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如今她身边除了凤奴、小四几个小丫头,就是小一等年轻媳妇,还有柳思明家的、杨从容家的这些个中年婆子。想到柳思明、杨从容两个,又不由地想到兴许自己以为自己将他们领出来,是免得日后他们遭了柳孟炎、柳仲寒两人的报复,但依着两人对柳老太爷的忠心,兴许他们两个巴望着一直守候在柳老太爷身边也不一定。
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会子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有意思的很,于是就追着穆嬷嬷问:“那太监如今还在御膳房?前几天循小郎说我做的点心跟宫里的味道仿佛,宫里的娘娘们也吃鱼面?”
穆嬷嬷笑道:“隔了这么些日子,谁知道那太监还在不在,便是他不在了,他干儿子徒弟也在。那吃的东西,若是够精致够好吃,便是馒头宫里也有人吃。”
柳檀云笑道:“这么说,若我生成个男儿,倒是能够进宫做御厨呢。”
正说着话,外头的何循扬声道:“好没出息,柳爷每常说你若是男儿就能封侯拜相,这会子你又说自己去做御厨。”说着,自己打了帘子进来,瞧见柳檀云依着穆嬷嬷坐着,就笑道:“嬷嬷好。”随即对柳檀云说道:“你若是能这么着靠着母亲说会子话,我就服了你了。”
柳檀云拉着穆嬷嬷不叫她起身给何循见礼,笑道:“我要你服我这个做什么?我倒要打听打听,是谁有那么有福气抢了我的本事去给陛下娘娘们做面条吃。若叫我打听出来,我倒要问问他姓甚名谁,我的拿手绝活怎就叫他悄没声息地偷学了?”
柳檀云这话自是“恶人先告状”,自己先张扬开,洗脱自己跟朱师傅会一样手艺的嫌疑;若是何循恰好知道,也能叫她现在就知道那御厨的名字,先确定一下宫里的御厨是不是朱师傅。
何循抱着手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道:“那可不是,想一鸣惊人的,没承想吃的都说原吃过这种东西,可不叫你心里憋了一口气?可惜我并不知道那御厨是哪个,不然他这么着‘欺负’了你,我倒是能够替你‘讨公道’去。”
穆嬷嬷瞧着柳檀云、何循说笑,就笑道:“可是昨儿个少夫人送小的尝尝的鱼面?那东西小的当初只敢看一眼饱饱眼福,哪里有那福气吃到。”
柳檀云笑道:“嬷嬷在宫里的时候宫里就有这东西?那这么说,那御厨少不得也有六七十岁了。”
穆嬷嬷笑道:“太监都有法子传承,难道厨子就没有?自继父业的多了去了。”
柳檀云笑道:“原来是这样,那嬷嬷跟我说说这厨子姓什么,父债子偿,自继父业,总是他们一家子偷了我的手艺,我寻他们算账去。”
穆嬷嬷见柳檀云先追问害人难产的法子,这会子看似说笑,又追问那御厨姓甚名谁,猜到柳檀云心里有事,因一把年纪,看如今的情形多半是柳檀云给她养老送终,于是就也借着说笑答她,笑道:“他们姓卜,小的在宫里那会子,他老子叫卜翔锋,小的们说笑的时候都说这名字不吉利,偏会些五行八卦的人都说这名字极好。小的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一辈子就遇见这么一个姓卜的,因此就特特记住了这名字。”
柳檀云点着头说道:“哪个‘卜’字?可是卜算的那个卜?百家姓里瞧见过,就没遇见过真人。这么说来,还是嬷嬷见多识广。”说着,就在心里想着当初找到那朱师傅时,陪房只说那朱师傅手艺好,家里人口简单,只有个害病的媳妇,连个儿女也没有,又说朱师傅在那小店里做了几年共。倘若朱师傅当真要隐姓埋名,怎会被她的人轻易地找到?且这么显眼的手艺,朱师傅又不知她的身份,怎会教给她?这么一推敲,柳檀云便认定了要么自己多想了,自己的死跟自己会做鱼面并朱师傅没有关系;要么,从一开始,就是有人看穿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要找了手艺人学艺扮贤良人,于是有意引了她的人去;这么着,这有心人该是十分清楚朱师傅藏在哪里,且跟朱师傅有些牵连,能叫朱师傅放心对她倾囊相授。若一个人被赶出宫,又隐姓埋名于市井,却十分信赖某人,这某人该是十分特殊的。但要害她柳檀云的人非富即贵,这样的富贵之人便是朱师傅在宫里做御厨的时候也当是没什么来往,怎会叫朱师傅信赖他?如此可见,他们定然曾一同密谋过什么事,且多半跟宫里有关系。
这么一想,柳檀云先觉豁然开朗,认定了是骆家哪个跟宫里十分亲密之人做的,随后又觉京城就那么大的地,细说起来,哪一家跟宫里都不能没关系。于是又觉这思路到了这地步又断了。
穆嬷嬷说笑了两句,见何循在,就识相地避开。
何循等穆嬷嬷走了,就走到柳檀云身边,笑道:“你又算计什么事?我看你眼睛都一闪一闪的。”
柳檀云一怔,睁大眼睛眨了眨,然后笑道:“当真是一闪一闪的?”
何循笑道:“我就爱看你背着人算计的样子,跟只狐狸一样。”
柳檀云啐道:“谁跟狐狸一样了?我哪有算计什么,不过是……心里想着绯月的事罢了,这么两日了,绯月也没来信。”
何循笑道:“许是骆丹枫看着她,不许她跟你写吧。”
柳檀云轻声问:“你说骆丹枫当真那样讨厌我?”若日久当真见人心,两辈子她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骆丹枫这辈子厌烦她,上辈子未必心里也恨不得她死。
何循笑道:“并不是厌烦你,只是有些怕你。谁叫你头回子见面就叫他打了红叶,他是侯门长孙,金尊玉贵的,谁能吩咐得了他?你吩咐得了,他就怕你,谁好端端的少爷不做,做个听千金大小姐吩咐的下人?”
柳檀云闻言将腿盘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何循,笑道:“可是你也怕我了?你这么说,未必心里没这样想。兴许不知什么时候我只当自己对你十分好,你却不领情。比如头两次我做饭叫人给你送去,你吃个新鲜,后头瞧着我日日做,你腻烦了,看我盛情一片,不好当面泼我冷水,于是背地里将我辛辛苦苦做饭菜扔了……”
何循听柳檀云说着这话,就静静地看她,随即冷笑道:“就事论事,原本说的是骆丹枫,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难道我跟他是一样的人?若不爱做就算了,总归嫂子们也没有日日进厨房的,我也不为难你。何必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早两日又提什么人心隔肚皮,又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你嫁了我怎就有了这么些怨言,可是看着绯月、红叶一个进了侯门,一个做了王妃,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