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已经将我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见韩大夫起来,又道:“来来来,快给我兄弟看看,要不要紧。”
那韩大夫看上去六十来岁年纪,面相倒是极为和善,一把山羊胡已是花白,满头发丝更是没几根黑的,略佝偻着背,又是一通抱怨,却也端了烛台过来,先照了照我的脸,登时脸上神色都变了,抱怨声也停了下来。
我心中咯噔一声,想来这军营中是不会有人有我这副养尊处优的白净模样。一旁阿克已是挺直了背,手指暗暗扣着粒石子,只要这韩大夫行动间有分毫不对便会出手。
那韩大夫看了看我,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问道:“小兄弟伤了何处?”
我答道:“有劳大夫,伤了胸前。”
韩大夫点了点头,指指一旁床榻:“躺下看吧。”
阿克忙起身扶我过去,慢慢躺下。
韩大夫先换着手切过脉,伸手便来解我衣衫。
阿克登时跳将起来,一把攥住老人家的手,眉毛都竖了起来。
韩大夫冷冷一笑:“小伙子火气倒是大。”
阿克也觉出自己行动奇怪,却也不松手,将老人家的手拉到一旁,道:“有劳大夫,我来便是。”
韩大夫又是冷笑一声,也不多理会。阿克弯腰帮我除去上衣,拉开里衣衣襟,露出胸前一大片淤青。
韩大夫手指轻触几下伤处,我皱了皱眉,咬着牙没出声。
阿克见状,嘴巴又是张了张,却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怎么受的伤?”
“……坐的马车不小心翻了,撞到了车顶。”我疼得虚汗都出来了,勉强答道。
正说着,不知那韩大夫用了什么手法,只觉胸口突然一阵剧痛,让我惊叫出声来。
“殿下!”阿克一时情急,也叫了出来。
韩大夫瞟了阿克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来继续对我说:“好在没伤了肺,骨头对上了,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说着转身拿了药箱过来,取出个小瓶子,从里面挖出血药膏来涂在我胸前淤青处。
那药清清凉凉,抹上后似乎连疼痛都少了许多。
阿克见我表情有所缓和,也放下心来,冲着那韩大夫一抱拳,道:“多谢大夫!”
那韩大夫摆了摆手,又恢复了起初的模样,微微佝偻着背。
阿克还要再开口问些什么,却听帐外突然一声号角声响起,随即有人大喊:“北面台子上两个兄弟被杀了!有人摸进营来了!”接着整个营里都乱了起来。
阿克脸色一变,再看那韩大夫,却是一副意料中的样子,分毫不乱。阿克也不理会他,一把将我从榻上抱了起来,顺手将韩大夫手中那瓶药一把抢了,便向帐外冲去。
刚出帐子,迎面便碰上刚刚遇上的两个兵士,身后跟着一小队人,一见我们便大叫道:“就是你们!果然不对,原来闯进营来的就是你们!休逃!”
阿克冷哼一声,将我甩到肩上,迎着对面十来个人便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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