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
记得那时候柳青函找到我,背着我回小院。一路上,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我终于从不久前的惊恐与不安中定下心来,便在他有规律的脚步声,和行走传来的晃动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而再次醒来,便是疼醒的。
“殿下!忍一忍!”柳青函忙按住我,不让我乱动,“这药酒是就是要这样擦,才能将淤血揉开。殿下忍忍吧,马上就好了。”说着,又往手上倒了些药酒,那刺鼻的味道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唔……”听了他的话,我只能咬着牙忍着,却疼得抓耳挠腮。
我自昏昏沉沉中一醒来,便是这副架势。自己像猪崽儿一样扒光了趴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后却是一只大手在后背受伤的地方死命揉搓,被柳青函死死按住往背上擦药酒。还来不及害臊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人脱了衣服验了伤,塞进被子里上了药,便已是疼得鬼哭狼嚎。
柳青函你这哪里是上药啊,简直比我刚刚挨打的时候还疼啊。
“啊——!我不要了!”我忍不住大喊道。
他手劲极大,在我背上揉着。背后伤处本就火烧一样疼着,再加上他这样使劲儿擦着,疼得我整个后背都木了。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不要了!我不要擦了!淤血就淤血吧!反正在背上又看不见!”
柳青函见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也是无奈,只得停下手,耐着性子劝道:“殿下忍着些,这样好得快些。不然过些时候肿起来了,更是疼得受不住了。”
“我不要!肿就肿吧!我不要擦药!太疼了啊!”他虽好言好语劝着,然而现在我一点劝都听不进去,一面哭喊,一面开始挣扎。
柳青函怕我乱动碰了伤口,忙两手死死压制着我,让我只能趴在床上,露出光裸的后背,像条鱼一样不停扑腾,却挣脱不开。
“不要不要不要!青函太疼了啊!”仗着柳青函脾气好,一直对我百依百顺,我开始耍无赖,在床上使劲吃奶的力气扑腾,就是不要擦那个疼的要死的药酒。
我挣扎的太厉害,柳青函又不敢真用力压制我,结果几乎让我从他手下逃脱,只得手脚并用,整个人都骑在我腰上,死死压住我,却也忍不住来了气。
“殿下!”他跨坐在我后腰间,用全身的体重压制住我的双手双脚,开口呵斥,声音里隐隐带了些严厉,也不见了平日里的好脾气,虎着脸道:“此时只消忍这一时,淤血揉开了就不疼了。不然等些时候肿起来,你可不要哭着喊疼!”
“唔!”乍然听他如此说话,我不由一愣。
相处这么久,我还从未见他发过火,尤其是对我,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乍然听他这么严厉的口气,却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我知道你说的对,也是为我好,可是……可是真的很疼啊。
我瘪瘪嘴,回过头看着他,然而看到他的脸色却不敢再反抗了。
“吵死了。”正僵持着,只听房门被推开,史克揉揉头发,一脸不耐烦的嘟囔着走了进来。
他只穿着亵衣,随意批了件外衫,睡眼惺忪,发髻也有些散乱,似乎是正在睡觉,却被我的哭喊声吵醒。
他挑起眼帘看看床上的我和柳青函,拧着眉头。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堪。
“咳!”柳青函干咳了一声,翻身下床。
我一失了压制,忙要爬起来,却牵动背后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只得又乖乖趴伏在床上。
史克这才皱着眉头盯着我,道:“真有这么疼么?”
“呃……是很疼啊……”我说着,声音渐弱。却想起阿克身上受的伤肯定比我多得多,也比我疼多了。
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却挺身站在我面前,独自面对五六个成年男子的拳脚,身上必定已经满是伤痕。以他的性子,想也知道,他上药的时候一定是咬紧牙关,哼都不哼一声的。而他从小到大又受过多少次伤?反观我,还比他大着几岁,却连这么点痛都忍不了。
我低下头,不再吵闹。
不过这小子真是怪物,当时被五六个成年男子围殴,受了那么重的伤。后来听柳青函说在我与那青衣男子走了之后,他便挣扎着去找柳青函,告诉柳青函我被人带走的事。当时那么重的伤势,现在上过药却已经像没事人一样来回走动了。
“殿下,忍一忍,柳大哥说的对,现在虽疼却能让伤好得快些,不然以后会更疼的。”他看我发呆,却没再出言呵责,反倒放低了声调,劝我道。
“哦。”我点点头,终于安分下来。我这么大个人,还要人家小孩子哄着啊。
然而马上我就发现不对劲。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我惊讶地抬起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殿下啊。”他面似寻常地答道,然而脸颊却微微红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
想起刚刚在岐王面前也是,那是阿克第一次叫我殿下啊。以前他都是叫我喂,你,那谁,什么的。
好吧,我倒不是多么希望当个王爷高高在上被人恭恭敬敬叫殿下的。可是我明显感觉到今天阿克与从前不一样了。
是终于把我们当成自己人那样。
然而我还来不及多想,却被背后的疼痛拉回思绪。
“啊!好痛!”见我不再反抗,柳青函居然已经自顾自又开始将手上倒上药酒往我背上擦去,冷不防背后传来剧痛,我又忍不住大叫起来。
然而看看一旁的阿克皱了皱眉头,一脸疲惫却仍是靠着门边看着我,我就觉得自己这样让比自己小的孩子操心真是太窝囊了。
“唔!”可是还是好疼啊!我咬住身下的被褥,生生将喊叫咽进肚子里。但是背后柳青函的手劲极大,我早疼得一头冷汗。
身后柳青函轻叹一声。
“殿下,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受这些罪。”柳青函柔声说着,手上似乎也更轻柔了些,然而还是疼得我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今日是我大意,没有想到岐王殿下竟敢公然对殿下出手。”
哪儿啊,是我自作主张出门,又故意撩拨岐王,才把他气到失控吧。我在心里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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