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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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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蓝眼睛(一)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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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从凳子上软下去,那种抓心绕肺的害怕在听到这一句后,迅速积聚上升。像是闷在容器瓶里,快要扑出的雷鸣。这怎么可能?她脑袋里所想的东西,他居然一清二楚!她不可思议着,用手掐着大腿,这不是在梦里。

    “你的脸,干嘛一阵发红,又一阵发紫?”他笑出声来,说穿了她心中所想,他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一口把杯里剩余的酒全倒进嘴里,嘴角残留的红色液体在纯白的脸上格外显眼,充满着诱惑,如同小鸟枝头声声鸣叫。他的笑声突然打住,脸上又恢复到之前进来时的平静。他用纸巾将嘴巴拭擦干净后,说道:“这里的红葡萄酒真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他瞬间坐到她身边。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冽气质,玩世不恭。

    而这时,她将那对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迷人,纯净,透明。如果他要再这样近距离靠近,她恐怕要沦陷到这对眼睛里。她依靠坚强的自制力,扭过头,不敢再对视一眼。

    他的唇贴近她耳边:“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她的心直往下落,整个人失重的感觉已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哪里。那些有的没的不断重演,与此行进的错乱交叉,又像找到一个凝结点,从碰到他眼神那一刻出发,越过时间界限,将她冻结。若真能就此撒手,她的心就不会像打鼓一般。可惜,仍要面对他的回答。

    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她从三天前就开始跟踪,可她确信自己很小心翼翼。在五十米范围内,她绝不靠近。而她的着装和道具更是令人相信这是一次旅行。但就此时情况而言,自己确实还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她脸色苍白,背部衣裳湿透成美五大湖的形状,说话越来越没了底气,“昨……昨天……”她早已神志不清。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要说谎呢?”

    “我没说谎啊!”她的声音小得只够自己听见。

    “你真可怜。你大概被我吓着了。你还记得你爸妈的名字吗?算了,你一定是吓傻了。让我来告诉你,你是在三天以前开始跟踪我,今天,终于在这里看清了我,而你却感到无比害怕。事实上,从你跟踪我开始,你就一直在害怕。”他又把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似乎很无奈:“次兰仙怎么派你来跟踪我?她不会这么小看我吧?”

    次兰仙?次兰仙是谁?她无暇思考那么多,他的每一句都踩在她心坎上,句句踩得她满心酷寒。她只差没瘫倒在地。他的一字一句都有重重地回音,声波圈圈围绕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用力敲击她发软的身体。这种轻狂与脱下她衣服有什么异样?最要命的是,他脱下的衣服,她却无力再穿起。他说得再正确不过,没什么能反驳他。

    她彻底败下阵来,盯着面前所剩不多的啤酒。当她一饮而尽,想要破口大骂,身边那丝凉意已经不在,她回过神,却看见他走出了门口。她懊恼不已!

    酒吧里依旧那么安静,以至于把自己“哐咚”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她望着门外,不剩背影,雨滴飘飘洒洒落下来,镶在门内如幕珠帘。阴晦的天气要把白天覆盖,在将近暮色的时候越来越张扬。而被这个奇妙男人压迫的吧内沉郁围氛与外面春雨绵绵完美接洽。自己却被素描了一遍,没有色彩,淡漠在这片背景里。她意识到,他能把一壶开水变成壶内冰山。她看着场内冰冻住的人们,这些歇斯底里的男女在见到他之后,终于沉寂了。再怎么狂叫,再怎么舞动,再怎么扭动,都不如他举手投足间的惊世骇俗。他们已经被震撼,灵魂跟随他走向远方。

    她站在白茫茫一片,她害怕,迷惑,担心,憧憬,她一片大乱。

    良久,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一声尖叫,昏倒在地。临了,不忘说一句:“怎么可以帅成那样?”

    这是离市区并不远的郊外,天空仍是灰蒙蒙。一条泥泞小路死守寂寞,寂寞幽幽的通向两层楼的别墅,别墅竖在竹林前死气阴沉,像藏着许多眼睛,在夜里熠熠发光,却不曾渴望让人发现。整幢房依山伴水,不是山清水秀,永远透着黑色恐怖的气息。尖尖的屋顶是黑色的,墙壁是黑色的,窗户是黑色的,窗帘是黑色的,再下来一点,连大门也是乌黑乌黑现着金属光泽。屋后的竹林里,黑不知其深。墨绿的竹叶随风细碎作响,密密麻麻的叶子遮住了阳光,漏下来光束伸手可以抓住。时不时从里面窜出来一股阴柔的风,身上的汗毛也会跟着摇摆飞舞,令人感到地狱就在此处。

    进入“地狱”的方式有两种:用手敲,而且得用力敲,那浑厚的声音才能传进正在后院休息的主人耳朵里。等到主人来开门时,估计双手早已送进医院诊治。所以,来这拜访的人,几乎没有。第二种入门方式是为自己人设计的。只要输入密码,大门便可悄无声息的滑开。

    大门滑开后,灰色调的宽敞大厅高雅别致,古玩字画随处可见。厅中央挂着一幅明朝后宫娘娘的画像,秀丽、华贵。右边墙壁下却是一台宽屏电视,茶几上除了一盘水果,还有些当日的报纸零散着,压在飘香的茶杯下。品茶人以贵妇的体态躺在沙发上,神情空洞,一分一秒倒数着时间。一、二、三……三、二、一……竹林里传来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和着这位妇人的迷茫碎语,在空气中扩散。

    她一边数着时间,脑海里浮现他们恶毒的嘴脸。时间和丑恶的嘴脸浮现都那么漫长。她没有忘记自己叫做鄢毓琼。

    此刻,她感到有点孤独,却又为这份孤独觉得羞愧。她本该有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儿,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来陪着她。现在她恍然记起,女儿已在三天前被自己派出去执行跟踪任务。

    三天前。

    鄢毓琼把女儿叫到跟前,问:“你还找工作吗?”

    她不以为意地答:“不知道,屡试屡败,看情况再说吧。如果有适合我的活儿。”

    “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不会做。会有适合你的工作吗?”

    她老实回答:“不会有。”

    “你并不着急,是因为你将来要继承的,是我的财富。这似乎是理所当然。其实,不然。你要得到我的钱,唯一路径就是为我做事。我才是你的老板!”鄢毓琼时时刻刻的威严阻挠一切靠近她的人和物。

    她看到大约距离自己五米外的墨绿色窗帘被风吹得如波浪摆动,时而挤进来的阳光在地上开出一道光亮的口子,可她迫切需要。但挡在她面前的就是从来不让自己亲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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