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的速度,快得超乎了梁辉和叶凡想象,这才是他们接到盛霆钧公司出现财务问题的第五天,一切都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奔去。
正吃着饭的俩人,聊着些有的没的,梁辉那碗饭见了底,说是不够起身要去添,叶凡先他一步站了起来。
“我来吧。”叶凡伸手过去,打算接过梁辉的碗,“离得近些,少走几步路。”
梁辉把碗递了过去,重新坐了下来,空口吃着菜,就在这个时候,家里座机的铃声突然响了,叶凡看了眼梁辉,正要放下碗走过去接,梁辉站了起来,他说:“我来吧。”
叶凡点了点头,没多想,进了厨房。梁辉快步走上前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梁医生。”是顾勇,“盛总他出事了。”
梁辉一听这消息,立马就联想到前不久顾勇跟他说的那事儿,“别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调查组过来调查的时候,发现公司账目有问题,说是做的假账,偷税漏税情况严重,还恶意操纵股市,现在,人已经被抓过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刚。”顾勇的声音很沉闷。
梁辉长叹了一口气,他侧着身体靠着墙,“送哪儿了?”
“市公安局。”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过去,看能不能见着人。”
“给您添麻烦了。”
“别说这话了,你跟了钧子这么多年,这个档口还能站他这边儿,是他的福分。”梁辉又开始揉他的鼻梁,“不说了,挂了。”
梁辉挂了电话,转过身一看,叶凡端着冒着热气的米饭,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边儿,梁辉调开眼神,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叶凡把饭放在梁辉面前,跟着不声不响地坐下,梁辉没说话,叶凡也没问,沉默地吃着饭,只有碗筷撞击时发出的清脆的叮叮响。
吃完饭,照例是叶凡收拾着碗筷,梁辉撂下碗,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在家里穿的套头衫脱掉换成了正装,他快步走到玄关,匆匆换着鞋。
“叶凡,我出去一会儿。”
叶凡听到声儿,走到梁辉跟前,他说:“我也去。”
梁辉没看叶凡,他低头打着领带,说“那地儿你去了也没招,在家里呆着吧。”
“指不定我能帮帮忙。”叶凡很坚持。
“甭说了,我一人去就行,还不定能见着。”
“梁辉……”
梁辉给领带定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妥协似的耸耸肩,“快点儿吧,争取时间。”
叶凡把围裙一取,跑客厅里拿了口罩,揣好手机钥匙就跟着出门了。大中午的,路上的人很多,出了小区,站在出租车停靠点随手拦下一辆,俩人缩了进去。一路直奔着市公安局就去了,全程叶凡和梁辉没有任何对话,全听着的哥讲了,那哥们儿特能侃,跟说单口相声一样,叶凡坐后座上,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的哥,随即挪开了眼,梁辉身体侧向窗户那一边儿,拿手撑着头。
“哥儿几个上那地儿是干嘛来了?犯事儿了?”
终于,的哥又把话题重新放回到叶凡和梁辉的身上,叶凡看了眼梁辉,见他没有应答的意思,自己也把视线转到窗外。没人应话,的哥也觉着没意思了,干脆,也闭了嘴,开大了广播的声音,里边儿放着这个时段各个路口的路况,时不时掺杂进些广告,叶凡听着心里烦躁,又不想开口说话,只能不甘不愿地强忍下来。
沥青马路跑起来一点儿颠簸没有,司机也是个老手,开得稳而且快,眼瞅着都超了仨私家车了,每超一辆还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口哨。
“不是我吹,我年轻那会儿,这些大奔宝马什么的,连我一破桑坦纳都跑不过,拼的是配置吗?不是啊,拼的那是技术,技术怎么练出来的?你要是除了拉撒全车里解决,你也能练出来。”大概是超车的兴奋感很强烈,没有个人捧场,让的哥觉得挺不适应,嘴巴又巴拉巴拉地说开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目的地,叶凡连忙开了车门下去,可算是见着什么叫能侃了,梁辉慢叶凡一步,也跟着下来了,他把找来的零钱放进口袋里,抬头看了眼市公安局大门,闷声走了进去。
跟前台接待的进行了交涉,说是去帮着问问,叶凡和梁辉就坐在厅里等着,对面墙上挂着的石英钟,嗒嗒嗒嗒地走着,梁辉的脸色很不好,他紧拧着眉,环胸靠在椅背上,视线长时间地凝聚在一点,不见转动。叶凡不安地挪动着屁股,坐姿一会儿一个样。
传回来的话,让叶凡的心沉了下去,他和梁辉对视一眼,向过来传话的警察道了谢,没再多说什么,并肩出了公安局。
“情况看来很不乐观。”梁辉和叶凡走路上,避开一位就要撞上他的年轻姑娘之后,梁辉说了这么一句话。
“岂止是不乐观,比我想的……要糟糕很多。”叶凡的声音被口罩闷着,有些失真。
“我去帮找律师,现在凭我们的能力,根本没法儿把钧子捞出来,甭管怎么说,先保释出来。”
“我认识的一熟人可能有关系,我去找找他。”陈金瑞的脸从叶凡的脑子里闪过,他带着点儿惊喜的味道说着这话,梁辉停了下来,他看着叶凡,对他说:“偷税漏税属刑事犯罪,叶凡,别把这事儿想得太简单。”
“可是他没做这事啊。”
梁辉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不敢打包票。”
“什么意思?”叶凡听了梁辉这话,立马皱起了眉,“你是说,盛霆钧有可能还真的干了这事儿?”
“在这圈儿里的,没有几个人是真正干净的,偷税漏税骗税,比比皆是,杜绝不了,虽然钧子不是那种会因小失大的人,但这会儿现实摆在你跟前,你不能不去考虑这种可能性。”
叶凡听了梁辉的话,心里的欢喜劲儿消失了个干净,他把手插到口袋里,长叹了一口气问他:“现在我们能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记着……盛霆钧有自个儿的律师。”
“现在那公司里的人,谁都不能信。”梁辉抿了会儿唇,又说,“能这么快就找出钧子‘犯罪’的事实,少不了是内鬼从中作梗,这会儿要是跟他那公司里的人有什么纠缠,指不定就泄露了我们把握在手里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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