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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潇潇打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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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花自飘零水自流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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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的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珍重。”,便毅然决然地提速跳下了宫墙。

    叶然抱住沈子墨将要举起的手,眼睛里盛满了哀求:“不要!求求你不要下令!”这一瞬间,她是如此害怕再失去一个命中重要的人。叶然的牙齿不停地打颤,她已经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快要尖叫出来。

    沈子墨开始踌躇。

    叶然已经等不及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宫墙下,手中打出掌心雷一下一下想要敲碎墙砖,她拼命祈求着上苍保佑桃枝千万不要出事,她愿意不要昆仑图,她只求桃枝平安。

    宫外数百根弓弩“嗖嗖”的发射声音传来,让叶然的紧张感提到了临界点,她已经快喘不过气来。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甚至空气中能闻到她的手隐隐烧焦的味道。

    “呐...”伴着桃枝的一声低呼,宫墙轰然倒塌。

    数十只弩箭密密的插在她的身体里,叶然耳中寂静了。她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就像切换到另一个时空,一切都那么缓慢。桃枝就在叶然的眼中一点一点向下滑去。

    这个场景成了她一生的梦魇之一。

    叶然箭步冲过去搂住了桃枝,将她揽在怀中,小心翼翼地用袖口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桃枝握住她的手,笑道:“叶然,求你一件事...”

    叶然的泪已经止不住地流,用力点头,“你说,我一定办到。”

    “是我太贪心,抢了你的东西,但...但子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帮我...救救他...”桃枝撑着精神从怀里掏出昆仑图,她的背上肩上插满了弩箭,怀里的昆仑图却一点也没遭到损坏,可见当时她见情况不好,想也没想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这图,“我多想再见他一面呵...”

    当日桃枝说若子澹治不好了,她就与他同去,如今她要先走了,却只想着保住心爱的人一命。叶然捂着嘴满口答应,“你撑住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桃枝在她怀里摇头,苍白的脸已经浮出青色了,“不,若他见到我,肯定要担心了。”她从怀里又掏出一物,叶然定神一看,竟是一颗红色的石头,看上去因有人长期抚摸,表面已变的十分光滑,“你看,这是儿时我们一起在训练场,他...送我的,多漂亮啊...”

    叶然握住她的手大哭道:“你要好好的,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

    “傻丫头,又在说傻话。”桃枝的丹凤眼中露出往日戏谑的微光,“我就要走了,桃树下还埋着我腌制的百花蜜酱,秋天时记得挖出来吃,也了却你我一番情谊。”

    那一日,细雨绵绵,桃树纷飞,桃枝穿着水绿的宫装回首一笑的模样还跳跃在叶然的脑海中,她说要为自己腌制儿时最爱的百花蜜酱,还未到秋天,她的命就到了尽头。

    叶然的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破口大骂道:“谁和你有情谊啊,咱两没完,你给我起来!”

    “我...我...”桃枝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话未说完,眼就闭上了。

    叶然一呆,眼泪也止住了,她僵硬了很久,忽然笑了,抑制不住的笑声在灰色的天空中盘旋,鸦鸟飞过,掉了了数根黑色的羽毛。叶然面无表情地把桃枝身上的箭拔出,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的身体,双手用力抱起跌跌撞撞地往青荷宫走去。竟是不再管周身的任何事任何人。

    青荷宫内的宫人一直关在宗人府内尚未放出,里面空空荡荡的格外寂静。叶然抱着桃枝的尸体走进去,关上了宫门。她小心地将桃枝放在床上,走进院子里用手挖开树下的泥土,取出一个灰色坛子。叶然抱着坛子走进寝殿中,打来了一盆水,给桃枝擦拭着脸颊和身子,换了一盆又一盆的井水,总归是擦干净了,她又打开花梨木雕大衣柜,找到了当时还尚在宫外客栈中她穿的衣服,给桃枝换上。

    一切都忙完了,她坐在床边打开了坛子上的封油纸。百花蜜的香味扑面而来,叶然用食指沾了一口放进嘴里,时间未足,仍然很苦涩,但她吃的很认真,也不顾甜腻和胃撑坏的痛感,只是机械的一下一下将蜜酱往自己嘴里送,好像只有这样的甜才能压住自己心里的苦。

    桃枝的身后事叶然固执地不许人将她土葬,她亲自扎了一个竹筏,直接将桃枝的尸体铺上去,在碧江边上用力一推,竹筏便顺着碧江流走了。

    叶然注视着竹筏在视野中越来越小,舒了一口气,花自飘零水自流,桃枝美人如花,自当顺水流去,碧江通往辟天教的总坛,也许她和子澹还会相遇,那时她就到家了。

    这应当是桃枝最好的归宿。

    这些日子,沈子墨一直没有出现,叶然知晓他即将登上大位,朝廷上的乱党余孽,先皇留下的保皇派包括与南诏国战后的谈判每一件都够他烦恼的。叶然呆在青荷宫内等他忙完后的出现,毕竟昆仑图还在她身上,呆在宫内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完成你的心愿,叶然默默对桃枝许诺。

    青冥来了几次,大约是想要安慰她,叶然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整个人看起来正常的不行,青冥隐隐觉得不太对,却也说不上来,只能自我安慰也许是她想通了。

    很多时候叶然都遣走新送来的宫女一个人坐在宫殿石阶上发呆,心中脑袋中都空明一片,一发呆就是整个下午,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悠闲日子就这样渡过了好多日。

    直到沈子墨登基后的第三日,李公公来召她去乾坤宫。

    叶然进了乾坤宫,跪下行了一个标准地面圣礼,沈子墨亲自将她扶起,道:“叶儿何必跟朕这般生分。”

    生分是关乎情分,情分这东西的还是要看身份的,以往他们也地位悬殊,但沈子墨却没有生杀大权,如今那么多眼睛盯着,她若不守礼,就算沈子墨不计较,也总归是有有心人揪住来拿捏她的小辫子。

    叶然笑着说:“毕竟君臣有别,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圣上没大没小的。”

    沈子墨听闻她明显生疏的话语有些恻然,赐座之后,开口说道:“上次你拿出的昆仑图现在何处呢?”

    叶然也不拿乔,立刻从水袖中拿出双手奉上,道:“原是应该早就该献给圣上的,但传承于家父时有巡视说若非碰到明君,万万不可轻易将此宝献出,以免天下遭遇大劫。”

    短短一句话既撇清了自己正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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