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因秦业说了年小不受头,便没磕头,便都行礼贺了寿,因老管家快八十岁的人了,秦衷便只对老管家回了半礼,赏了他们寿面、寿桃,也就散了。
这一波人去了,其他的男仆、小厮和未领差的几个家生子也过来贺寿,而后又是家里的媳妇丫头,不消细说,必是又是好一通闹腾。
秦业今日也没休沐,不到午后不得回来,老管家夫妻便亲自带他去了祠堂给祖宗和正房嫡母、侧室亲娘的牌位磕头。
因着秦衷只是小孩,吴老太太那里也遣人送了寿礼,并不甚丰厚,只有那个不知哪个庙里求的护身符能看出是含了心意的。再就是葛笑山和秦氏族人里送来的寿面,亲朋故交里却并没有人亲自来。
到了辰时,黄氏亲自下了长寿面来,秦衷很给面子,吃得汤也不剩。只是饭后不需去葛笑山那里读书,有些懒懒的,到底还是去背了几页书,写了几章纸,弹了一首不太通的琴,才这舒服了。
只是看到黄氏明珠、瑞珠等人齐坐在穿堂里说笑,不免又有些孤单之感。
在现代时,他过生日是个什么样呢?
一大早的吃老妈做的面,上面有叉烧肉、青菜、荷包蛋,比黄氏做的好吃多了。——那可是妈妈的味道。
然后一天的时候就用来收礼物,到了学校同学死党送的小东小西,回到家里叔伯姑婶姨舅送的也不会有太贵重的,小时候晚上就请几个好朋友来家里玩,长大了就被几个好朋友拖出去玩,但,在这一整天里,他都是受到朋友的祝福的。
有道,狐朋狗友不需多,一二可享少年狂。
在这里呢?有个熊!
连个损友都没有!
原来的那个秦钟也太孤僻了,秦业的故交家里也有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怎么就能处成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呢?
秦钟的一生,难道就是为了交贾宝玉那个因他送命的损友么?
挂了一头的黑线,秦衷抖了几下,很看不惯那群女人笑声不止的小样儿,便向她们叫道:“明珠姐姐,你来一下。”
明珠应了一声,便放下手里的针线,走了过来,问道:“大爷有什么吩咐?”
秦衷走进内室,让她跟上,才坐下道:“昨儿可问到奶娘有什么难处了?”
明珠皱眉叹道:“原还想今儿的大好日子不大好说,你既问了,我便说给你听。黄奶奶倒无事,就是家里有了点子麻烦。说来也巧,也是我们家的亲戚,姑爷他们族里的荣国府闹得。”
秦衷眉头一跳,问道:“奶娘一家不过农户耳,怎么惹着他们国公府了?”
明珠“啐”了一口,厌道:“还不是那起子狗仗人势的贼奴!黄奶奶家在北城外,一个月前忽然来了几个趾高气扬的人,说是什么荣国府里的人看上那里好风水,要买了田地盖庄子。庄稼人一生系在地里的,哪里肯卖?他的价钱又极不公道,所以一直吵闹闹的,那几人一直不曾不得逞,就要扬言找衙门里的人来。他们庄上的人都唬得不行,差不多要被逼的离乡背井了。只有黄奶奶原是见过世面的,不像那些庄上人老实过头的,先时没瞧出来,后面细一打听,立时明白了那些哪是什么正经贵人,不过是些扯了虎皮充大王的恶奴才,立时便不叫她儿子卖土地,量他们不敢请什么老爷来。这是一样,还有黄奶奶的媳妇也不是东西,乘着生了个儿子渐渐在家里处处要压着婆婆一头,这眼皮子浅的愚妇见了这样的事,就撺掇了她儿子别招惹那等大人物,纵吃些亏,拿了银子搬去她娘家置买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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