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弦月也隐进云端,只有惨澹的月光照着这座小院。想起这黑店平日所干勾当,想起那小屋中已经黑紫的血迹、墙角的森森白骨,还有那平白无故消失的三个人。
一滴冷汗从额上滴下,心中毛骨悚然,整个脊背都不由竖直了。
而此时,突然一只手拍在我的肩上。
我登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几乎停跳。
“殿下?”身后的人被我吓了一跳,慌忙转过我的身子,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怎么了?”
这才看到原来是柳青函,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刚刚整个人都快吓软了,我哭丧着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见我这样,不由笑笑,轻拍我的背脊:“殿下莫怕。”
“怎么了?”此时张冀长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闻言,柳青函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我背上拿开,也偷偷换了称谓:“公子,想来他们还有别的同党,趁我们不注意将他们救走。”
张冀长也附和道:“定是如此,不然那三人又怎会凭空消失?只是他们忌惮柳兄身手,不敢再寻事。此时怕是已经逃得远了。”
柳青函点点头,又转向我道:“公子,也不知他们是否还有别的同党,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嗯。”我这才看到他手中提着行李,张冀长也将一个包袱斜跨肩上。
“不知二位将往何处?”各自牵出马来,张冀长问道。
“我们去北面澧县。”我骑上马,答道。
张冀长顿了顿,说道:“那我们便在此分道扬镳。今日之事,二位施以援手,冀长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日后二位若有用到之处,只管来濯郡大营找我,冀长定当听候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辞!”说罢,拱手为礼,“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他身材本就魁伟,面相英武,翻身跃上马背,身手矫健。这段话更是说得铿锵有力,满是武人的豪气与爽快。我被他这气势吸引,也跟着拱手抱拳。直到看着他策马扬鞭向南行去,才反应过来。
“青函,他刚刚说什么?他要去哪里?”
“濯郡大营。”柳青函牵起马缰,向那青年反方向行去,回答着,声音里却带上笑意,“殿下没听错。”
“濯郡大营?”我骑在马上,不由睁大眼睛。
“是,我们与那张冀长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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