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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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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蓝眼睛(一)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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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面露喜色:“你找到了他的老巢?”

    她真不该说谎。因为现在必须得说另一个谎来圆上一个谎言。她支支吾吾:“暂时还没。不过,就快了。这几天,他都没有回家,住在酒店里。”面不红,气不喘,说一个谎就像喝一杯白开水般平常又无味。什么都是一般般。为了避开她失落又怀疑的眼神,她装模作样看起了报纸,看入眼里才发现,这张报纸是妈三天前拿的那一张。

    鄢毓琼提醒:“今天的报纸在你的左手边。”

    “没关系,我只是随便瞧瞧。”她面带笑容。直到此刻,一直处于鄢毓琼强烈目光注视下的她,开始怀疑谎言哪里有漏洞,内心忐忑不安。她害怕,害怕被养母瞧不起,从心底害怕那个女人本身无形的魄力。不敢逾越警戒线,又在一边蠢蠢欲动。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鄢毓琼问到了另一个问题:“除了夜岩,你没有见到其他特别的人吗?

    这几天的行程在她记忆里过滤一遍,回答:“没有。”

    鄢毓琼更加失望,“你回来干什么?你应该继续跟着他。”她叹了一口气,摇了两次头。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鄢毓琼保证:“妈,你放心。他在我掌控之内,不会丢的。”

    鄢毓琼保持缄默,她在想夜岩到底是怎样一副尊容。但很快,她平静从容的姿态正迈入无尽想要的睡意里。只要她想睡,就能以任何姿势睡着。

    遗憾的是,江意深想要逾越的心到达不了她的依稀梦境。鄢毓琼一个人跟着钱过日子,并不开心。她努力一生,,随世沉浮,就为了等繁华散去。繁华散去,却没有一个宽大的身影让人回忆,没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枕边可以触及。

    江意深慢慢轻轻地踏上楼梯,接着就不用任何伪装的发泄自己。她把房门关上,然后把自己仍在床上。像刚上完战场回来,满受刺激的疲劳的心无法支撑身体。经过一番刀光剑影之后,皮囊不能伸手触摸,镜子当中见到的是残照里蜡黄的脸。思想里的斗争却还是那么激烈。回忆在酒吧见到的那张无与伦比美丽的脸,已经恍如隔日,时而在眼前清晰,时而模糊。越想去追寻那段影像,结果只会越发朦胧。看她脸上的表情,像听到野林里的狼嚎虎啸般狰狞,一会儿又如小鸟枝头欢呼雀跃般自如。因为此时她陷入两难之中。鄢毓琼和夜岩给她的两种微妙感觉大多已分不清。

    她拿起手机准备呼叫孙岚,又突然想起前几天孙岚兴奋地说:“我的新工作是在康城大酒店做前台服务。”

    这年头找到工作好比在《迷失》的荒岛上找到了直升飞机或汽车,但往往发现那只是残骸。即便是那样,也如获至宝。

    然后她又想到了大学的另一个好友,金娜。金娜是属于神经大条的女人。估计这会儿正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零食,听着经典的对白:不要离开我,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一个要规律性地上班,一个傻得只剩痛苦的享受生活。江意深找不到帮手,任务没法完成。更何况,她又一次失去了夜岩的行踪。

    但在夜里,推开窗,当静谧蔓撒着消沉又浓郁的时候,思绪格外清晰,扩张,感受到夜的空灵由远及近,呼呼地风声中,隐约听到暗幕之中遥远的竹笛,模糊看到鹤轻盈的舞步以及深藏在角落里发光的蓝眼睛。

    天空终于放晴,久违的舒适温度,她拿来努力呼吸。之前浑身缠绕的藤蔓有感觉向四周疏散。这种被放开的舒卷自如,让她心情大好。于是,江意深决定放下眼前的事,去城里走走。或许可以找到那双在枕边触及的温暖的大手。

    她唯一觉得好玩的去处就是孙岚所在的康城大酒店。至于那辆法拉利,她觉得还是不碰为好,再说去见朋友,太张扬也不行。

    前台笔直站着两位女士,其中长得眉清目秀,一派淑女模样,长发飘飘的就是孙岚。她从来一丝不苟的作风让她看起来非常老实,但在她身体里却有一股气息让人难以靠近。大概是太过现实,开不得半点玩笑,一切为了她的目标:就是努力奔小康!再上层楼!

    江意深悄悄来到孙岚面前,很少见到孙岚穿工作服,她不禁啧啧叹道:“还真是人模人样啊!”

    孙岚没看来人,惯性地说一句:“欢迎光……”她突然意识到不对,马上抬起头,笑道:“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人模人样’?”

    “以前没见你这么打扮过。”江意深跨到孙岚身边,“你这身打扮简直想把我嫉妒死。怎样,让我见见你们经理。然后,咱们一起站在这里,有两位大美女压阵,我保证客人络绎不绝,对这里满意一百。”她一屁股把孙岚挤出去,趁机站到她的位子上。有工作的新鲜感让她感觉良好。脑子里幻想如果自己在这个位子会是怎样。

    孙岚仍是笑笑,“你别顽皮,这是工作时间。我说江意深,我把你介绍过来,我还有饭吃吗?”

    她大笑:“你太抬举我了。”

    孙岚在柜台后坐下来,将她冷嘲热讽一番:“你还要找什么工作呀,每天坐享其成就可以了。哪像我们这种贫苦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每天还要提心吊胆。”

    经济的差距一早就拉开了她们的距离,江意深总是抿嘴不语,不说自己的痛快,也不说自己的痛苦。从小就只有妈妈在身边拍着她的头说,你有我,足够。她一直在这种足够中平平淡淡,没有究其理。到现在,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回绝这庞大的经济,搪塞别人的嘲讽与羡慕。

    另一位站前台的女士问她:“你们家祖上是干什么的,留下这么多的家业,怎么花的完?”

    “我……”她一时语塞,“我怎么知道呢,我妈从来都不告诉我。”她的眼神四处躲避。不经意间看到一位二十好几的短发帅哥朝她走来。自从见了夜岩之后,她对男生的头发有了一个明显的长短概念。在她眼里,他迎着新晨的朝阳朝她走来,对她微笑,展露绅士。她心想,他一定对我有意思,他就是那双温暖的大手……她尽量使嘴唇露出一个弧度优美的微笑,然后一个45度鞠躬:“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有工作真好!

    当她抬起头,目光碰到他的那一刹那——他的笑容瓦解,眼神变得犀利,眉头紧皱,一双眼睛死死盯住江意深。在他眼里,仿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他面色惊惶,江意深持久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慢慢退去。她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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