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十分不愿去想宫中的事,今天被裴九一番话勾起思绪,寻找《归一云》的任务如同紧箍咒又掐在她的脑袋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查宫中奸细,挑起克落木战争,每一样都如此紧迫地要完成。
少年时的滔天恨意和紧切的报仇心却被这短短半年的悠闲生活所麻痹,竟生出了惫懒的心,甚至她的心底会时不时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若是没有国仇家恨,过的该有多开心啊。
叶然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开。
她的爹,她的娘,她无辜的族人,都在地底凝视着她,等待她去为他们报仇。
叶然将头埋在装满水的银盆里,睁开了眼睛,她的头发如水草般飘荡,耳朵灌进水里,世界似乎也这般清静。
“你疯了?!”李念将她拉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要把自己按在水盆里淹死?”
叶然的头上沾满了水珠,眼里满是疲惫,她抱住李念喃喃道:“念娘,我好累啊。”
李念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把她拖到床上,大声道:“累了就睡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这孩子怎么那么矫情呢。”
叶然认定自己绝对有犯贱心理,因为她每一次听到李念骂她,就格外舒爽安宁,于是在她骂骂咧咧的话语中沉沉睡着了。
日子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就从指缝间溜走,正式考核近在眼前,就在明日了。
本是最紧迫的时候,大家却都没了心思看书,萧三提议去屋顶上看星星,这样的异想天开却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认同。
于是六人一字排开坐在了屋顶上,“今晚的月亮格外圆啊...”萧三感叹道。
“是啊。”叶然仰着头附和,“所以一颗星星都没有...”
“...”他们上来是干什么来着?
朱文博是最不担心自己成绩的人,“若是明日我没考好,就要回老家种田去了,我好想小美啊!”
叶然深深记得,小美是他们家那头大母猪,朱文博十分爱它,时时挂在嘴边,她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恭喜你啊。”
“我若是没考好,也要回去继续押镖了、”他忽然想起自家妹妹这一阵子玩命读书地劲头格外忧伤,“大概我要一个人押镖了,女大不中留啊。”
李念锤了他一拳,嗔道:“说什么鬼话呢!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才不会撇下哥哥一个人。”
两兄妹抱头痛哭,场面一度失控。
“二哥呢,你如何打算?”叶然问萧三。
萧三双手背在脑后躺了下来,“我么,四海为家。不过我现在也算半个神仙出身了吧,到了人间可以创建个丐帮什么的,整天带着一群小弟到处转悠,呵,多威风!”
是挺好,叶然听了他的话有些忍俊不禁。裴九自是不用问,他定是要想方设法留下来找他娘的。
“那你呢,叶儿,你若是没考上,回家么?”
我哪里还有家呢,叶然苦笑,“我还没想好呢,再说吧。”
“要是你没考上,就跟着我吧,我封你做丐帮副帮主!”萧三把还没影的事吹得跟真的似的。
“如果六个人永远能在一起该多好啊...”叶然感叹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说什么傻话呢。”李念嘲笑她,说到后面,自己的眼圈却又红了。“真是的,还要考什么事嘛,不如让我们一起留下来在一起多好。”
这一别,此去经年,也许就再无机会相见。这晚月儿悄悄,风过树梢,夜莺也不再吵闹,美好的时光总是太少,太少。
玄黄殿内,元庆子公布了这次考核的方式,“我将把诸位送至昆仑后山,你们需在三天内寻得筑神草回来筑仙基,若是没有寻到者就要被洗去灵力送回凡尘,贫道望大家都能通过考核,加入昆仑派。”
昆仑后山!叶然裴九萧三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顺理成章地进入禁地中。
青冥将地图发到他们手中,漠然道:“这是一张简易地图,会告诉你们筑神草的大致方位,也标出了危险禁止靠近的地方。”他拿出六串铃铛,“你们将之系在手腕上,如有危险,注入灵力摇至铃响,我会来救你们的。”
他又强调道:“地图上标出禁止靠近的地方,万万不准靠近。”
众人表示明白后,青冥将六人送至禁地内,开明兽没有为难他们,移开硕大的身躯,让六人通过。叶然抬头朝开明兽做了个鬼脸,用唇语说道:“笨笨,记得还有一次哟。”开明兽看懂了她的意思,七窍生烟,恨不能将她立刻踩死。
进入真正的昆仑墟,众人的眼前似乎徐徐展开了一副新的磅礴水墨画卷,这是一条极窄的细长石桥,铺至对面的高山,石桥下满是白色的云雾在翻腾,如同凡世的瀑布溅落水间,石桥上空是五彩的鸾鸟在飞翔。
李想豪情万丈地说道:“我先来!”他一脚踏上了石桥,没想到后端的桥面却消失了,“咦,桥去哪了?”
他惊奇不已,另一只脚往前试探着踩踩,却踩了个空。他只好将脚缩回,退到岸边,石桥却又出现了。李想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裴九蹲下,看到桥面上每块石板都雕着一种花的图样,并没什么特别,他对叶然说道:“三妹,你脑袋灵光,能看出这是什么意思吗?”
叶然心底也在思考如何能过桥走到对岸去,她听见裴九的喊声低下头看去,这些石板上的图案除了都是花,排序并无什么规律,她站在岸上,脚尖往第二块石板踩去,桥还是照样消失了。
叶然又把手伸到石板的背后,十分光滑,也不像有机关的样子。她摇摇头说:“看不出来,似乎什么方法都没用。”
“都没用...”她咀嚼着自己这三个字,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叶然又抬头看看眼前这鸾鸟环绕的恢弘场景,哈哈笑道:“我终于知道这石板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其余人讶异地问。
“这石桥很形象地告诉我们它这只是花样子嘛!”叶然解释道。
花样子是指这空有外表,却毫无作用的东西,李想还是不解,“若石桥没有用,那我们如何过到对岸呢?”
叶然指着天上飞翔的鸾鸟笑道:“忘了我们平日都是如何去远处的么,都是驾着孰湖的,今日我们也骑一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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