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岁年认识师父的。那年,妖魔席卷了我们村,我因为贪玩,为了躲避父母的打骂躲在了橱子里,才躲过了这场浩劫,可我的父母却在我的眼前死去。来收拾残局的道妖观的道士们发现了我,我被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师父见我可怜,便将我领会道观中,并以诗书礼仪来教导我。
本来不是弟子是不能久住观中的,我与师父并没有行拜师之礼,但也像其他弟子一样称呼他为师父。他也没有提,只是将一些先生该教得知识授予我。我虽没学习除妖之道,但每日都在师父房中学习诗词,观中的其他弟子却都以为师父是收了我做关门弟子的。所以又在一次争吵中,他们用了道术捉弄我,我却毫无抵抗之力。
“师父收了你作关门弟子,你却这般不用心,真枉费了师父的一片苦心。”其他师兄都这样耻笑着我。
我气不过,却又是在没脸解释,便一溜烟地跑到师父房中,跪在他面前,求他收我为徒。
他却只顾自己修道,不理会我。我便这样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待到双腿毫无知觉,才听到师父的回答:
“我将你领回来,是看你可怜,只希望你能像平常孩子一样读书,这样等到你十六岁的时候,便可离开观中,去考取功名,其他的都不是你该想的。修道之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啊。”说完后,我又听到他叹了长长一口气。
从此之后,我便偷学除妖之道,甚至偷跑到藏经阁中翻看除妖禁道。十年之后,我的造诣已在其他师兄之上,只是这些,师父都不知道,因为我都装作一副饱读圣贤书的样子,也不与其他师兄往来。只是道观周围乃至青云山下整个小镇周围的小妖都被我悉数出尽。在人前,我是个温润的读书人;可在妖前,我却是个亡命之徒,见妖斩妖、见魔杀魔。它们给我取了个绰号——无年,即连年兽我都不放在眼里。
纸终究保不住火。东窗事发的原因是,那些在我手下逃脱的妖联合起来,齐攻道观,那时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观中死伤惨重,多半弟子惨死在妖魔掌下,镇上也死了不少人。
所幸地是邪不压正,在闭关修炼的掌门师叔出关后,带领观中的四大长老及时反击,局势才稳定了下来。那些胆小的妖怪终于如鼠逃窜。观中的师父们质问那些没能成功逃脱的妖怪,此次袭击的目的时,那小妖正朝我这边看,我怕被提及,想要杀死那妖,却终是被师父试出了我会道术。
观中上下一致要我以命负责,却被师父扛了下来。
“是我教导不力,错都在我。希望掌门师兄将我师徒二人除名道妖观。以后我师徒二人与道妖观再无任何瓜葛!”师父跪在掌门师叔面前认错,却不允许我说半句话。
最终,掌门师叔将我师徒二人放逐观外,并永除道名,以后不得以道妖观的名义在外做任何事,并限今日之内就下山。
“师父,都是我的错,我……”
“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当日我心存不忍,收留你在道观,;若不是当日我不肯叫你道法与道术,而是以正确的方式教导你,今日的惨剧也就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啊,我的错啊!”师父老泪纵横,看得我心理极其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就不会被赶出师门了,按着师父的辈分与造诣,若不是发生这次的事,定会接任掌门之位。
“已学了些道术,若是没有人指点,终究是些旁门左道,你若是愿意,为师便收你这个徒弟了。”
“真的么!谢谢师父!”我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一叩为答谢师父的养育之恩,二叩为师父维护了我,三叩为的是师父还愿意收我这个徒弟。
至此之后,我师徒二人就开始了漂泊之路,以帮人除妖维持生计,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修道了,即使离开道观,修道仍是我师徒二人的主业,就这样过了四年。自从有了师父的指导,我的道术更是突飞猛进,师父说我是个奇才,不过二十二岁的年纪,修为就已达到了他四十岁时所达到的高度,还说照这样的速度,在我年逾半百时,定是能修道成仙了。
我听了是满心欢喜,心想着在我修成那日,师父会是怎样的笑脸。我原以为师父是一定会看见我得道成仙的那一日的,只是想不到他会离开得这么快。
那是一只修炼了九百年的玉面银狐。我和师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妖怪的修为,这对我们来说有些棘手,因为在此之前,都还没遇上修炼超过七百年的妖怪。上一次捉得是一只修炼了六百多年的蛇精,我和师父两人联手才将那只蛇精制服,费了好一番力气。
我在这只妖的身上寻到除了妖气之外的气息,不是人的气息,也不是妖气。我琢磨着定是这狐妖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才惹来这一身怪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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