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小声嘀咕着,视线到处乱扫,就是不落在盛郁儒身上。
“你他妈说谁白眼儿狼呢?”盛郁儒属于一点就炸型,完全经不起撩拨。
“谁应我说的就是谁。”
“你住着我哥的房子,花着我哥的钱,呵,还真有脸趾高气昂地指责我,有没有点儿男人的自尊心啊,是不是觉着我哥现在宠着你你特得意啊?告诉你,像你这样儿的,我见着多了,单凭我一句话,你往后要什么没什么。”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分得清楚得很,不需要你来强调。”叶凡说,“你看上去也不小了,怎么跟一没断奶的屁孩儿一样,一张嘴就‘我哥’一闭嘴还‘我哥’,你要真这么待见他,会有我站在这里的一天吗?”
盛郁儒看着叶凡愣了会儿才说:“既然你都把话儿摊开到这份儿上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趁着我哥回来前,赶紧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省得我瞧着你眼睛疼。”
“那你就闭眼吧。”叶凡紧接着就说,“我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儿等盛霆钧回来,今儿咱仨一个不落,全搁这儿,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该什么样儿就什么样儿,他要让我走,这辈子,我就不会再踏进这屋半步了。”
“这可你说的。”
“比你有信用。”
盛郁儒带着轻蔑的神情,冷哼一声,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离叶凡远儿远儿的,俩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叶凡有些犯困,他极其顺手地操起一靠枕抱怀里,手支着扶手就闭着眼睡了过去。
叶凡是被盛霆钧开门的声音惊醒的,他睡得不沉,一听到响动就睁开了眼,姿势不是很对,睡得他左边的腿有点儿麻,坐着捋了捋才站起来,比那一听着声儿就蹦起来的小兔崽子有定力多了。
“叶凡,我回来了。”
人还在玄关换鞋,见不到厅里这会儿是怎么个风起云涌法儿,跟平常一样,回来了就会喊上一声。
盛郁儒听到那声儿时候,看向叶凡的眼神恨不得能带刀子,叶凡不怎么在意,他知道这场战斗必以自己惨败告终,但是,他还是压上了最后一点儿希望,一年多了,在一块儿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时候做个了断。
叶凡手心里冒着汗,冰凉冰凉的,他的脚踢到行李箱,猛地再缩回去,他有点儿后悔这么跟盛郁儒对着干,却也因为赢了那么点儿口舌之利而暗爽得不行。
“叶……”盛霆钧走进了屋,他的视线落在了盛郁儒的身上,自动消音了。
叶凡看着盛霆钧,他想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让他看看自己,这屋里,不是只有一个盛郁儒,还有一个叶凡,可是盛霆钧打从看到了盛郁儒起,眼神就没挪过窝,带着点儿惊,掺着点儿喜,就连嘴咧的弧度都大上了许多。
“郁儒,你怎么在这儿。”
“本来是想搬回来……跟你一块儿住,哪知道鸠占鹊巢就是不让位,没法儿。”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你要是想回来住,随时都可以。”
叶凡心里最后一簇小火苗也灭了,他早该料到的,他就不应该进这屋,见着那张脸,朝上头吐口唾沫转身就走,要多神气有多神气,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还特洒脱。
红尘滚滚应笑我,片花丛过不沾身。
“不还站着一喘气儿的吗?我怎么好意思破坏你们二人世界呐,脸皮再厚也不到那境界。”
叶凡面无表情地看着盛霆钧,就跟那等最终判决的犯人一样,无罪释放还是终身□,全由他来一锤定音。
“叶凡……”盛霆钧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瞧见盛郁儒脸上的不乐意,狠下心来,对着叶凡说,“你先回去住几天吧,是我安排不周,我……”
“甭说了,我都明白。”叶凡简单地撂下这么句话,拉出行李箱的拉杆就往外头走,听到开门的声音,盛霆钧的脚动了起来,他想跟上去,把叶凡留下来。不知道这样的心思打哪儿冒出来的,他觉得心里很慌,好像叶凡这么一走,他就再也不会见着他了一样。
“难不成你还想着追上去?”盛郁儒拉住了盛霆钧的胳膊。
叶凡说手在门把儿上,在盛霆钧辩解一般的“不是”中,关上了门。
好了,这就要翻篇儿了。
叶凡挪不动脚,即使这会儿他想飞快地逃开这个地方,但是他动不了,脚下跟生了根一样,让他寸步难行。
“你在外边儿怎么拈花惹草我都不管,可我没想着你竟然还把人带家里来了!”盛郁儒尖锐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针一样扎在叶凡的身上。
“郁儒,你知道……”盛霆钧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我跟他只是玩儿玩儿,各取所需,他需要钱,而我……你别生气了,成吗?”
“我能不生气吗?一想着我可能要睡在那张沾满了你们的精.液的床上,我就觉着恶心,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那么下贱,只要给钱能跟人上床,跟男.妓有什么区别……”
叶凡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在等,等盛霆钧维护他一句,不多,一句就成,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不帮着他辩驳的“别说了”都成。
求求你了,告诉他我不是这种人,告诉他!你他妈别装哑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真的假的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他妈良心被狗啃了!叶凡在心里骂了起来,可是才没骂几句,他就下不了口了,叶凡不敢把更恶毒的诅咒骂出来,光想想都不行,万一要是成真了呢?万一呢?
叶凡突然干呕起来,他死命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听到房子里盛霆钧用他从没有听过的冰冷声音说:“他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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