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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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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下宫殿(一)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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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六亲不认。她刚转身,看到雕塑般的金娜,逃跑的激情全泄了气。她又转过身,对神智不清的夜岩说:“你把金娜弄成这样,叫我怎么跑啊?”她焦急的摇晃着金娜。

    他似乎已经听不见任何人说话,蜷缩在角落,抬头,一对红宝石镶嵌在眼里熠熠发光。快要失去控制的他,频频望向江意深,嘴里依然在说:“快走……我不能杀你……快走。”

    谁也听不见他的喃喃碎语。

    “我走了,金娜怎么办?她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你快清醒,求求你放过她……”江意深蹲在中间,眼泪闪得双眼晶莹,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团老鼠在金娜之前躺着的地方打转,争先想要嗅到油漆桶旁边的水果刀。不管是水果蔬菜味还是血腥味,都是它们想要的。吱吱的声音好似天亮以前海里幽幽的怨歌,凄凉悲切。屋檐落下的水滴是时间的沙漏,沙漏里有夜岩一张张痛苦不堪的表情、江意深彷徨无助的焦虑和金娜一脸的惊异永远停留。

    废墟里寂静的时空缓缓流走,她渐渐抬起头,眼里看到的只有老鼠堆里埋没的水果刀。窄窄的古道里忽然没有一点声音,她这才看向夜岩。发现此时的他,双眼紧闭,连一句呻吟都没有。她一点点靠近,才一点点看清,这眉清目秀没有半点反应。“夜岩?喂?”她伸手去触摸,又在半道缩回来。她在怀疑他是否真的昏厥。她细细端详良久,终于确定这吸血鬼王子在挨了两个女人两巴掌之后,竟然饿晕了!

    她凑过去,近距离的看着这张洁净无瑕的俊俏脸庞,害怕又想紧紧拥有。他昏睡的摸样像熟睡的婴儿,没有尘世浮躁,没有疲惫的姿态,没有害怕醒来,只有简单的睡着。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双眼闭着。惹得江意深直白的幻想自己是他的母亲,要是有母亲在身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饿着。她安静地对他说:“夜岩啊,你要快点醒来,金娜还等着你给她复原,快醒醒吧。”

    看来,要令他迅速苏醒,只有给他充饥。她现在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盯着地上的水果刀。她走过去,大群的老鼠上蹿下跳,瞬间消失无踪。只留地上的刀刃闪现微弱的光芒。她捡起来,发现这刀还挺崭新,但无论从造型、质地和锋刃度来看,这都不是一把好刀。她心想,这一定是金娜带来的。至于金娜为什么随身带刀,又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只有等她清醒以后再问。而让她清醒的前提,就是让夜岩苏醒。

    她说:“我决定用我宝贵的鲜血救你一命,希望你以后要记得这大恩大德……”她犹豫众多后,把心一横,一刀从手臂上划过,鲜血顿时顺流而下,流过食指尖,掉入他薄唇之中,些许顺嘴角而下,划过他惨白的脸。

    昏迷中,他用力吮吸着。她感觉她在喂养一个孩子,白嫩的皮肤和一份熟睡的安稳。她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反而觉得很痛快。痛苦在于:用自己的血在救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走进无偿献血车的时候可没这种感觉,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帮了一个什么样需要帮助的人。这回算是落到了实处。

    她仔仔细细将他脸上擦拭掉“痕迹”,然后捂住自己手臂上的上口,对仍旧昏迷的夜岩说:“够了吧,你妈我不能再让你吸了。再吸,我该一命呜呼!”她又看向夜岩,他连眼皮都没转动一下,江意深继续说:“都怪你妈我太善良,一只吸血鬼也要救。不知道这种做法是不是‘东郭先生救狼’呢?管他呢,反正廖月庭说我阴气重,要真有什么要发生,躲也躲不过。”她缓缓站起来,感到有点头昏目眩,站定好一会儿,朝金娜走去。如果他还不能醒,自己也无能为力了。这世界上,还真有把自己活活饿死的吸血鬼。至于金娜,她想,或许廖月庭会有办法。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妈’?”

    听到身后这一句,她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倒抽一口冷气。他这么快就醒?

    “这位可爱的‘妈’,你还想去哪?”

    江意深转过身,看到他又恢复往前笑容。他消化系统可真不是盖的,因为吸血鬼的肠子可没人类肠子那么长,充其量也只能算作鸟肠。

    他说:“回我的宫殿吧!”

    “你做梦,我不会去你的宫殿。”她故意将受伤的手拿出来摆了摆,时刻提醒他:我刚才救了你,你可别为难我。然后,她又强调一遍:“我刚才可救了你一命。”

    “谁让你救我的?我不需要你救,我休息一下就能好。”

    他那怪异说不清楚的眼神向江意深射来,她掩饰不了的心虚和害怕。双脚像已开动的机器,控制不了,连连往后退。她恨不得自己能飞。终于,她的紧张冲破防线化为理智,一个转身,向着光明奔去。

    一阵风在她身边穿过,看见一团黑影拦在面前,她没来得及刹车,惯性地撞上去——冰冷的身体和满脸嘲笑的意味。他冷言道:“你必须跟我回去。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吗?笑话!我忍住巨大的痛苦不杀你是要你做我的诱饵。”说完,他抓紧江意深准备前往宫殿。

    “等一下。”她大叫一声,使夜岩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

    “你要干嘛?”他简直不想说话。本想用极不耐烦的眼神告诉她,但又怕她不明白,才勉强说出这四个字。

    江意深问:“你说清楚,我要做什么诱饵?”

    “这个不用你管!”他再次做好瞬间穿梭的准备。

    “等一下。”

    这次,他的脸色更难看,而且只说了一个字:“说!”

    她又问:“我去了以后,还有命再回来吗?或者,你的爸爸会让我死在宫殿里?”

    他沉思几秒,回答:“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尽力保护?”

    “我们走吧!”夜岩不想再多说。他第三次牵紧江意深的手,准备回宫殿。

    而她感觉像握着一团冰块,这双手与她理想的温暖的大手相差太远了。一种冷若冰霜,一种热情如火。现实与理想有天囊之别。江意深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

    “我的妈,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

    “我走了,金娜怎么办?她还是处于失魂状态,我不能扔下她。”

    他的脸色慢慢由难看露出几许无可奈何。他看着江意深,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金娜对他来说,是半路杀出来的白痴,是一顿丰美的晚餐。现在看在江意深的可利用性,勉强留她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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