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星辰失色。
南宫战纵马而行,抬眼看见了先前那个破败的土地庙。
一轮银月高悬庙顶,清辉洒下,月光流泻,一片静谧恬适。
南宫战心念一动,在庙前住了马。
忽然,氤氲的月光中隐约有一条光带凝聚,亮丽异常,划破夜空。
光带扭转,金光闪耀,渐渐地定形,显出一棵参天巨树轮廓。
南宫战在一旁定睛细看,那树成型后,居然一枝一叶、一丝一缕地脱离了金光,在月色下、微风里,酝酿出冷冷桂花香。
……饶是南宫战一直凝神盯着那树,也未看清树下何时竟出现了一位老人。
白须飘逸而长,前额圆润而高,慈眉善目的老人眼神里有种慈爱,满满地溢出来,温柔地看着南宫战。
南宫战一双星目在老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目光定在老人的手上,再没离开。
准确地说,是老人手中细细的红线。
老人见南宫战眼光所指,淡笑起来:“既然看的出我不是土地,想必也该猜出了我的身份吧?”
南宫战双眸一转,扫向了月光下的桂花树。
枝叶间垂下一个个金色的小牌子,牌底有个小孔,大都已穿上红线,和四面八方的同类联结起来,如蛛网般牵扯缠连……
南宫战记着几世积攒的诸多传说故事,眼神转瞬间澄澈清明:“你是,月下老人。”
月下老人微笑道:“而你,是雨神之子。”
南宫战听似未听,淡淡地道:“怪不得庙宇破败如此。”
月下老人笑了起来:“月老像前求丰年。也真亏凡人想得出来。”
凡人竟给月老修了个土地庙,南宫战莞尔,语气却顿时冷了三分:“找我何干?”
月下老人轻轻一叹:“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个人。”
“谁?”南宫战双目微眯,“天帝?”
月下老人摇头道:“我说的是‘人’。”
南宫战剑眉微皱,颇有些不以为然。
月下老人道:“我知道你们必然不会在乎凡人干涉,所以莫说风雨二神掉以轻心,就连棋仙也未必会想到他。”
南宫战询问道:“到底是谁?”
月下老人道:“童浪。”
南宫战又皱了皱眉。
月下老人轻抚手中红线:“我不知他轮回之后的姓名,但他与洛燕有一世姻缘未销,注定了此生痴缠。”
“姻缘未销?”那可真有点麻烦,南宫战想着,“可有法可解?”
月下老人道:“自然有,不过却要当事人亲手解下他们之间的红线。”
南宫战道:“需要我妹妹来解?”
“不,需要童浪,”月下老人看向南宫战,“如果没有画仙夺爱,他们本该有一世姻缘。红线所系两端,洛燕是负心人,没有解缘的资格。”
南宫战有些着急:“可童浪若是痴缠,又岂会来解……”
“所以你们要小心他,”月下老人轻声道,“事在人为,缘却是天定。”
南宫战定定地看着月下老人:“天帝乃是至尊,为何要帮我们。”阎君与父亲相交莫逆,冥界能暗助一把也不为奇,他却担心月下老人无事殷勤。
“我享用了你的供奉啊,拿人家的自然手软。何况,”月下老人笑笑,忽而神色戚寂,“当初是我亲手系上岳慧儿和洛和的姻缘,不想倒害了你母亲。”
南宫战抿唇不语。
良久,南宫战嗅着风里的桂花香气,低声道:“这里,可有我此生姻缘。”
老人看了看他,轻叹道:“当然。”
南宫战问:“哪个是我的?”
月下老人走上几步,抓住南宫战的手,抚上桂树。
手边不远,一枚小小金牌,闪亮夺目,接着连着红线的另一端也亮起来。
南宫战手一抖,月下老人便放开了他,带着几分无奈惋惜,看着南宫战去解连着自己和琅菀的那个结。
一边想解开,从此与这人世了无牵挂;一边又想留着,让他知道,自己在红尘深处,还有个家。
南宫战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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