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叫他过来,落泪道:“可怜见的,瘦了这样多。听说靖国公家的姑娘定亲了?可见是当真跟你没缘分的。”
柳绍荣本对靖国公家姑娘无意,不过因求而不得,自觉被靖国公家扫了颜面,心里有些怨气罢了,此时听柳太夫人这般说,就不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孙儿也不强求他们家。”
柳太夫人一时没了话,心道柳绍荣也是叫柳二太爷宠坏了,竟然不会顺着她的话顺势装可怜,又对柳老太爷道:“我知你不喜顾家,但顾家好歹是你外祖家,再则,由着孟炎胡闹,传出去了,也是咱们家的丑事。这不能不管一管。”
柳孟炎道:“祖母,孙儿一向本份,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柳太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若是你未作出出格之事,吕家姑娘如何会为了你跟顾家退亲?”
柳孟炎昂然道:“祖母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敢问祖母是从何处听来的?”
柳太夫人冷笑道:“红袖婶娘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说完,又道:“虽她婶娘到了我面前另换了说辞,但早先她在你房里跟红袖说的话,可是字字句句都叫人听见了。”
柳孟炎不敢逼问柳太夫人是哪个听见的,就看向柳老太爷。
柳老太爷见柳太夫人一棍子打不死柳孟炎,也要叫柳孟炎难堪,就道:“母亲,是谁说的,叫那人出来,咱们好好审一审。虽说吕家婶娘是亲戚,但便是亲戚也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人,便叫了吕家人来当面说一说。再说,孟炎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明知道吕姑娘跟顾家定亲了,怎还会跟她不清不楚?”
柳孟炎忙道:“父亲明鉴,儿子见也不曾见过红袖的妹子。”
柳太夫人对柳老太爷道:“也罢,凭我说什么,你总不信。只是那婆子说老大跟顾家有过节,只怕这话却是不假的。”
柳老太爷此时手里还牵着柳檀云,低头见柳檀云仰头看他,不由地一笑,随即道:“若是母亲说孟炎关押了顾家老二的事,那实在怨不得孟炎,他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柳太夫人道:“只怕未必吧,新近我才听说……”说着,叹息一声,说道:“也罢,权当我没说吧。只是近来听说顾家七零八落的,六个老爷就有五个官司在身上,你表弟又成日里愁得了不得。我想亲近他,又怕你为难。夜里头想起顾家那些孩子没人照应,就忍不住落泪。”
柳老太爷不说话,柳二太爷忙道:“母亲,儿子知道母亲是可怜表哥一把年纪的人为了儿孙奔波。前儿个我瞧见昭儿,心疼的了不得,忒机灵孩子,如今也被他父亲的事吓着了。”
柳太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一提,我更加难受。”说着,就对柳老太爷道:“昭儿还小孩一个,我将他接来,你总没了话说吧?”
柳老太爷道:“儿子并不是不许母亲见顾家人,只是想求母亲莫要强人所难,逼着孟炎放了顾家人,毕竟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再有,早先表弟无中生有陷害污蔑我与厉子期,如今证据也有了,只怕过些日子,厉子期含冤昭雪的时候,上头追究起来,这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表弟是躲不了了。如此我与表弟是再难和好如初,若是母亲瞧着我对表弟避而不见,莫要怪儿子不孝。”
柳太夫人一噎,越发后悔当初纵着顾老太爷行事,心想顾家若是没了,她还拿什么在柳家立足;又想早先顾老太爷将事情闹得那般大,叫她险些也以为厉子期一辈子都要顶着鱼肉百姓的罪名,不想,这才不到两年,厉子期的事就查明了。这般想着,又觉柳老太爷藏奸,比她以为的还势力雄厚,暗道此时也只有柳老太爷能救了顾家。
因这么一琢磨,柳太夫人一边更忌惮柳老太爷,一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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