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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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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贪嗔痴 番外二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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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册封太子一事。许是那时的皇帝也觉大儿子自有体弱不堪大用,于是他们夫妻同心,竭力阻止请立太子一事。待小儿子年过十四露出锋芒后,何太后的小儿子便一波三折地成了太子。随后,何太后挚爱的小儿子,便从太子,成了先太子,与此同时,先太子宫里的几名有孕宫女遭到追杀,先太子落得个后继无人的下场。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何太后的大儿子,如今的皇帝,于是今上登基后,何太后便发誓今生不见,若非到了这亡国的时候,若非今生奄奄一息之时仍指望着何太后来救他一命,如今,何太后也不会出现这皇帝的寝宫之中。

    龙床上难得清醒的皇帝因何太后眼中闪现的光芒心中一痛,待要对何太后解释一番,却又忍不住连连喘息。

    何太后挺了挺筋骨,又恢复了往日的风范,嘴里淡淡地说道:“何侍郎的意思,哀家懂了,哀家会以,大局为重。只是哀家糊涂了,这大局到底是什么?节气傲骨还是骨肉之情?”

    何征叹道:“太后只需知道,太后的孙子离不开太后。”说着,耳朵里听到宫外的骚动,便又说道:“一炷香之后,本官再来请太后、陛下迁出。”说着,还如早先那般恭敬地退出去。

    待何征走后,留在寝宫中绝望的母子两人面面相觑,原本以为彼此有千言万语要说,此时却没人肯先开口。

    半响,床上发出一声桀桀的嘲笑声,在太后心中谋害幼弟的病弱绝后皇帝脸庞晦暗地看着太后,“长公主?……母后成了长公主,那朕是什么?也是郡公?”

    因皇帝先开了口,太后心中的愤怒便找到了发泄的缺口,太后冷笑道:“方才还是一副垂死模样,陛下如今又能多说话了?难不成此情此景,皇帝还想着韬光养晦,再收拾旧山河?”

    皇帝一噎住,须臾,一行昏黄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支撑着坐起,有气无力地在龙床上跪向太后,“还请母后救命,小舅舅素来跟母后亲近,只要母后开口,”胸口因咳嗽剧烈地起伏,曾经以为自己成了九五之尊便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低头,没想到,就似回到原点一般,他又成了那个要靠装作年幼唤取母后点滴怜悯的皇子皇孙,“小舅舅定会饶了儿子一命。儿子不求旁的,只求能做个郡公了此残生。”说着,便祈求地看向何太后,又费力地叩拜到底。

    何太后听皇帝说了这些话,私心里便认定了皇帝装病,暗道这亡国之时,这昏庸的儿子竟然还妄想苟延残喘。因伤感,茫然,困惑,何太后也不知自己落到如今这处境该怪谁,于是心里便将所有人都怪上,眼神迷茫地念叨道:“你跟你父皇一样,只当坐上这龙椅便一辈子再也不用受人摆布,可惜,你们父子都想错了。想当初,你父亲从青田回来时是何等趾高气昂——他面上谦虚,但我知道背着人他是什么面孔。他去冷宫见了他父皇,他对着他父皇淡淡地抛出‘成王败寇’这四个字,他还妄想自己个一句话就能叫他母后住进太后寝宫,谁知道,他的话压根不算。你皇祖母这事,是他遇到的第一道挫折。之后呢,他一会想着一朝天子一朝臣,早晚将忤逆他的贼子都斩了,一会想着百忍乃成精,且忍着不听他话的人……”

    龙床上的皇帝忍耐地听着何太后在这当口絮叨早年的事,若是往日,他定会训斥太后分不清轻重缓急,但,如今他能哀求的人只有太后一个,无论如何,太后都是新朝的长公主,无论如何含污纳垢,他心里都渴望着能够忍辱偷生,或许忍辱之后,他还能东山再起……

    何太后并不在意皇帝听没听她诉说,只由着自己的嘴巴,不住地说道:“他一忍就是几年,最后他糊涂了,竟然想引着夷族来犯,竟想着借着这事算计蒙将军责罚他一个失手边关之罪。可惜你父皇失算了,夺取兵权不成,反倒得了个千古骂名,遗臭万年。幸亏你外祖你舅舅为你百般周旋,如此,你才得以登基为帝……”

    “咳,那是小舅舅狼子野心,有心设计父皇,不然父皇怎会得了骂名?咳,那会子鹿鸣关看似失守,正是小舅舅跟蒙将军联手做戏。”

    何太后咬牙冷笑道:“我进了你们贺家几十年,如今依旧闹不明白这些弯弯道道,但说一千道一万,总是你父皇辜负了天下黎民。便是不说外头的事,你父皇跟你也是一样的无用之人,你可知道,你父皇也曾屈尊降贵地给我下跪,求我替他跟何家求情?”

    皇帝打了个哆嗦,身子若发虚弱,虽没有镜子,却也知道这会子自己的脸色也该是更不好的,于是他不再强撑,由着身子慢慢向一旁倾斜,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后,希望太后看着他这副垂死模样,心里能有一丝怜子之情。

    太后看见了皇帝歪着身子,心里悲愤交加之际,更以为皇帝在做戏,先帝已死,便是对先帝有再多不满,也无处宣泄,因此,这会子便将怨恨的矛头对准了皇帝,“若是你太子弟弟做了皇帝,他定会勇于纳谏,与你舅舅们君臣和穆,他定不会让我这做娘的夹在何家贺家中间左右为难,定不会色迷心窍,为了你小舅妈悖德忘伦。你登基几年,连个一男半女也无,可见老天长眼,这便是罚你不顾骨肉亲情残害胞弟满门呢!老天长眼,你弟弟还留了骨血在,老天长眼……”嘴里有些疯疯癫癫地念叨着,从亡国太后成了新朝长公主,求生的欲望使她竭力忘记自己该为了贺氏江山殉国,虽不曾见过那养在何家的孙儿,但,倘若不是为了那孙儿苟延残喘,她又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

    因这生的欲望,何太后刻意地去回想先帝对她的冷落迁怒,刻意告诫自己,这已经亡掉的皇朝不值得她去殉葬。

    床上的皇帝因太后眼中的憎恨而绝望,因绝望,便在心里断送了自己最后的生机,自觉没有生的可能,身子一晃便倒在龙床上,神思有些飘渺,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红装丽人,那丽人在他年幼之时,便刻在他的脑海中,少年懵懂时,他记住了一个从容不迫凡事慢条斯理的女人,即便是少年之后只草草地见过那女人几面,即便杀了小弟成了太子、成后皇帝后他又见过许多比那女人更年轻更美丽的佳丽,但再也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那个女人的气度——如今,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他想,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与其说是仰慕,倒不如说,是一种铭心刻骨的嫉妒;与其说他对那个女人有狂热的迷恋,倒不如说,他极端地憎恨自己身为龙子皇孙,却永远拥有不了那个女人的气度。

    他是大皇孙,是太子,是皇帝,终其一生,却永远不如那个女人恣意,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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