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多、谢、你、的、药!”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论武学造诣,两人虽称不上当世巅峰,但在年轻一辈中却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论琴艺水准,一个是圣水宫的少宫主,一个是枫叶山庄的大小姐,没有大家闺秀的骄矜,却远比大家闺秀更有见识与气魄,这琴艺自是不在话下。
因此,那一出闹剧之中的关窍,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早在属下通报苏妍很快便找到聚芳阁之时,顾倾城便已有数:若不是小鬼通风报信,凭圣水宫暗卫的本事,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苏家的人找到?只是小鬼有意包庇她,自己也不便多加阻挠,姑且听之任之。
也不知那苏老虎怎的就入了小鬼的眼!
后来提出比琴,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断了她的念想,却不料反被她利用。也罢,本就是自己有失风度,看在她对小鬼不错的份上,随她去吧!就不信自己与小鬼三年的情谊还比不上这个才相处几天的外人!
而在苏妍看来,接受顾倾城的邀战,只不过想挫挫她的锐气。对于将溪溪当成赌注的做法,心里是不赞同的,即使输了也无所谓,矢口否认就好——反正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君子。
没料到溪溪会突然出现,于是灵机一动,故意造成受伤吐血的假象。没成想溪溪那么紧张自己,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虽然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就这么打横抱起不符合第一侠女的光辉形象,不过对象是溪溪的话也就不需要介意了。
偶然起了坏心,想要好好逗逗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却发生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
不过,结果也不坏——没想到溪溪的身子还挺漂亮的,虽然谈不上玲珑有致,但却别有一番少女的娇嫩。
对着如小白兔一样的溪溪,自己也不忍再作弄她。抱着她睡的那一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听见顾倾城脚步声的一刹那,让顾倾城误会的念头一闪而过,终于还是舍不得让溪溪为难,起身离开了床榻。换做从前的自己,一定会顺势误导,然后挑拨离间,趁虚而入,利用一切机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也是从小接受的教导。
可是面对溪溪,却始终狠不下心来,纵有一腔诡计却不愿对她使出分毫,也许自己是真的对她有了超出友谊的感情……所以,就在溪溪身边守护她吧——即使,只是以友谊之名。
片刻的沉默,两人俱是心念电转。
顾倾城掀盖撇着茶末,却不喝,只盯着那打旋的茶叶,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小鬼怎么了?”为什么会躺在床上?为什么没有穿衣服?别以为盖着被子就能掩人耳目!小鬼的衣服,连肚兜都好好的放在床脚以为她看不到么?你这个禽兽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凌迟!
虽然在心底咆哮着,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瞥了一眼顾倾城青筋暴起的手背,苏妍单手支颚,微微勾起唇:“溪溪流血了,所以我帮她擦擦身子罢了……”果然看到顾倾城勃然变色的脸,苏妍心情大好地收回视线,端详着自己粉嫩剔透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补充道,“溪溪很痛,所以我就哄她睡一会,哪知道她一直拽着我的手叫我不要离开她,阿咧,真是拿她没办法啊!”虽说不愿让她误会什么,不过逗她一下总是可以的——苏狐狸逗起来也挺好玩的。
眼角余光发现顾倾城脸色铁青地大灌一口茶压制情绪,苏妍眼中划过一抹算计,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别担心,溪溪没受伤,不过是来月事了……”
“噗——咳咳咳!你!咳、咳咳……”满意地看到那一口极品贡茶如数献给地板,苏妍好整以暇地端起眼前的茶杯轻抿一口,享受地半阖双眸,敛去眼中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抚顺气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顾倾城脸上又挂回了妖孽般的笑,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笑中的森森寒意。
不理会苏妍挑衅的眼神,顾倾城硬生生转移话题:“你的目的?”只有小鬼才会相信你是为了保护她才一路跟在身边这种甜言蜜语!
“天山雪蛤。”苏妍摩挲着杯沿,似在思考着如何开口,“家父重伤,需要用它吸、出体内瘀血——不过,在鄙庄重重守卫之下,它竟然不翼而飞了,而又那么巧,贵派宫主在同一时间失去踪迹,不知道顾小姐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有意无意地向床榻方向投去一瞥,苏妍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顾倾城的纤指卷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绕了几圈又放开,一直重复了几次才回道:“据我所知,令尊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昆仑派的掌门功力虽深,令尊也绝不在他之下,明面上是玉石俱焚,实际上却是点到即止,不过损了几年修为而已,哪里需要天山雪蛤?便是一株百年老参也就够了!”却是绝口不提顾翩然失踪与奇宝被盗之事。
苏妍也不再深究,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成功激起了顾倾城的愧疚——虽然只有那么一丝,但也足够了。
“我知你此行必是要与宫主汇合,所以我才想一路跟着你,不求找回天山雪蛤,只想查清原委,也好给我父亲一个交代——为了动用这一干暗卫,我与父亲立下君子协定,若是一无所获,便要听从他的安排与铁砂堡的少堡主定亲。”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眼眶微红,眼含悲戚,愣是从盛气凌人的压迫者转换成凄楚可怜的被害者,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顾倾城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心中鄙夷;得了吧!如果你不想嫁谁能逼得了你!什么君子协定,完全是子虚乌有!也只有小鬼这种笨蛋会同情你……嗯?不对!
想到了什么,顾倾城隐蔽而迅速地朝床榻方向投去一眼——那个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盈于睫,隐忍不语的小家伙不是骆怀溪是谁!
眼刀“嗖——”地飞向对面朝着她龇牙咧嘴的苏妍:狡诈的苏老虎!又被她摆了一道!分明是做戏骗取小鬼的同情,可恨自己却不能揭穿她!真是走了一招好棋!
第一次红事便伴随着剧烈的痛楚,骆怀溪经不住终是失去了意识,然而苏妍的怀抱再温暖,她还是不能久眠——那样温暖的怀抱,总是让她不经意想起武林大会前的点点滴滴。
曾几何时,那人也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温暖,而现在却几乎变成她挥之不去的梦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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