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等儒家经典和武经七书之类的兵书,只有最前排的书架上放有《金刚经》、《圆觉经》等几本佛经,我猜想基本上是为了撑撑门面,意思一下。
我撑着下巴眺望窗外,饶有兴致地将希音的院子四处望了望,原来主持圣僧的院子长这样。除了桃树更多些、桃花开得更妖娆风骚些,与我那儿倒也无甚分别。
若我没记错,方才他好像说过要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旁……我想起前几日,除去如厕洗沐,总能在我方圆一丈以内发现团子头的声音,便是晚上睡觉时他亦寸步不离地守在我房外。
难不成,我也要这样与希音形影不离吗?
我偷眼瞥了瞥希音,他正聚精会神地研读一册书卷,明媚的春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愈发显得丰神俊朗、温润如玉。
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此言果真非虚。虽然今日不用开工,他却仍披着那件蒙骗世人的锦澜袈裟,浑身上下堪堪散发出一股禁欲的诱惑。
我不由神思怔忡,情不自禁地脑补将他扑倒的情形,眼前再次浮现出溪畔巨岩下两人紧紧在一起的时的情形……
“你在看什么?”希音忽的抬眸笑睨我一眼,含笑的声音略带几分揶揄:“看得脸都红了……”
我登时大为窘迫,忙不迭垂下头,探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果然烫热一片。
须臾,他又提醒我:“顺便,把口水也擦一下。”
不、不是吧……
我讪讪地擦了擦被口水濡湿的唇畔,嘿嘿笑着掩饰道:“刚、刚才睡着了,一不留神口水便流出来了。”
“哦?你睡觉竟是睁着眼睛睡的吗?”
“我、我……”我语塞,深深感觉这个借口委实拙劣了些,奈何脑子将是僵住那般无法转动,这便再也编不出其他理由了。
希音悠悠然收起书卷,眸中笑意再深三分,他起身走到药柜前,取出药杵开始研磨药粉。
我囧囧有神地在原地愣了片刻,决定转移话题,遂道:“圣僧,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既如此开口,自然是以为当问的。”
……圣僧啊圣僧,出家人说话怎么不知道委婉些。
他这么说,我便也不在扭捏,索性直截了当问道:“我仿佛觉得……我失忆之前是认得你的,是吗?”
他那修长颀秀的身形轻轻颤了颤,捣药的手亦随之顿了顿。半晌,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感觉。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虽然我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可我却能认得味道。”
“味道?”
我点头道:“对,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
希音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身走到我身旁坐定,笑道:“所以你便以此断定从前与我认识?”
“对、对的……”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那你说说看,我身上都有什么味道?”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檀木香、水沉香、药草香、香火味,还有……”我顿了顿,摆出一张正经脸,道:“龙涎香。”
其实教我更加疑惑的是,希音他一个和尚要那传说中的“壮|阳圣物”——龙涎香有何用。难道,他想还俗?况,这龙涎香非常之精贵,通常只有皇宫大内才有收藏。
希音抚掌笑道:“全对。”
我作谦虚状笑了笑,眼巴巴地将他望着,满心期待他的下文。然,说完这两个字,他却悠闲地端起茶盅喝起茶来——这厮显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
“怎么了?”他竟然装傻!
我默默地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提醒他道:“圣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记得你曾经说,你不愿要那段鲜血淋漓不堪回首的过往。失去记忆恍若重生,抛却过往重新开始,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一愣,诚实道:“好是好,只不过好奇心作祟罢了。有时脑海中会莫名其妙地跳出一些片段,提醒我或许应该尝试去记起那段曾经过往。”
“小梅。”希音放下茶杯,敛去方才的玩笑之色,灼灼视线将我牢牢锁住,道:“那段过去对你而言太过残忍,不要再追究了。你便当做是放自己一条生路,也……”顿了顿,他说:“给旁人一个机会,好吗?”
我沉浸在他的眸光里,仿佛迷失了自我,只知道我的心要我回答他:“好。”
希音轻轻勾了勾唇角,眸光化作一片温柔缱绻,道:“明日我要下山,你可愿与我同行?”
嗳?这圣僧的思维未免太过跳跃,头脑简单的失忆人士(比如我)委实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见我兀自发怔,他微微笑着解释道:“我见你闷在寺里无聊得紧,整日里不是晒太阳便是数桃花,横竖你的身体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不妨与我一同下山走走,权当做是散心。”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我不禁心花怒放,忙不迭点头道:“好,好,我都快闷出蘑菇了!”
“将你一个人留在寺里也不妥当,我放心不下。”希音望我一眼,轻飘飘道:“你这小蹄子太会乱跑。”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问道:“圣僧,我们此行是干什么去的?”
“开工。”
“开工?”我奇道:“难不成是有人请你去做法事吗?”这委实不专业了些。
他笑道:“不是做法事,是替人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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