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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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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诞生与再生(五)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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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宠爱他的王后,切尔斯特不惜用东方最高的礼仪来对待,最富丽的建筑来安置陈文珊。他雇佣万千人类在地下修建了王城,规模和设计与地上面的明皇宫殿相差无几。他不断在地下王城扩充自己的成员,设与他们官级和职责。让他们等级分明,有规有章。他让画师给王后画像,让洛法整日陪伴王后,让无数婢女侍候王后,让万千大军跪拜王后,让百名死士为王后捕猎采食。

    可惜,陈文珊不愿接受这样的身份。成为血族尊贵的王后,她一次都没笑过。

    在欧洲血族中,切尔斯特王的地位再次确定,三大长老相继沉睡。战争落幕,而最能使切尔斯特安心的地方,还是东方的地下王城。他时常来看望陈文珊,却总是不见他的王后笑容。

    尽管如此,他也很放心。因为,他还有时间,文珊也有大把的时间。她会慢慢接受的。于是,黑暗的生活开始了十年,百年。又过去了一百年,两百年……

    在此期间,陈文珊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痛苦死去,国破家亡,天下换了主,而自己却长生不死,吸噬着别人的性命。她的心肠早已麻痹。就如切尔斯特所预料的那样,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开始对这种生活感到无聊了。寂寞总是最吞噬心灵的。

    那一晚,切尔斯特问她想要什么。她不冷不热的说,只想大白天去故乡京城走一走。

    像她这种年数的吸血鬼,在白天是不能出行的。切尔斯特为了满足她,将自己藏了几千年的“血姬”拿出来,亲手挂在了她胸前。并告诉她,这是欧洲一位男爵取了上百名孩童的血液练就而成。陈文珊问他这块红石有什么用。切尔斯特握着她冰冷的手,从台阶上一层层走下来。他说:“可以让你不分白天黑夜,自由走动,烈日伤不到你。让你像人类,可以拥有体温,拥有血色,拥有人类一切该有的过程。包括生长、呼吸、作息、孕育繁衍。”

    切尔斯特之所以慷慨的把“血姬”拿出来,是因为他已经找到另一神石“蓝末”的下落。但他不曾想过,对陈文珊越放纵,陈文珊就会越放肆。这不,切尔斯特回西欧的前脚刚走,她就在计划着去哪儿逍遥。

    她从来不是安分的性格。若不是迫于阳光,她绝不会在王城待上这么久。现在她自由了,她只需甩掉身边的洛法。在她眼里,洛法就像是现今一台移动的监视器,十分厌烦。而她不知道,那年轻的洛法是一直爱慕她的,才会那么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这天,她自以为甩掉了洛法,带上足够多的银票和银两,惬意又放松的走在人潮熙囊的长安街。如今是康熙年,京城四处太平。她闭目听着那些久违的叫卖声,吆喝声和四处浮动的交谈声。远处皇城下,正张榜贴着今年科举的前三甲名单,围观的秀才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最终各自散去。

    她睁开眼,在那散去的人潮中看见了依旧站在皇榜前,眉清目秀的一位秀才。就这一眼,让她此生第一次感受到心脏的快速跳动,由不得自己的跳动,向着那个方向吸引的跳动。如果还有谁能管住她,那一定就是面前这位穿着整齐干净的白面书生。她目不转睛看着书生,一步步走近他。她欲伸手去触摸,书生忽然转头,两人眼神对焦,她吓得马上缩回手。

    书生见她打扮,不像满族女子也不像汉族女子,便认为是番外来的。他欠身向她施了个礼,然后绕过她走了。

    “秀才留步。”陈文珊叫住他,“秀才如何称呼?”

    书生又拘一礼,答道:“小生姓苏名安,字子清。”

    苏安。她在心底默念一番,煞有其事地问他:“秀才为何观榜不语?”

    苏安一阵懵懂,只因她问得突然。

    陈文珊向他解释:“你不必诧异,我见你不如其他,看了皇榜就散去。唯独你驻留在此,好多失落。”

    苏安苦笑一声,久久才答:“姑娘不知,十年苦读,只求一朝入殿光宗耀祖,为民谋福。如今未及三甲,心中怅然若失,难免。”

    “你又何必怅然,今年未得高中,来年再考便是。”

    “姑娘说得极是,我等只能期盼来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陌生女子搭话恐有不妥,怕坏了人家清誉。苏安作揖说道:“京城繁华,却又扰人心智。小生明日启程回乡苦读,多谢姑娘关心。他日若面得龙颜,定当向姑娘言谢。小生回驿馆收拾衣物,就此拜别!”

    想要挽留,又找不出更多的话题,陈文珊只能看着他离去。之后,她一路跟到了苏安的驿馆。入夜,她坐在树上,荡着腿儿,眼睛看向苏安的房间,看他读书、踱走、宽衣、吹熄油灯,入睡。现在轮到她来怅然了。白天的时候,那书呆子竟没问她的姓名。

    问了又怎样?她从树上落下来,苦着眉头。今日要是他问起姓名和家室这些,她又该如何回答?老实告诉他吸血鬼的身份是绝对不行的,他一文弱书生,受不起惊吓。受得起惊吓,也不会有来往了。

    自那苏安回乡后,陈文珊流连于京城,到处闲逛,也不愿回地下王城。苦了洛法一直暗中追随,想靠近,不敢现身。

    半年后,陈文珊认了京城一大户人家做干女儿,改名换姓,随那户人家姓鄢,名叫毓琼。从此身份由依有据,过上了大小姐的日子。日间练字赏花,夜间杀人饮血。

    又过了许久,到了科考的时节。这一日,闲惯了的鄢毓琼忽然想起苏安来。她琢磨着,不管这次有没有高中状元,一定要把他留在京城,同享荣华富贵。她画下苏安的像,交给府中大小家丁奴婢,吩咐他们去寻新姑爷。

    一日,她的贴身丫鬟慌张来报:“小姐,未来姑爷找是找到了,可……”

    她压了压杯沿,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只管说。”

    “未来姑爷现在正蹲在囚车里,被官兵抓了游街。”

    她差点呛了喉咙,大呼一声:“游街?游什么街?竟然敢让我的夫婿游街,活腻了!”明知说这话不妥,可她还是没忍住。鄢毓琼沉下心来接着问丫鬟:“你且说说是什么罪名。”

    丫头老实回答:“听人说,未来姑爷来京城后,与志同道合的一群书友赴那官爷的宴会,席间做了一首诗。谁知诗作一出,有人便说未来姑爷企图谋反,有反清之意。姑爷抵死不认,大喊冤枉。所以,这会儿各大臣皆要拿他性命。”

    鄢毓琼是有所听闻的,康熙皇帝在言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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