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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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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礼部侍郎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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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州东街一家小小的院子里,房间昏暗,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正是谢玄,床边守着一个年纪大些的老者,是谢玄的外祖父谢桉,正踱着步子走来走去。这个时候,床上的谢玄呻吟了一声,谢桉急忙走到榻前,谢玄睁开双眼,茫然的望了望周围,突然脑中想起来一些事情,感觉自己不是从梦中醒来。急忙翻身起床,却被谢桉按在床上,谢玄大喊:“外祖父,我母亲呢,我母亲呢。。。”谢桉手上稍松,低头叹了口气。谢玄摇着外祖父:“外祖父,你快告诉我,我母亲呢,我母亲呢。”谢桉面对谢玄:“孩子,以后外祖父会好好待你,如同我们谢家的子孙一样。”谢玄不再言语,突然翻过身来,趴在榻上,嚎啕大哭起来,伤痛之下,用手捶床。谢桉也在塌旁,默默垂泪:“孩子,那群辽狗,只是趁我们收割麦子来抢粮草,也不知道怎么绕过雁门,到了我们这里。好在我们邻近宁华军,他们也不敢放肆,抢了粮草就走。只是可怜了你母亲和其他几个人家。”谢玄哽咽着,突然大哭,扑进谢桉的怀里:“是我,我真没用,是我害死母亲的。”谢桉只当他心中难受,轻声安慰他,谢玄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说自己偷懒未及时帮母亲干活,说母亲脚崴了,说母亲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说最后城门紧闭,甚至说自己未听清母亲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嚎啕大哭。谢桉静静听完,沉默片刻,一句话没说,转身出门。谢玄趴在床上,心中又是难受,又是愧疚。不知如何是好。

    天色近晚,谢玄失魂落魄的登上城楼,由于昨天城外才有辽兵来过,城门紧闭。城墙上偶有士兵巡逻。谢玄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母亲摔倒的地方,忽然心下凄凉,哽咽了起来,他慢慢的向母亲摔倒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像是再也不会回头。他爬上城墙之间的垛子,还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身旁一只手拉住了他,谢玄回头一看,是外祖父谢桉,谢桉把谢玄拉了下来,站在他前面,望着城外:“刚才我来找你,不放心你,估计你是来了这里,还好你真在这里。你别做傻事。你母亲也必定不愿意你做傻事,她平日里连你一根手指也不会碰,处处宠着你,重活也不会叫你去做。却狠狠打了你一巴掌,现在肿也没消。她是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没有了她。我想,昨日即使你陪着她,也只是多送一条人命而已。”谢桉转过身来,深深望着谢玄:“答应我,别让你母亲的心思白费。也答应我,记着城门下这个地方,不要忘记。”谢玄听完,趴在谢桉的身上,痛哭了起来。

    第二日,在谢玄家中,由外祖父和他的两位舅父帮忙之下,置办了灵堂。谢玄坚持要看看母亲遗容,母亲的遗体已经由人专门妆扮过,并不难看。看着母亲的面容,静静的躺在哪里,谢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去世,平日里忻州府中有人去世,他也会去跟随母亲或者外祖父探望,只觉得就是死了个人。今天母亲躺在哪里,他只觉的心乱如麻,恍如梦境。因为谢玄和母亲只是孤儿寡母,探望上香的人也并不多,外祖父在他家中置办了白事酒席。谢玄一直在自家灵前守候,偶尔来了街坊邻居,慰问谢玄。

    这一天是第三天了,傍晚时候,谢玄往灵前灯里添了灯油,依然跪坐在灵前,从门外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发福,相貌堂堂,谢玄抬头看去,自己并不认识,也不像是忻州府中的人,正奇怪这人是来做什么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在灵前,做了一鞠,伸手拿了三炷香,点燃熄灭,插在香炉中,开始跪拜。谢玄连忙还礼,俯首在旁边,心中想到,这大概也是外祖父或者舅舅的哪个朋友吧,等他抬起头来,中年男人向他微微一笑:“你是谢玄?”谢玄拱手说是。中年男子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便又走了。谢玄虽然感到奇怪,也没有多想,坐在灵前守灵。

    三日过后,就是谢母出殡的日子,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出城,但是谢桉把工钱涨了又涨,总有胆大一些的,谢玄扶着棺木一路痛哭,送到了城外自家麦地后面。烧了纸钱,谢玄伏在地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因为辽兵刚刚来过,谢桉要求谢玄不能在墓旁守孝,就在家中灵位前守孝。

    回到家中,谢玄将家中母亲存钱的罐子找到,里面仅有些碎银子,谢玄拿到手中,想了半晌,又放下一块。把剩余的用帕子裹好,放在贴身怀内,往外祖父家中走去,外祖父与自己家隔多半条街,到了外祖父家,谢玄穿过大门,进了客厅,发现外祖父正和一个客人商量事情,这个客人就是那天晚上来的中年男人,谢玄看见外祖父脸色不豫,气氛有些尴尬,忙站在一旁。屋内两人看见谢玄进来,都不言语,谢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玄儿你来做什么,不是正为你母亲守孝呢。”谢玄望望那个中年男人,还是前行到外祖父跟前,从怀中掏出裹得严实的碎银:“外祖父,母亲去世,多亏您和舅舅帮忙料理,从头到尾所有花费都是外祖父你垫付的。玄儿见家中还有些碎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先还给外祖父和舅舅,如果不够,玄儿也只有日后慢慢还给您。”谢桉看着谢玄伸到面前的手:“你母亲是我亲儿,你便是我亲孙,说什么够不够。你母亲平时再多辛苦也要叫你读书识字,你也算不负她的期望。眼下家里只剩你一个,我原本打算接你过来,让你继续读书,现在。。。玄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谢玄想了想:“玄儿也不知道。”谢桉叹了口气,伸手指向中年男子:“这位是你王彦之王世伯,京城来的。”王彦之似乎没想到谢桉会介绍自己,吃了一惊后忙对谢玄笑笑。谢玄忙行礼:“王世伯。”谢桉对谢玄说:“好了,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去找你跟你说个事。”王彦之听了此话似乎大喜。谢玄还想把碎银子递给外祖父,谢桉却脸一沉:“你先回去吧。”谢玄只有回家去了。

    屋内,谢桉转向王彦之:“当年把芳儿嫁给他,我以为给我女儿找到一门好亲事,结果他那么对待我的女儿,叫她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如今也含恨而去。现在他到想起他们母子了。你说这话,我可是不信。”王彦之笑着:“本来大人是想把他们母子都接去享福,不过遇到这样的变故,那是李夫人富薄。”谢桉哼了一声。王彦之接着说:“不过这个孩子毕竟是李家的骨肉,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到官府也是必须判给李大人的。何况李大人膝下无子,你还担心什么。你叫他呆在这里,恕我直言,估计您老百年之后,还有谁能像你那样照顾他们母子。照顾他。到时候他,只怕是碌碌无为一辈子,甚至饱受煎熬。”谢桉低下头来。王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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