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柳檀云今日有些异样,便疑心是自己坏了这对小儿女的算计,叫柳檀云恼了,于是看着何循,眼神里就很有些不喜。
何循敏感地察觉了,见柳孟炎偷偷地瞟他,心想柳孟炎这岳父当真难伺候,这几日为了他的事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着,忽地对上柳孟炎的眼睛,便悻悻地移开。
翁婿两个就这样颇有些尴尬地到了敏郡王府外,递了帖子进去,没一会子,敏郡王因早先收到了玉瓶里的信,不敢怠慢了柳孟炎,便忙叫人迎了两人进去,又亲自在前厅等着。
进了前厅,柳孟炎便跟敏郡王贺九笙寒暄,何循算是晚辈,便立在一旁等着,随即又跟着贺九笙进了书房。
待进了书房后,何循草草扫了这书房一眼,隐隐闻到这屋子里的香气十分古怪,焚烧的是百合香,却又有一股子佛香之气夹在其中。因早先何征拿着水仙香找出东宫里太子妃的心腹大患,何循便对那香气十分留心,暗道贺九笙又不是礼佛之人,怎会有佛香在屋子里;且那佛香若说贺九笙也领了女人进来,传说中敏太妃十分严厉,贺九笙定不敢如此;那么,十有□,便是贺九笙请了个智囊在。
想着,何循疑心贺九笙藏了个人在屋子里,便假借看贺九笙的藏品,在书房里转了转。
贺九笙忙道:“何小兄弟可要在外头等候一会子,我与柳大人有要事要商议一番。”
柳孟炎见贺九笙不以“小王”自称,暗道贺九笙也算是识时务,笑道:“循小郎不小了,也能替太子办事了,就叫他留下就是。”
贺九笙听说是替太子办事,便疑心是柳孟炎联合了何家,拿了太子做幌子来诈他,虽说太子也有用得着柳家的地方,但太子若得知敏王的事,岂有不拿了这事在皇帝面前邀功的道理。
何循闻到那香味在屋子里间越发浓烈,暗道便诈贺九笙一下,总归等会子说的也是撕破脸的话,也不怕这会子尴尬,于是就笑道:“还请里头的朋友出来吧,既然都是要聚在一处商议事情的,这么藏头露尾做什么?”
柳孟炎眼皮子一跳,望了眼贺九笙,暗道这么大的事,贺九笙竟然放心叫人听见,想着,就疑心那人是安阳老王爷。
书房里先是鸦雀无声,贺九笙忙道:“可是何小弟误会了什么?”待要拉了何循入座,就见屋子里敏太妃出来了。
何循忙道:“竟是太妃,晚辈得罪了。”
柳孟炎也忙起身,敏太妃阴沉着脸,望了眼何循,随即对柳孟炎笑道:“难怪你看不上九笙,就选了这么个女婿。”说着,就上了座。
何循揉了揉鼻子,暗道太子身上的香味他都能闻到,更何况太妃积年累月熏着佛香,只怕骨头里都有那味道,偷偷打量太妃一眼,见她年纪看起来与何夫人相仿,却没何夫人那般和气,一脸的威严。
柳孟炎笑了笑,待人都坐定,便将厉子期手上的书信拿出来,也不怕贺九笙、敏太妃抢去。
何循见贺九笙微微抓庄那信函的一角将有些年头的纸张抓皱,便笑道:“除此之外,想必郡王也听说过玉瓶的事,便是撕了这信,岳父手上也不是没有证据。这还要多亏了顾昭,若不是他提点,岳父还要被蒙在鼓里呢。”
贺九笙的手一松,见敏太妃冷着脸沉着地一字一句看信,自嘲地一笑,暗道自己也算遭了横祸,顺顺遂遂了二十年,谁承想,他父王竟是反贼,连带着,他也不得不反。
敏太妃放下信,便笑道:“看来柳大人从顾家得了不少宝贝。”
柳孟炎将原来的信函收了,笑道:“这可不是从顾家得来的——虽说算是从顾家得来的。不知郡王跟安阳老王爷是否已经算计着要对付厉子期了?那大可不必了,这信就是厉子期交上来的。厉子期拖儿带女的,虽性子叫人厌憎一些,却罪不至死。”
贺九笙眨了下眼睛,笑道:“柳大人无缘无故说了这话做什么,我们为何要对付厉子期?”
何循望着贺九笙说道:“顾昭当真没有跟郡王说这话?便是没说,只怕他也暗示了他跟厉子期情同父子,对着厉子期知无不言吧。且厉子期赴外任要将小舅子带上,就是怕自己出事家里无人照应,想来厉子期其他破釜沉舟的举措,敏郡王也看在眼中吧?”说着,见贺九笙抿着嘴,垂着眼皮,便知自己猜对了,顾昭并未明说,但敏郡王、安阳老王爷已经将矛头对准厉子期了。
敏太妃笑道:“不想柳家跟厉子期还是这般亲近,我原当柳家跟厉子期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柳孟炎笑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厉子期在世人眼中总是柳家的人,他若出事,伤得也是柳家的脸面,还请敏郡王、安阳老王爷高抬贵手。厉子期已经将手上的东西交出来,又有家父命他不可声张,他自是碍不着敏郡王的。”
贺九笙望了眼敏太妃,见敏太妃点了点头,便笑道:“家母也十分钦佩厉大人的人品,自然不会害了厉大人。”
何循笑道:“得了郡王的话,我们就放心了。只是太妃、郡王也该有个决断才是,顾昭在,不独郡王,便连我岳父也是寝食难安,若没了他……郡王、老王爷、岳父一同为太子效力,如此岂不好?”
敏太妃笑道:“何家小子说的是,只是太子那边,九笙上回子登门,太子缘何避而不见?”
何循笑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自是忙碌的很。且下头的事早已交给我家、柳家、骆家处置,如此太子自是不必亲自出面。”
“骆家?”贺九笙狐疑地看着何循。
何循点了点头,笑道:“郡王若不信,只管去试探骆家就是了。”
敏太妃心里不由地升腾出许多怒气,暗道柳家好大胆子,竟是这事宣扬给骆家、何家知道;转而,又想何循这话是不是诈她,还要稍后才能得知;不管是不是诈,此时敏郡王府都不宜轻举妄动。
“柳大人的意思,我们自是明白。既然一朝为官,就该和和睦睦的才好。早先九笙受了旁人挑拨,自是对不住大人。如今九笙就将那姓欧的小子还给顾家家主,也不再过问旁的,先前多有得罪,我替他赔声不是。且九笙娘子如今就吊着一口气在,家里没有个主事人那可不成。不知柳家里头可有合适的姑娘?还请柳大人替九笙选个内人才好。”敏太妃含笑说道,又拍了拍贺九笙的肩膀。
听敏太妃的意思是要化干戈为玉帛,柳孟炎心里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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