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迅速过去,第一天上班时,每个人脸上都多少带了松驰的神态,整个公司都弥漫着节后气氛,再严苛的的上司也不会要求下属马上恢复到工作状态之中。
司凌云敲开司建宇的办公室,发现他面色十分凝重。
“大哥,度假开心吗?”
司建宇一家三口的春节是在海南三亚度过的,他勉强一笑,“冬冬很开心,我答应他,等他再大一点儿,就带他去学潜水。”
她留意到他只提到儿子是开心的,可是她不打算细问他的家事,将她利用假期写的报告交给他,“我初步写了一份报告。目前有近五十家A股上市公司被各地房地产企业成功借壳上市,它们在重组之后,都有大规模的非公开增发,获取的资金远远超过通过银行途径融资。这种情况已经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壳资源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我仔细研究了王总的报告,他的计划看上去很完备,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她停住,看着眼神飘忽的司建宇,“大哥,你在听吗?”
“在听,你继续说。”
她无可奈何地接着说:“王总着重分析了巨野集团的股本结构,但它的财务状况在报告里体现得并不明确。短短几年时间,它由上市公司沦为壳资源,历史债务一定很复杂,如果不弄清楚,财务和法律风险都十分巨大,难以控制。借壳上市的公司被这个问题拖累到损失惨重的不是没有先例。”
司建宇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拿起她的报告,草草看了一下,却仍是心神不属,又重新放下,“好,我会细看的。”
司凌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些烦躁。整个春节,她除了与来去匆匆的李乐川吃了一次饭以外,其他时间都用来收集资料,研究那份借壳上市报告,顺便也对次贷危机可能的影响做了研究,心底的担忧越来越严重,然而司建宇的明显不在状态让她不免担心她写的报告引不起他足够的重视。
她给小伍交代一声,离开公司,开车去母校,再次找到李卓奇。
“凌云,刚过完年就又来查资料,你这么用功,难道还是想接着考博士吗?”
“没那个想法了,我只是想查一些会计学财务报表方面的资料,不过对这个领域没概念,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她读硕士的专业方向是民商法学,商业法、证券法等内容都曾学习过,写毕业论文时还着意研究过金融监管,对于会计学有一定认识,可一涉及实务,马上觉得纸上得来的经验终究太浅,需要恶补。而李卓奇早她一年读研,学的是财税法,这方面自然比她专业得多。他马上给她推荐了几本书和资料,同时有意无意地说:“还有一本书符合你的要求,不过启明借走还没有还给我。他如果去年没意外受伤,应该能考过注册会计师,顺利升职的,实在太可惜了。”
她当然知道韩启明对职业生涯颇有规划,不甘于一直打普通的民事商业纠纷官司,他从前年起开始为考注册会计师做准备,打算拿到这个颇有含金量的证以后,便去尝试将执业领域扩展到公司并购、上市和融资等更具发展的方面,而去年他被打伤恰好是考试前一个月。她心底的内疚被勾起,问他,“他现在还好吧。”
“好不好可真是不好说,他现在比以前沉默得多。”李卓奇犹豫一下,突然好象下了某种决心,“不要怪我多事,凌云,我觉得你还是误会了他。”
她一怔,“误会了什么?”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跟葛倩如混到一起?”
她不想谈这个话题,“现在再去谈这事没什么意义了。”
李卓奇有些失望,又有些不高兴,“难怪他说你从来没太在意过他。你要真爱过他,至少会想搞清楚弄得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吧。”
她哭笑不得,“当时我是想知道的,可是已经时过境迁……”
“凌云,启明那样用心追求你,是因为爱你,当时他对你家的财产背景完全没有概念。你知不知道,在出那件事以前,你妈妈去找过他,许诺可以给他一笔钱,让他跟你分手。”
司凌云吃了一惊,“他没跟我提起过。”
“你妈妈很有手腕,看他拒绝要钱,就跟他长谈,告诉他,你从小到大从来不缺男生追求,你爱的是别人,不想结婚,跟谁在一起也不会认真,他对你来讲,不过是一种寂寞时的替代品而已。”
“我跟他在一起快三年,我妈跟他谈话再长也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他就因为这次谈话去跟别的女孩子上床,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那种情况下,他非常苦恼,你总该理解吧。刚好那段时间你又忙你弟弟出国的事,根本没时间跟他交流。”
“还是说不过去,卓奇。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对我来讲,背叛就是背叛,没什么理由可扯。”
李卓奇摇头,“听我说完,凌云。我说你母亲有手腕,可不止是找启明谈话这一件事。你知道葛倩如为什么会去纠缠启明吗?你母亲没能说服启明,转而去找了她,给了她一万块钱,让她勾引启明,拆散你们,事成之后,又给了她两万块。”
司凌云这一惊才非同小可,她倒是毫不怀疑程玥会去找韩启明,但拿钱收买她的室友勾引她的男友出轨,就未免有些出离想象了,“这是谁说的,有什么证据?”
“去年启明受伤,不许葛倩如留在医院见他父母,葛倩如就对他怀恨在心,后来两人分分合合,一直闹得不痛快,就在上一个月,她又跟他大吵,一怒之下把这事说出来了。当时我就在场,我没必要哄你。那姑娘,”他摇摇头,“性格偏执得可怕。一方面她是贪图你妈给的那笔钱,另一方面,她也真是对韩启明动了心,觉得他是不错的男朋友人选。可怜韩启明一时糊涂郁闷,不明不白就着了这种道。”
如此离奇的情节让司凌云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葛倩如曾断言“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我为什么要抢走韩启明”,不免半信半疑。
“我不是为启明辩护。实际上,我一直劝他忘了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可是从你妈妈去找他开始,他心里就有一个过不去的坎了,那就是你从来没爱过他,从来没在意过他。”
“所以他用跟别的女人上床,跟我父亲的公司打官司,上网发帖诽谤我来报复我吗?”
李卓奇苦笑,“我不会替他找理由的。我只能说他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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