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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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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些孩子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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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兴奋。而他事实上也很期盼,有那么一两个朋友,能够叫他:“小祥,你也来呀!”

    小沟里的水少了,学校外是有一条小沟的,夏日里每逢下雨,小沟里的水就会变得浑浊不堪。但清亮的时候,却甚至能看见小鱼。这种现象是很奇怪的,因为小沟的源头不过是公路旁的排水道而已。这鱼是从哪里来的,这一个问题,估计没人能够说得明白。

    提起这条小沟的源头,诚如前面所言,那是公路边上的一处下水道,学校的外边有一小段上坡,小沟就在上坡的旁边。水是从公路横截面的洞里流出来的。因为幼时的张祥常常看僵尸片的缘故,以至于许多次他望着那黑乎乎的洞口发呆,感觉和《僵尸先生》里的僵尸藏身的那处洞穴特别像。望得久了,甚至于会感觉到那僵尸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张祥后来结交了几个朋友,还带他们去看过,还给他们讲:那僵尸可吓人了,牙齿尖尖的,指甲长长的。并且很形象的为他们表演了僵尸跳的动作。他们就笑,还说:那跳的僵尸有什么厉害的呀!我们跑不就得了嘛!张祥就正儿八经地说:不是啦!跳得很快的,还不知道累!这话倒是把他们吓住了,幼时的张祥还曾为此不知道有多么自得呢!后来也谈到了鬼,说鬼比僵尸厉害,理由是鬼是无形的,僵尸来了可以用火烧。大不了坐在飞机上,那僵尸总不会飞吧!可是鬼会哎……

    季节变了,镇子上的孩子们也换了玩法。转陀螺的游戏张祥曾经在市里的广场上见过,不过那种陀螺很机械,不如那些孩子的长辈给他们做的那些有趣,可以说高矮胖瘦、敲钉子进去的、安铁珠进去的都有。他们玩陀螺时,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大部分人还在棍子上系着一条什么植物的皮,偶尔也有个别人会用比较粗大的绳子。这植物的皮被他们叫做“黄狗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称呼它,张祥直到现在也还是不明白这种植物的学名是什么。

    只是对于那些孩子为什么称其“黄狗屁”的缘由,自张祥也可以加入他们,并且一起去扳过之后就可以解释了,那就是那植物的皮大抵是青黄色,手握着那植物杆,将皮扯下来时,手上还会沾上青黄这种颜色。说白了,青色的狗是没人见过的,故而……

    他们玩的时候会将陀螺缠绕,用绳子或所说的“黄狗皮”,然后迅速的将棍子一拉,然后用力抽打陀螺,使其保持直立旋转。玩陀螺是很需要技巧的,抽得过于用力,会将陀螺甩到墙角,然后很快的就会停止转动。而力道小了,陀螺便不会转得快,还来不及抽打,就已经停了下来。有些孩子会给陀螺套上“头盔”,所谓的“头盔”,其实就是一个铁圈圈,要刚好能够固定在陀螺上的那种。转得快了,大抵都会立起身子停顿一下,用手往脸上扇扇风,或者有些得意的朝大家笑笑,然后继续。也有不少孩子会朝陀螺的中心吐口水,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也有的在陀螺转得快时仍旧用绳子快速的抽,然后将其驱赶到有石块的地方并与其相撞,出现了火花,便很有成就感似的炫耀一翻,没有的话便会觉得很没面子似的,别的孩子也会说:哎,连火花都没有。除此之外,好些孩子还会在陀螺的正中用粉笔画几下,旋转起来,便显得特别的美观了。

    他们也会常常兴奋的将陀螺相互碰撞,个子小的陀螺总会被撞到一旁,张祥想起来了,好像是那个叫小黑的还是谁来着,他们甚至因为撞陀螺而争吵过,但他们又总是会很快的和好,然后得了失忆症似的再也不去计较之前的计较。

    关于孤独,张祥是感悟得比较深的,从父母离婚之后,乃至于在号子中度过的那几年,这个词语所蕴含的意蕴便始终折磨着他,但在这中间的时光中,由另外一个词替代了,那是幸福。而在后来的岁月里,张祥逐渐明白了一个很有趣的至理,那就是:上帝对人最大的惩罚,不是剥夺你所拥有的一切,而是将一切赐予你,却不让你拥有和你分享的人。而至于惩罚,则让自己承担吧!

    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似乎很久,对于一个总是期待着什么的那时候的张祥而言,已经很久没见他们在空地上跳绳或玩陀螺了,说来好笑,张祥的心里竟也为此失落了很久。闲来无事,张祥仍旧是更多的时间呆在家里,看的最多的仍旧是看动画片。很多次,张祥是多么渴望可以活在动画的世界当中,很多个梦里,张祥就那样站在动画片里的某个场景里,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但他却没有什么不能做。

    外婆因为每周周日要去做弥撒或参加基督徒的集会的缘故,便每每带着张祥一起去。张祥便也因此,才出外走走。张祥那时很听外婆的话,小手任由她牵着,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路上不少人都会和外婆打招呼、问候几句,但更多的,则是不认识的。张祥没想到在街上又看见了他们,心里很是兴奋,却面无表情。他扯扯外婆的衣角,外婆看看他,又望望那些孩子,会心地笑了笑,就站住了。他看见他们的右手里都握着一根勾子,其实就是一根中型的铁棍,不过铁棍的一端被弄弯了,另一端,还让裹了好几层的胶纸。地上有正在滚动的铁环,只见他们用钩子就那样自然地推着它们跑,偶尔会尖叫着与其他铁环相撞,“砰”的一声,随即几声“哈哈”,显得很快乐,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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