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本来八厂交付的都是不定尺材料，到了汽车厂剩下的废品太多了，利用率低下，浪费惊人。汽车厂愿意加价，要求提供按车厢长度、宽度的倍数的定尺材，钢厂又不愿意，这种定尺是特殊的，需要搬动设备，费时费工，我们到了车间，直接和车间商量可行性，提供额外的加工费给车间，车间当然愿意了，可以直接增加一线工人的收入，提高工人积极性。供应处给我们加了百分之十八的特殊规格定尺费，实际上我们只需要给车间的不到百分之八，凭空就多出来了百分之十，这个百分之十是在正常利润的基础上增加的，几乎没有费用，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啊。
稳定了海钢的业务，供应处又提给了我们优钢的单子，汽车厂是机械加工行业，需要的优钢很多，北方汽车集团报给我们的是20CrMnTiH齿轮钢的订单，这是汽车变速箱上使用的，采用的是热顶锻工艺，要比普通齿轮钢级别更高一些。北方汽车集团原来一直使用的是东北的特钢，现在经常出现供应紧张的状况，为了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供应处希望我们能在南方的优钢厂实施供应。我们选择了天冶特钢，其实海钢五厂就是国内最顶级的优钢生产企业，但是它们的出厂价太高了，而且尾巴翘得太高，要是和五厂合作，我们也比较被动，天冶特钢就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它是百年老厂了，清朝张之洞创建的民族资本企业，产品质量也很稳定，南方汽车集团使用的优钢就大部分出自它们家，而且价格要比海钢五厂要低百分之七八。天冶特钢也对把材料送进北方汽车集团很有兴趣，毕竟又是一个大的优钢市场，也全力支持我们，对我们这个北方汽车集团的代理商也是比较礼遇，订单几乎都能及时交付，当然这其中我们也做了许多卓有成效的工作。
正值期间，天冶特钢上了一套德国进口的高强度厚壁无缝钢管生产线，先期就投了一百亿，主要生产高精度、高强度、中厚壁无缝钢管，用于替代进口的高压锅炉管、石油勘探管、汽车半轴套管等，正愁销路呢，我们又适时帮它们把45Mn2高强度汽车半轴套管83ⅹ11、77ⅹ10的卡车用材推进了北方汽车集团，凭借着这个功绩，再加上北方汽车集团采购商的身份，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天冶特钢的重点用户，开始享受钢厂的很多特殊优惠政策。
虽然出差的次数多了，又要跑钢厂又要跑汽车厂的，但在外的周期缩短了，在家的时间跟原来比反而多了，只要四个人都在家，我都会安排小聚会，大家整天快活得跟神仙似的，我现在成了他们的“老大”了。
公司不远处就有一个小饭店，小归小，环境还不错，一般的客人，我们就在那招待吃饭，平时签单，两三个月结一次账。
今天正好小饭店老板来结账，我随手拿过单子看了一下，交给了沈小雁：“帮他领一张支票，8732元。”
沈小雁把手里的单子翻了两遍：“老大，没汇总数字啊？”
“我看单子的时候加过了，你再复核一下。”
老板小心翼翼地问我：“程经理，要不要打点折？”
“今天就不用了，前面也没说结账的时候打折，能打折的话，下次打就行了。”
沈小雁打了两遍单子，朝我伸了伸舌头：“老大，佩服！你真神了，看一遍就知道总数了，还一丝不差。”
“这是小学生的功课，不稀奇，这只是典型的算小账。”
小王和小梁也过来看了一下单子，也唏嘘起“老大”的算功来。
老板当场开了发票，沈小雁帮他领了支票。
沈小雁晃到了我跟前，仰起了脑袋：“老大，我太佩服你了，大账会算，原来小账也算得这么精啊？为了表示对你的敬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那两个家伙也挤了过来：“沈小雁，你不会对我们老大有所企图吧，光请老大，没我们？”
我是对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算了，还是收起你们那一套吧，还请我呢，就是打个旗号叫我请你们吧，晚上去烤串，喝啤酒吧。”
“哦也！”
四个人坐在了马路边的桌子边，烤串店里太闷，还不如就在外面凉爽。
几杯啤酒下肚，小王又说起了下午的事：“老大，我看你平时都只算大账，做事下判断都很快，没想到你算账这么精明啊！”
“你们是只看表面现象啊，我做生意是只算大账，材料出厂价多少，销售价多少，费用多少，吨位多少，转眼就算得出来，一笔生意到底是挣三十万呢，还是三十五万，那都不重要，能挣就行，不能太斤斤计较。但这不代表我就不算小账了，所有的业务能挣的钱我都是算到分的，所有的业务往来我这里是分毫不差的，我自己得弄清清楚楚的。”
沈小雁搭腔：“听见了没有，你们可千万不要想蒙老大，老大心里明镜似的，嘿嘿。”
“我跟你们说，我是想得透彻，挣五十万和挣五十三万没什么区别，挣钱了大家就开心开心，亏五十万和亏五十三万也没什么区别，都亏了五十万了，还在乎多点吃饭钱，当然到现在为止我们对公司交代得过去了，只挣不赔，对弟兄们，我也要交代得过去，大家得高高兴兴地来工作。”
“老大就是老大，敬老大一杯！”
喝了一阵，俩人又跟沈小雁起哄：“沈小雁，今天不是你要请老大喝酒的嘛，你怎么一个人喝饮料啊，改成啤酒，敬老大一杯。”
两人七手八脚地踢沈小雁倒了啤酒，沈小雁挡也挡不住。
我把沈小雁的酒抢了过来，自从上官雨茗的事情后，我对勉强女孩子喝酒是深恶痛绝的。
“你们俩不要瞎起哄了，沈小雁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在烤串店外的路灯下也是显得那么美丽娇艳，你们一灌人家酒，把人家弄得满脸通红，乱喷酒气，这不是严重影响人家形象嘛，酒就不要叫沈小雁喝了，我来喝吧。”
“老大开始护花了，算了，还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喝吧。”
沈小雁的双眸水灵灵的，反射着夜晚的灯光，璀璨极了，眨巴眨巴着看着我。
“沈小雁，你不要对老大放电了，我们两个还在边上呢，吃不消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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