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搅成浆糊,又慢慢的一一理清。
他搁笔停下,慢慢的看着自己写的字,短短一年不到,他的字已经比之前二几十年练的都好看,拿到现代去,不是书法大家,也能得个小奖杯了。
近来他在学《中庸》的通义,比之之前的麻烦许多,虽然难不倒他,却让他不得不集中起许多精力。
哪怕他是个先进超前的成年现代人,古人的状元,真的那么好拿的么?
随便几句文章,便能自然随意的添几个现代人听也没听过的典故……
秦衷很不自信。
尤其是,刚刚在他那个便宜老爹那里受了点小挫折。
秦衷没能再纠结多久,明珠喊他回屋吃饭。
因着中午跟着全恒检吃了顿好的,家里的晚饭就不大香了。总算随意吃了一碗,强撑着背了一章书,秦衷便躲在拔步床的帐里想……全恒检。
诸事裹杂,又是数日而过。
他猎的几只杂毛兔子,全被用来讨好秦业了,叫那只活的也不例外。
却是北方的天气冷的快,给他便宜老爹做了个兔毛里赭色缎子面的手筒而已。
他记得,半个月后便是秦业的寿辰,到时候送过去,哪怕不能把对方感动的一塌糊涂,好歹给点印象分罢!
这日,秦衷与平素无常的时辰去了葛笑山家里,依然是他的小童纸奴开了门,今日却有些不同。
秦衷看到纸奴的小眼圈有点红,自然要问。
纸奴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道:“先生病了!”
秦衷大惊失色!葛笑山比秦业还老,都快七十的人了,什么病都很了不得!
“可延了医了?大夫怎的说法?为何不报到我府上?”他急问道。
纸奴见他如此着急,倒淡定了,揉了揉鼻子说道:“因说只是偶感时疾,并不要紧,先生不让告诉人去,现在还没起呢!”
秦衷便那忙忙的跑去葛笑山的卧室,才掀了编草帘子,却见他正挣扎着要自己穿衣服起床!
秦衷连忙跳了过去,按着不让他起身,急道:“老师,你病着呢!有何要紧事吩咐学生罢了!”
葛笑山面色极是不好,喘了两口气,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不能起了,把我昨日教的再说与我听听。”
秦衷自己搬了个小几坐了,道:“我什么都忘了,老师身体养好了,只管来打我。纸奴才说不是大症候,怎的如此严重模样?”
说着,脸上十分焦急,神色决不似做伪。
他当然是真的着急了,葛笑山是个真有本事的,品德也极好,要是没了他,谁知道以后的老师什么德行!
而且葛笑山待他十分用心,他们这近一年来同吃偶尔同住,真有几分使徒之情。
无论从理智上,道义上,感情上,秦衷都不敢想像葛笑山会不会……
因纸奴和水墨也进来了卧室,秦衷得知程老汉也过来去厨下照应,他便亲自替葛笑山擦脸换衣,吩咐水墨再去请郎中,又叫纸奴收拾炭盆。
一时厨娘送了粥来,秦衷好歹硬塞了老师半碗,葛笑山仍是高烧不退的模样。
秦衷竟不敢让他休息!
这么大年纪了,眼睛一闭什么的可不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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