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做红酒代理以后,反而喝酒少了很多。”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对,很久了。说起来他最先看出我顶多是个二流学者,当不了一流的科学家。我进入风投行业,还是他建议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谈起他转行的由来,她不免有些好奇,“他也做风投吗?”
“他是我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这也是他头一次谈起公司的背景,她回想一下高翔,“他看上去倒确实不像一个酒吧老板那么简单。”
“那么我看上去像什么?”
她上下打量一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用我评论,所有人都会告诉你答案,你看上去就是会取得成功掌控局面的那种人,做哪一行倒是其次了。我觉得以你的性格,你要真想成为一流科学家,也一定会做到的。”
“谢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去美国之前,很多因素都让我有职业倦怠感了,我想换个环境看看。不过,那也没能拯救我的职业生涯,倒让我知道了,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
“我很难想象你会觉得无能为力。”
他笑,“凌云,你这就不是对我有信心,而是觉得我偏执了。”
“有时候偏执与狂妄才是成功的保证嘛,比如我爸……”
他连忙举手示意她打住,“再拿我跟你爸爸类比,今天晚上的气氛就完全破坏掉了。”
她也笑,“别害怕,我又没有恋父情结。”
他放下酒杯,过来抱住她,深深凝视,“那么你迷恋什么?”
“我不知道,跟你吵完架还进来,也许我就是迷恋跟你上床也不一定。”
“我倒是越来越觉得,其实你对性这个事并不迷恋。”
“单纯迷恋性的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少得多,更多的时候,我们喜欢的是亲密的感觉。”
“可是你其实很逃避跟我过份亲密。”
“要不要挖掘我的童年回忆供你做心理分析?”
“你看,你又马上警觉了。你现在警惕性实在太高,跟我在一起,甚至不肯多喝酒。要知道,当初我就是被你喝龙舌兰酒的样子迷住了。”他执起她的左手,吻她的虎口,声音低低,带着难以言传的诱惑,“以后一直觉得,这里是你身上最性感的部位之一。”
语言是多余的,他呼吸的热气喷到她的皮肤上,带来的酥麻感似乎顺着神经末梢悄然蔓延开。他这份挑动她身体反应的能力,再度让她起了一丝畏惧,仿佛灵魂虽然筑起防御工事,严阵以待,可他的触摸、亲吻所到之处,肉身正在节节溃败。她哪里是警觉他。所有内心交战与挣扎,她警觉的是自己而已。
Tom Waits粗糙沙哑的歌声回荡着,一瞬间,她疲惫得只想丢开所有思绪,忘情沉溺,再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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