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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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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殿。

    这座往日里被皇帝下令严禁随意进出的宫殿,近日却出人意料的重兵把守。整座宫殿被围得水泄不通,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见到骆怀溪一行向此靠拢,守门的两个卫士紧握长戟就要上前阻拦,却被执门郎——他们的统领——喝住了:“都别动!回自己的岗位上去!”见那两名卫士一脸不解,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是自己人!”两人恍然大悟,识相地点点头,依言站在原地。

    与执门郎交换了一下眼色,名为带路实为押解的两人一前一后引着她走进了殿内。

    将她送至主殿门口,两人略行了一礼便退至一旁,示意怀溪自己推门进去。

    骆怀溪有些犹豫,方才的遭遇还让她惊魂未定,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她实在是担心,不知这门后又会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但是,相见顾翩然的心情却尤为迫切,让她顾不上许多,纵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于是,她学着无数电视剧里都会有的经典桥段,上身微倾贴附在门上,脸侧紧挨着门板,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一会,她猛地直起身体,不可置信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又扑上前来,手颤颤巍巍地搭上了门板,在推与不推之间进退维谷。

    刚才,那从房中传来的琴声,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梁祝!而这首曲子,除了她自己之外,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在心口辗转到发烫的名字,呼之欲出!

    是她!真的是她!

    骆怀溪眨了眨眼,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轻轻地,慢慢地推开了眼前最后一重阻碍。只一眼,泪就毫无征兆地“刷——”地落下——那个白衣素裙,淡然抚琴的女子,的的确确是她哭寻多时,求而不得的人。

    骆怀溪曾设想过很多次,再见面时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是歇斯底里的控诉呐喊,还是轻声细语的苦苦哀求?然而当她真的找到这个人了,真的站在她的面前,在触手可及之处,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只能愣愣地,直直地望着她似乎从未改变过的绝美容颜,一笔一划的描绘着,深深地刻进自己心底。

    似是过于沉浸在音律中没有注意到有人闯进了房内,又似乎只是一心想完成手下的曲子不愿中途断了弹奏,几刻之后,在凄迷哀婉的余韵之中,那双形状姣好的素手才停下了拨弦,神色淡漠地琴师抬起了头,秀眉微蹙,看向那打扰了她的不速之客。

    这一眼,让她平静的面具顿时被撕裂,只听“铮——”地一声,琴弦竟被她生生扯断!殷红的鲜血迅速从手掌溢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清晰可闻,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定定地望着仿佛一瞬间从少女长成女人的怀溪,神色变换,从惊愕,喜悦,到愤怒,忧伤,最后化为嘴边一道清浅却凄然地弧度:“溪儿……”

    这一声从喉间溢出的轻喃像是一把铁锤,立时击溃了骆怀溪心门的堤坝,让她长久以来积蓄着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一个劲儿地涌了出来。

    见她流泪不止,顾翩然心中一痛,才刚起身上前,便被一个猛然的冲力击得踉跄了几步——若是武功还在,她当然可以保持巍然不动,现下却是调动了全身的气力才堪堪稳住了平衡而不至倒下——顾翩然眼神一暗,却也只是一瞬,所有思绪便全都集中在了胸、前、突然多出来的小脑袋上。

    感觉到被打湿的衣襟和腰间紧紧地束缚,顾翩然僵住了身子,想要挣脱,却还是抵不过心念,轻叹一声,一手抚上骆怀溪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背脊,将她圈在自己怀中,那一句道歉却是在舌尖转了几圈,怎么也出不了口。

    想要带着她坐到一边的榻上,然而察觉顾翩然想要有所动作的骆怀溪以为自己又要被抛下,使劲箍住了那纤腰,脸也在她怀中埋得更深,无意识地轻蹭着。

    因她这近似撒娇的动作心中涌起了满满的柔意,顾翩然抄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怀中轻盈的重量让她狠狠皱了皱眉——凭她没有内力的双手也可以将怀溪轻易抱起,可见这孩子瘦到了什么程度。

    对着那受惊的眸子绽出一个安抚的笑,顾翩然小心翼翼地向软榻走去。

    抱着她坐在榻上,怀里的小家伙十分自觉的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只是那埋着的小脑袋和搂着她的双手却是没有一点挪开的意思。

    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白白嫩嫩的耳垂,顾翩然保持着那个让彼此双方都心暖不已的拥抱,将下巴亲昵地贴在她的发顶,轻嗅她的发香。

    一室安然。

    骆怀溪觉得,仅仅是被她拥在怀中,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或许是一刻,又或许只是短短盏茶的时间,她却以为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只听头顶上传来轻柔的女声,似漫不经心,又让她无端觉出几分沉重:“溪儿,为什么不听话,和师姐一起回紫坤山?”你可知,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骆怀溪闷闷地声音从她胸口处传来:“我不要回去,我就要来找你……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恨恨地对着嘴边的软、肉咬了一口,却不舍用力,又转为轻舔,那磨人的感觉让顾翩然浑身一颤,却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哭笑不得地轻扯她的小耳朵,暗自抱怨一句:这个坏东西……

    待那异样的感觉消退,顾翩然又恢复了清冷的声线,轻柔地说道:“溪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骆怀溪眼神陡地一亮:她并没有自称为师!这是否代表着……然而她来不及细想,全副心神都被那娓娓道来的故事所吸引了。

    “在,嗯,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吧,有一个小女孩。她的父亲有很多很多妻子,也有很多很多孩子,她的亲身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只有她和同胞哥哥相依为命。

    因为没有母亲的庇护,兄妹俩常常被人欺负。所以,他们取代父亲的位子。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自保。后来,兄妹俩如愿以偿,继承了父亲的遗产,更得到了无上的权力。

    哥哥也像父亲一样,娶了很多妻子。妹妹和其中一位嫂嫂一见如故,结为了好友。但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似乎对嫂嫂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很害怕,也很内疚。她开始躲着嫂嫂。却发现原来嫂嫂对她也是一样的感觉。于是,两人背着哥哥在一起了。

    不久之后,两人发现嫂嫂有了身孕,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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