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扫落叶,天边云卷云舒,入眼的金黄如浓浓的一笔画在山间。流云妖娆,飞瀑四溅,托起妖峰层层叠叠。峰顶鸾飞凤舞,似一片祥和。朝阳乍现,洒下点点金光,如流金的水袖常舞。
然而,在这样看似宁静的氛围里,妖殿却暗中波涛汹涌,人人心中都揣着一块镜子,却在面上盖了一层布。
那柳相之事只怕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但在殿中站立的众人却始终没有一人主动开口,皆是静默。
桃夭冷了冷眼,无声地挑起唇角,心中暗嗤一声后,才缓缓将此事宣告。
闻言,殿中哄然沸腾,有蠢蠢欲动之,有暗中观察之,有落井下石之,有沉默不言之,有大放厥词之,人性百态皆露,却唯独没有为其平反之人。这便是人的劣根性,看来,即便是妖,修成人形也习承了人性。
桃夭依旧冷冷地笑看着在殿中议论纷纷的众人,不置一词。
一旁的顾九也只是低着眉眼静静地听着殿中的议论。
良久,那喧嚣声越发低沉下来,直至最后消失,大殿陷入了比之前更加让人惶惶不安的静谧之中。
侧卧在王座上的桃夭,冷眸半垂,嘴角微微上挑,眉目间流转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望着殿中从喧嚣到鸦雀无声的众人,她在心中冷笑。
众人额间开始缓缓冒出冷汗,这个一直被他们所轻视的妖王,此刻光用气势便将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心中七上八下地暗自揣摩着她的心思。
“此事,众卿家商议如何?”终于,桃夭缓缓开口,却让本想舒一口气的众人,心中的弦绷得更紧了。
这问题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在摸不透桃夭的心思下,这话稍有不慎便会累及全家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柳相一事,桃夭到底是要办还是要保,若是要办,便不能为柳相说情,若是要保,那便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别将自己的尾巴交到柳相手中。
众人的心思,桃夭自然是看得通透。想那柳相在朝中的势力不弱,若要认真轻扫,恐怕这朝堂的半壁江山会毁于一旦,可若是从宽处理,只怕今后那柳相回到朝堂会翻江倒海。
思量之下,桃夭终是缓缓开口:“此事自开国以来首例,无国法可依,因此众卿家为难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闻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却不想桃夭接着说道:“我也觉得为难,柳相犯下这样的罪不知是该轻判还是重判呢?”
妖殿中才刚刚缓下的气氛瞬间又凝固起来,所有人都低着脑袋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见状,桃夭无声地勾着嘴角,稍稍侧头,与顾九对望了一眼,随即,殿中听闻顾九开口:“王上,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这是我们清浅的规矩,杀人本是重罪,何况这紫鸾身份特殊。朝臣谋杀解梦者,这是开国以来的首例,若是不严惩,只怕会开了先例。况且这柳相感如此张狂的谋杀紫鸾,只怕其背后的目的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因此,臣下认为柳相该重判。”
语落,众人心中顿时亮堂了,这唱戏明明就是桃夭与他顾九可以上演的,而他们这些臣子不过都是伴演,闭着嘴乖乖地站在大厅中就好。
“众位卿家可有异议?”桃夭弯着嘴角说道。
这话一问,敢情是把脏水都泼在了所有人身上,无人能独善其身,除非当真为柳相说些什么,但明白势头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因此,那些即便是柳相势力中的人也不得不流着冷汗点头同意。
“既然这是众位卿家的意思,那我也不好在为柳相辩驳什么了。三日后,将紫鸾厚葬,午时三刻,将柳屹在紫鸾墓前斩首,血祭紫鸾!退朝!”
话落,众人如哑巴吃黄连般,纷纷离开,自此心中都明白,这个女人真真不能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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