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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圣僧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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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补齐)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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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在此见到道士便也不足为奇。遂略有羞赧地抚摸鼻端,不好意思道:“一时兴起胡乱唱的,叫真人笑话了。”

    “真人称不上,贫道法号‘清安’,倘若姑娘不嫌弃,直接唤我清安便可。”

    我见这老道面善,油然而生一种亲切之感,遂恭敬地唤了声“清安道长。”

    他笑得甚是慈祥,道:“其实姑娘不必谦虚,贫道虚活七十载,虽在这山中痴度年岁,可听过的曲却也不少了,还不曾听到过比这更动人曲子。”他顿了顿,复将我从头到脚细瞧一番,道:“只不过……恕贫道多嘴,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吗?”

    我不明所以地摇头:“清安道长何出此言?我见青山多妩媚,这青城山的风光大好,我赏心悦目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有什么烦心之事呢?”

    清安道:“贫道听姑娘的歌声之中隐含哀怨,似有万般不得已的苦衷。”

    我的心头蓦然一动,却也不得不承认清安此言非虚。

    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唱这首凄切的《相思曲》,又到底为何人而哀愁。然,这曲中每一分每一毫的怅然情绪,我却是感同身受。也难怪一曲唱罢,我的情绪亦随之低落下来。

    我说:“我不知道,先前只是有感而发,心里想唱这便唱了。”

    清安捋须沉吟,片刻之后,端详我道:“姑娘,可愿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

    我一呆,道:“我没带钱。”

    他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姑娘放心,贫道为姑娘算卦,分文不收。”

    我默了默,虽然我素来不信这些相面算命之术,总以为是神棍蒙混世人的鬼把戏,然,既然清安他自己说这是免费服务,分文不收,那我……不要白不要吧。横竖这种事信则灵,不信则废。若他说的准,算我捡了个大便宜,白白得了好处,预知了自己未来。若他说得不准,我便当是个笑话听听算了。

    抱着这种心态,我点头道:“那便有劳道长了。”

    清安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龟壳和几枚铜板。他将那些铜板装进龟壳里,神神叨叨地念叨了几句什么,复将铜板倒出来,在石头上一字排开,边捋须边看得津津有味,许久未曾言语。

    我望了望那些铜板,复望了望清安波澜不惊的脸,道:“道长,此卦如何?”

    清安沉默良久,复将铜板与龟壳收好,微笑道:“贫道送姑娘八个字。”

    “哪八个字?”我倒好奇了。

    “母仪天下,命、带桃花。”

    母仪天下……

    命、带桃花……

    就这几个字,哪个字都不是儿戏。

    当时我就笑了,心道算命这种事果然不能当真,遂开玩笑道:“母仪天下……呃,好吧,我姑且信以为真。可当今天天子貌似已近知天命之年,而皇后娘娘尚且健在,亦不曾听到她抱恙的传闻。倘若道长所言非虚,那便只有两种可能——皇后暴毙,或者皇上废后。这……难度都不小吧……”语毕,我委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长,如此看来,你这卦术好像不太精进啊。”

    清安也不恼,依然笑得甚是和蔼可亲,高深莫测道:“姑娘说这话,言之尚早。”

    我噎了噎,遂转而吐槽第二句:“那命、带桃花又是何解?既然道长道行如此深厚,足以窥得天机,那道长可否告诉我,这桃花,究竟是缘是劫?”

    “遇上对的人,便是缘。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看姑娘造化。”

    这太极打得真专业。

    听完这话,我顿觉眼皮给力地跳了一记,低头哈哈干笑了几声。那感觉,堪堪就像听了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却又不得不装作很好笑的样子。我扯了扯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并不需要我多做回应,清安便自顾站起身来,一摆拂尘笑道:“或许姑娘对贫道今日所言心存疑惑,总归信也罢、不信也罢,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定数。天色不早,贫道这厢告辞了,望姑娘保重。”话罢,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

    “小梅!”

    将将我欲收拾收拾回大雷音寺,希音焦急的声音便在耳畔堪堪炸开。

    只见他如一阵疾风般从远处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不过须臾的功夫便端端正正地立在我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揽过我的腰,素来波澜不惊的眼中终于浮起几许恼怒、几许焦急:“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四处乱跑的吗?怎的你不听我的话?”

    我干干一笑,本想偷偷溜回寺里神不知鬼不的,孰料他竟亲自出关寻我,想来是那团子头告状了。

    犯错被抓现行,我只得作乖地任他搂抱着,心虚地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错误:“整日里闷在寺里委实太过无聊,我见今日天气甚好,遂打算出来散心,顺带活络活络筋骨,横竖也有利于康复你说是不是……哈哈,我、我这不是已经打算回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臂上的力道再紧三分,他就这般紧紧将我拥在怀中,我与他的身体已然毫无缝隙地完全贴合作一处。我默默地低下头,已然做好接受批评的思想准备。

    二人皆是静默,就连身周的空气也变得暧昧不明。

    直至脸上微微发烫,我终于回过神来,象征性地挣了挣。孰料,这厮竟将我搂得愈发紧了……

    圣僧,虽然你一不曾剃度,二不曾披袈裟,可你好歹也是一寺主持。然,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这样与我这姑娘家做亲密状,是不是有点不把佛祖放在眼里……

    许久之后,他的眸光终是渐渐恢复平静,轻若烟云的叹息声微不可闻:“算了,以后你还是寸步不离跟在我身旁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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