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水,哗啦啦地响着,梁辉躺在一墙之隔的厅里,有些犯困,他改坐为躺,一手捞过沙发里的俩抱枕,一个垫到头底下,一个揣怀里,耳朵里还鼓噪着春晚特有的喜庆民歌,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叶凡洗完澡出来,睡意已经被那浴室里的热气蒸没了,他见梁辉就这么睡着,去房里给他拿了床被子出来给盖上,他挪到梁辉脚底下那块儿空点儿的地方,盘腿坐着,看着电视里正播着的小品,一个人捂着嘴抖着肩死命地憋着笑,他指了指电视,侧过头想是想说些什么,对上睡得正酣的梁辉,乐着乐着自个儿觉得有些无聊了,慢慢收了嘴边的笑。
空气里到这会儿还弥漫着一股硫磺的气味儿,叶凡深吸了口气,头一回觉得这味儿这么亲切。
“新年快乐。”叶凡嘟囔一声,也不知道是对梁辉说的呢,还是对自己说的。
叶凡在家没待上两天,就被剧组一电话打了回去,盛霆钧亲自押送。飞机上叶凡还生着闷气,甭管是盛霆钧说什么,人叶凡都硬气得不带搭理。
“成了,别搁那儿耍小孩子脾气了。”盛霆钧放下手里的报纸,“这次剧组让你回来都是开了先例了,你这才刚刚冒了那么点儿头,不能被扣上‘耍大牌’这么顶不讨喜的帽子。”
这种道理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叶凡根本不是气这,他扭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云层,还是不打算搭理盛霆钧。
“行了,别生气了。这不是时间太赶嘛,这次没上去,下次带着礼品登门谢罪去。”盛霆钧伸过手去把叶凡的手握住,叶凡挣了几次没挣脱开,就由着盛霆钧这么握着了。
“大过年的,上去拜个年总是应该的吧?”叶凡还惦记着。
“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是我的不是。”盛霆钧说着好话儿哄着。
俩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盛霆钧都到人叶凡门口了还不上去是他的不是,
“我听说,那病闹得挺厉害了,全世界都有病例。”叶凡瞟了眼报纸,见到头版头条上的新闻,多了句嘴。
盛霆钧顺着叶凡的眼神看过去,点了点头,他应:“是闹得挺凶,但是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物价哄抬的情况,不过等过上一阵子就不一定了,这病传染得快,值得却慢,还没有研制出能使患者零死亡率的药来。”
“你说,我们住那么一大城市里,每天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火车站、、客运站、飞机场,这么多人流量大的公共场所,防得了一百还能抵得了一千?这几次我都觉着查得严了许多,又是量体温又是闹隔离的,先不说整个国家吧,就单说一个城市,这一天得有多少个头疼脑热的啊,这下可好,这小病啊小不了,大病啊全海了去了。”
“怎么突然发出这么一股感叹来了?”过了会儿,盛霆钧自问自答了,“担心你爸?”
“有点儿,他身体差,抵抗力更是不比平常人,这寒冬腊月的,受点儿凉,头疼脑热咳嗽发烧什么的,挺正常,这事儿一闹出来,我就一直悬着心。”
盛霆钧紧了紧叶凡的手,放低了声音对他说:“没事儿,我招呼着,保准你爸在你回去之后还是健健康康的。”好一会儿,盛霆钧又加上一句“你信我”。
叶凡点了点头,超这盛霆钧露出一个笑来。盛霆钧扭着腰,反手去蹭了蹭叶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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