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形势剧变。而这一连串动作其实都只在电光火石间。
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人已经离那沐然楼老远了。
那黑影从身形可以看出是个男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眸亮得惊人。此时他正单手将我夹在腋下,施展轻功向城南行去。我回头望望,身后一道人影不远不近地缀着,正是柳青函紧紧跟在身后。
我回头望了望,在我心目中,柳青函功夫已是极好,轻功也很厉害,可是如今仍追不上这黑衣人,只能远远跟在身后,而那黑衣人还带了我这个累赘,更可看出这人武功高绝。
那黑衣人脚力极好,两边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耳边只听风声嗖嗖嗖的。我看看那黑衣人的脸,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黑衣人往前飞奔,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想了想,既然会出手救我们,那一定是友非敌。我又问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他仍然目不斜视,也不理睬我。
“大侠,我们这是去哪里?”我又问道,已经不期待他会回答了。
谁知那黑衣人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去见我家主人。”
我闻言一愣,马上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而那黑衣人却不再理我。我也只好知趣地闭了嘴。
没多久,黑衣人带着我钻进一条小巷,左拐右拐,越走越偏僻,接着窜上一座小楼的二层。
楼上有扇小窗悄悄打开,黑衣人夹着我翻身跃进窗内,将我放在地上,这才一扯面上蒙着的布巾,对着房中等着的人翻身下拜:“阁主,人救回来了。”
“辛苦你了。”一人从帷幔后面走出来,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一身浅黄衫子,布衣素服不掩一身贵气。
我这才看清,原来这人竟是皇叔瑞王爷。
“皇叔!”我又惊又喜,忙抢上一步就要下拜,被瑞王爷一把扶住。
“安儿,不必多礼。”他微微笑着,伸手扶住我,却突然面色一顿,“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闻言一愣,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到现在手都在轻轻抖着。心里不由暗骂自己没用,来这里也这么久了,也算见过些世面了,可仍然跟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一见到那个岐王,一见到那个岐王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恨不得吃我肉喝我血,我就忍不住吓得不成样子。更何况刚刚还被他从房顶上扔了下去,差点摔死。现在虽然已经被人救了下来,逃出来老远,却仍是惊魂甫定。
瑞王爷笑笑,拉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关切地望着我。我脸上一红,忙摇摇头道:“皇叔,我没什么事。”
他这才放下心来。我又问道:“皇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瑞王爷笑笑,道:“在澧县有些事情要查。”口气淡然,然而却像是不想多谈,话锋一转,说道“安儿,那柳青函可是还跟在你身边?”
我点点头,道:“是,他这次也一起来了澧县。”
瑞王爷微微低头,沉吟着,道:“安儿,你还是不要再与他一起的好。”
我闻言一呆,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瑞王爷似乎对柳青函格外在意,上次在涉州城的时候也曾着意提到他,却又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皇叔。”我皱皱眉,“皇叔是不是对青函有什么误会?青函他待我极好,我如今事事都是由他照料。”
瑞王爷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我,眉宇间更是隐含深深的忧虑:“你可知,柳青函他对那岐王……”
正说着,突然听窗外一个清亮的响起:“殿下!”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我忙转头向窗边,只见柳青函正翻身从窗外跳进来。
“青函!”我喜道。
柳青函翻身跃进房中,看看屋内,面上一惊,显然也对在这里见到瑞王爷极为意外。然而随即恢复平常神色,先恭恭敬敬向瑞王爷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到我身边,低下头望着我,声音也转而温柔:“殿下,可曾受伤?”
我摇摇头,让他不要担心。他有些微喘,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一身青衫略显凌乱。他一路追过来,紧紧跟在那黑衣人身后,那黑衣人轻功极好,他追得也即是辛苦。
待我再转过头去,却见瑞王爷紧紧盯着我,眼神幽暗,似是在琢磨什么。我想起刚刚情景,不觉有些臊,便更觉得瑞王爷那眼神洞穿一切,怕是早将我那点心思看得通透。
果然瑞王爷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开口道:“你这孩子身手倒是不错,武杨轻功可算是独步天下,虽然多带了一个人,你却能紧紧跟着不被甩掉,倒也有些真本事。”他笑着望着柳青函,却不再提刚刚的话头。
柳青函谦逊地一笑,微微躬身:“瑞王爷谬赞。”
瑞王爷点点头,柳青函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应对得宜,自是让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为何我总觉得瑞王爷对柳青函有成见,总是让我不要留他在身边?
瑞王爷站起身来,望望窗外,道:“时候也不早了,这澧县城你们还是不要再呆了,趁着天还没亮,赶快离开这里吧。”
“皇叔……”我有些疑惑。然而尚未问出口,却被瑞王爷打断。
“我在澧县还有些事,安儿你不要再过问。”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已派人去你们下榻的客栈取了你们的行李和马匹,你们还是早些离开此处吧。”
他话语虽然仍柔和,却透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我无奈,亦不好再说,只得应是。
随着那黑衣人——刚刚似乎听瑞王爷所说,这黑衣人名唤武杨。随着武杨下了楼,果然见百里星正被另外一名黑衣人牵着手中,马背上驮着我们的行李。我上了马,向城门行去。此时天还未明,也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城门守兵竟开了边门放我们出去。
武杨将我们送出城外,便回去复命了,柳青函牵着缰绳,我骑在马上,一起向南行去。
此时天边才刚刚透出白色,身后的澧县城也越来越远。柳青函牵着缰绳走在前面,我却陷入沉思。
瑞王爷虽是一直四海漂泊,行踪不定,但这次会出现在澧县,定有其深意。但他只说来澧县有事要查,却不要我多过问,想来这事定是极为机密?又或者……竟与我有关?
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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