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上马吧?我们连夜赶去渝州城,请驻军发兵去救那些被掳的女人。”
“殿下,殿下?”见我仍站在那里没有反应,柳青函蹙起眉,又唤了两声。
“啊?”我这才如惊醒一般,忙应声是。
他说得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去搬兵救人。
柳青函将我托上马背,自己翻身坐在我身后,手中缰绳一抖,骑着百里星向渝州城奔去。
我坐在马背上,被柳青函圈在怀里,身子随着马儿奔跑颠簸着。
“殿下,我们此去渝州大营,统领名唤姜腾,是陈亦鸣心腹。此人早年曾追随陈亦鸣南征北战,积功升至四品武卫将军。后来渝州匪患猖獗,陈亦鸣派他驻守渝州,清剿盗匪。此人骁勇善战,自他来后,渝州竟太平了许多。年后合郡各处均传盗贼有所收敛,各州县驻军所获均少,唯渝州斩获敌首极多,战功赫赫。陈亦鸣对他更是信任有加。”
柳青函一面骑马一面说着,我闻言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各地驻守率军之人均是陈亦鸣亲信,我要从中插手着实不易。
正想着,也不知摸到什么,只觉触手一阵凉意,似是被什么沾湿了。心中疑惑,低头一看,却见柳青函左腕处一条寸长的口子,袖口也缺了一块,已被血染红了。
“青函!”我大惊,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
柳青函闻言一愣,随即柔声道:“一点小伤,无甚大碍。”他顿了顿,解释道,“刚刚在那村子里,不小心碰上几名盗匪,与他们交上手,不留神被划了一刀。”见我仍皱着眉头,他忙又说道:“小伤不碍事。”
我低头不语,望着他的手腕。伤口其实并不深,也已经不再往外流血了。但是我仍觉得心中揪痛。都是我任性、自私,他才会受伤。而他受伤,竟只是为了那只香囊。
我撩起衣摆,撕下一片里衣,抬起他的手腕将伤口包扎起来。柳青函不再言语,只是任我动作着。
“殿下,不碍事的。”他叹了口气,柔声说着,生怕我太过自责。
我默默不语,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不想放开。
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骑在马上狂奔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远远望见渝州城的影子。
这时候已近子时,夜色深沉。柳青函驾着马来到渝州城下,只见城门紧闭,便也不再多耽搁,掉转马头向南面行去。沿小道行不到十里,便见一片营盘,营中火光点点,正是渝州驻地。
“什么人!擅闯渝州驻地!”还未走到近前,便见一队巡逻的士兵已发现我们,冲着我们大声喝道,更有几名弓弩手已张弓搭箭瞄准我们。
柳青函拉着缰绳向营门口行去,见人喝问,便拉着马儿停下。
谁知马儿尚未停稳,却听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几只利箭已向我们射了过来。原来是对面弓弩手见马儿速度极快,便沉不住气,放起箭来。
那箭尖闪着寒光,片刻已到眼前,我大惊,尚不及反应,却只见柳青函抬起右手,袖子一阵,啪啪两声已将那两只箭打落在地。接着拉进缰绳,百里星前蹄腾空,嘶鸣一声,硬生生停了下来。
见柳青函抬手间便打落几只箭矢,对面士兵更是戒备,手中长矛也端了起来,大声斥道:“来者何人!”
我坐在马背上,被百里星差点颠下马去。身后一只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拦住我腰间,将我扶稳。接着,便听柳青函扬声道:“当朝九王爷,濯郡大都督在此,谁敢造次!”
声音清亮激越,如金石相撞,铿锵有力,对面几名兵士被这喝声镇住,待听得这话里意思,均是愣住。
那几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迷惑还有一丝怀疑,不肯放我们前行。见状,我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片玉佩,举在手中,扬声喝道:“天家玉牒在此!叫姜腾来见我!”
这玉牒是皇家身份象征,出生时便有,上刻皇子生辰、名姓,封号爵位,此名牌便是皇室身份凭证,死了是要归于太庙之中,享后世供奉的。辛太安的玉牒已在死的时候被送回太庙,这片玉牒是上次瑞王爷宣旨时又从京中带来归还我的。
那几名士兵见这玉牒,再不敢怠慢,留下两人半是恭敬半是戒备地望着我们,其余人都拖着兵刃跑回营中报信去了。
那两名士兵看起来极为紧张,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着我们。柳青函此时倒也不急,已趁机翻身下马,牵着缰绳立在我身前,气定神闲,一派悠然模样。
不一刻,只见营中亮起一片火把,接着两队士兵簇拥着一名身着盔甲的将领赶了过来。
“末将姜腾参加九王爷!”那将领还未走到近前,纳头便拜,口中高呼着,身后众人也随着他扑通跪了一地。
我这才细细打量来人。只见那姜腾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身材魁梧。然而这姜腾相貌却与我猜想相去甚远。看那姜腾虽是武将,然身形却不若别的武将般精壮,已然有些福态,肚子也挺了起来,将军肚这词用在他身上倒是名副其实。再看他身上穿着——时已过三更,想来这姜腾是已经睡下又被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并未着战甲,只披着件外袍。那袍子新崭崭的,上好的绸子面滚金边,作工竟极为精细。这么件袍子,衬着他有些肥硕的身躯,因紧张而渗出汗的额头,更显得脑满肠肥。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军中日子清苦没什么油水么,怎么这姜腾却一副宦囊颇丰的样子,活生生暴发户嘴脸。
想到此处,我便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人又贬低了几分。
“起来吧。”然而面子上还是要做到的,我开口道,让他们起了身。
众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那姜腾快走几步来到我马前,赔笑道:“九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九王爷来这渝州有何事?”
我冷哧一声,不愿与他啰嗦,只冷着脸,道:“姜腾!你速速命人帅兵随本王前去剿匪!”
姜腾闻言一顿,随即又一脸笑容地答道:“不知九王爷要末将调兵……所为何事?”
我此时心中焦急,却见他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免有些烦躁,斥道:“本王还要与你解释?”
那姜腾闻言,见我发火,竟是脸色一变,两腿一软,腾地一声跪在地下,周围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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