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即使他对这样的角色并没有多大的好感,甭管乐意不乐意,红白脸都让他一个人唱了个尽,稍微把握不好那个度,就是抢戏了,这可是新人的一大忌讳。
“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背叛党国而付出巨大的代价。”说话的人带着恶狠狠的口吻,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发出嘶嘶的气音。
跟他共事的一位军官已经起了疑心,此时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除掉他,但是……没有借口,也没有理由,一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叶凡噙着一抹笑,眼中带着不以为然的轻蔑,他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张口说道:“话说无凭,我不认为这是对待自己同事应有的态度。”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最后通牒?叶凡挑起一边的眉,他还是带着那样让人恼怒地微笑,即使坐在场边的无关人员看到他的笑容都想上去给他一拳,这可是叶凡对着镜子每日练习的成果,他对这个表情非常有自信,这样的自信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饰演的这个角色的理解。
“我自然是……比你清楚。”
“过!”场外导演举起自己手中的剧本,高喊了一声。
太阳落山了,这样平凡而焦虑的一天,终于又结束了。叶凡面朝着太阳,脱下自己的军帽,长叹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的叶生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余晖正好的夕阳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区已经被封锁了一个星期,他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就只剩下一台电视和一部电话,高发期来临,谁都不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家里的备用药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如果封锁的时间再长上一些,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得过去,叶生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抵住自己的肝部。家里的电话铃再一次响了起来,叶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电话前,伸手接了起来。
“喂?”
“叶叔,是我,梁辉。”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轻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梁辉就不再叫叶生大哥了,而是随了叶凡这一辈,改口叫叔,叶生对这些称谓说不上多在意,由着这群小辈自己喜欢。
叶生听到是梁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恢复了之前对待叶凡时那种半哄半骗的口吻,带了点儿笑音问:“什么事儿啊?”
“我在您小区门口,给拦住了,进不来。”
叶生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的语气带上了点儿斥责,“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想往我这里跑?要不要命了!”
“哎呦,这不是算着您药快吃完了嘛?上赶着给您送药来了,我可是一番好心,您别气啊,气坏了我可赔不了。”梁辉对叶生突然不友善的口吻是一丁点儿都不在意,跟叶凡混得多了,脸皮就厚了,说话都油嘴滑舌没个正经,梁辉继续说,“叶凡临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了我,说是让我好好照顾您,我都应下了,要是不办实事儿,叶凡回来,还不跟那哪咤一样,逮着我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抽我筋啊?”
“把药放门卫那儿,我来取就成,赶紧回去!这会儿不同平时,少出门。”
“那可不成!就算只是儿科医生,好歹是名医生不是,我可是随时待命就等着竞争上岗呢。”
“你甭跟着瞎胡闹。”叶生这回是真生气了,梁辉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他眼睛里,俨然已经算得上是半个儿子了,哪家的老子听到自己儿子说这话不生气的,直恨不得俩耳光给抽醒喽,“梁辉,我可告诉你,别说你只是个儿科医生,就是那呼吸道科的都不准跟着瞎掺和。”
“逗您玩儿呢。”梁辉见叶生下了狠话,皱着张脸朝电话里的人赔不是,“您别生气啊,这不是说笑话缓和气氛吗?”
“玩笑是这么开的吗?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分寸。”叶生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最好是在逗哈哈儿,要是真让我知道你跟着去了,你就甭说认识我,叶凡那边也不肖来往了。”
呵,这后果还真是够严重,只听说过古时候罪人有连坐制的,没成想到了现代,调了个个儿,是有理儿的人玩连坐。
梁辉停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问:“叶凡他……还好吧?”
“怎么不自个儿跟他打电话?”叶生问,“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不敢打,生怕说漏了嘴,虽然我嘴巴挺严实,可也抵不住他跟那机关枪似的连环发问,他小子可猴儿精了,那问出来的话,是一环套一环,走一步挖一坑,稍不留神就掉进去了,我干不来。”梁辉心有戚戚焉,这会儿说起来都讪讪的,“但凡瞅着是他打电话来,我都说自个儿正忙着,不方便接电话,现在,看到他的电话干脆不接了,实在是闹心。”
“这事儿,还是不让他知道得好。”叶生听完梁辉的话,长叹了口气,“他那脾气你多多少少也知道,我就怕他做事不过脑子,一冲动就往这里跑,工作耽不耽搁咱们且不提,就是现在这里的情况也不该让他回来。”
梁辉倚着门卫室的外墙,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这主意您拿,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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