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擦了擦嘴边不断溢出的血迹,将象征帝王权力的玉玺重重盖在禅位诏书之上,“咚——”沉闷的声响击碎了他最后的骄傲:“你给朕,下了什么毒?”
宋以澜撇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却是顾翩然噙着一丝笑意,冷冷地回道:“是七绝。柳儿死之前,痛了整整七个时辰,既如此,你就痛满整整七日,再以死谢罪吧。”顾翩然的脸上是漠视一切的淡然,与当初杀苍鹤鸣时如出一辙。
这一次,骆怀溪却不再感到害怕——她爱的,是顾翩然整个人,即使是她狠戾无情的一面,在骆怀溪看来,也是别有一番动人。
顾迎风心中大恸,绝望地狂笑起来,眼中却留下了泪水:“呵呵,没想到,你这么恨朕……朕还记得,咱们小的时候,母妃不在了,宫人也欺负咱们,天很冷,咱们却只有一床被子,你窝在朕怀里,小小的,软软的,蜷成一团,抱着朕的腰对朕说:‘哥哥,我抱着你一起睡,这样就不冷了’,那个时候,朕就想,朕要一辈子和妹妹在一块儿……”
“带下去。”似乎从顾翩然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忍,怕她有所动摇,宋以澜挥手招来几个人,将大丰曾经的最高掌权者像条狗一样拖了出去。
顾翩然偏过头去,不愿再看,默许了宋以澜的命令。
“翩然……朕的翩然……”顾迎风斯文沉郁的男声渐行渐远,那一丝心酸痛楚却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毕竟是与自己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哥哥,虽然恨透了他,但他落得如此下场,却也实在开心不起来。
瞧见顾翩然脸上的伤感,骆怀溪紧了紧双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却突然感觉后颈一痛,登时失去了意识。
接住了倒在怀中的小家伙,顾翩然的脸色十分难看,心疼地摸着她发红的脖颈,埋怨道:“舞,你下手太重了!”
风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闪到了宋以澜身后:“抱歉,殿下。”
见状,顾翩然轻哼一声,也不好再追究,视线对上与她相看两厌的女人:“说吧,你还想怎样?”禁军,朝堂,兵符都已到手,连禅位的诏书都有了,这女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的确,本宫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但是,还有一个不安定因素存在,那就是你——长公主殿下。”宋以澜笑得温婉大方,红唇吐出的话却似乎带着一层黑色的毒汁,刺得人难受,“论谋略,本宫自信与你不相上下;论权势,本宫现在独步天下,但是论威望,本宫还是略逊你一筹。一旦你回到朝堂,那些冥顽不化思想迂腐的老不死一定会为了保持血统而调转枪头支持你上位。那本宫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就全白费了?这么大的威胁,你觉得本宫会放任它存在么?”宋以澜认真地端详着自己染着朱红豆蔻的精美指甲,那色泽,像是用鲜血浸染一般艳丽凄绝。
“那么,你待如何?”顾翩然神色不变,冷冷地反问道。
“你放心,本宫不会杀你,但本宫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你离开。本宫知道,你怀中的小家伙对你很重要,凑巧的是,本宫手中有三枚棋子对她很重要。所以,本宫决定同你们玩一个游戏。”宋以澜笑得不怀好意,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这两个同样出色同样骄傲的女子,既有着棋逢对手的排斥感,又有着知己难求的惺惺相惜,若对方顺风顺水,便会觉得心有不平;若是对方身陷囹圄,则又免不了担忧焦躁,连她们本人也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感觉。
既然宋以澜发出了挑战,那她顾翩然又怎么会畏首畏尾不敢接招?而且,只怕将来,再也没有机会较量了。
顾翩然眯起双眼看向她,她也不甘示弱地扬起下巴一脸睥睨,电光交错地对视了片刻,顾翩然冷冷地一勾唇,“好。”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表示其实师父和皇后是很清白的!她们之间绝!对!没!有JQ哦!(总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
越写越喜欢配角,好想给她们加戏份(捂脸,对不起七夜又甩节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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