否直接回府,或者中途还去过其他什么地方。然,不管是何种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小月说一整夜不曾见过桑沐云的话绝对是子虚乌有。
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告别老板,我与希音便径直回到桑府。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并问道:“你说,要怎样才能让小月将一切如实交代呢?”
希音拧了眉尖,若有所思道:“据我说知,世间蛊虫种类繁多,不同的人中了不同的蛊,所表现出得症状也不尽然相同。或许,我们应当先找那蛊师问问明白,桑沐云所中乃是何蛊,又是如何种下。”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静默一瞬,我磨蹭着开口,“圣僧啊圣僧,我有个问题想你。”
“什么问题?”他笑睨我一眼,俊脸上浮起三分笑意。
“你的俗名……当真叫阿昀吗?”
希音道:“没错,以后你大可直接叫我阿昀。”
不知为何,心里倏然浮起几分淡淡的惆怅与失落。我垂下眼睑,凝睇前方的道路,小声嘀咕道:“你以前都没有告诉过我。”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
“知道是知道了,可你本来也不是想告诉我的。”若非今日南琴姑娘直截了当地问,也不知希音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么想来,胸口不觉又沉重了几分,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压住,说不出的憋闷。
眼前蓦然出现一双缎面黑靴,我微微一愣,停下脚步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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