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齐刚时常会在这儿值班。
朱菁华他们又喝了一点酒,因为终归是告别,心情都不是那么快乐。此时,他们坐在那儿相互看的时间比他们谈话的时间还要多,陈美婕便提议朱菁华用吉他弹一支曲子大家听。朱菁华说:
“唱支歌吧。”
“那唱什么呢?”陈美婕问。
“唱‘罗大佑’的‘恋曲1990’吧。”张明伦说。
朱菁华说:“我也想唱这支歌。”
“好吧。”陈美婕说。
于是,朱菁华便拿过吉它弹起了前奏,三个人一起轻轻的唱起来: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寻寻觅觅常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当朱菁华他们三个人在忘情的轻声唱歌的时候,徐凯华开着朱厉文的大轿车已经等在了饭店的外边。徐凯华站在车旁的人行道上,听着里边的三个人轻声的合唱,心里软软的。他没有打算进到饭店里边,如果他进来,郑齐刚也许会认出他来。或者,徐凯华早已经把有一天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瞬间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还是怕进来后万一见到了郑齐刚而找不到话说呢?总之,他没有想进到饭店里打搅朱菁华他们三个和也许会打搅到的另一个。今天晚上,他要负责把里边唱歌的三个人挨个的送回家,完成他作大哥的那份责任。里面的歌声在继续: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
孤单单的身影后寂寥的心情,永远无怨的是我的双眼。”
歌声继续着。这时候坐在柜台后边的郑齐刚,并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他曾经要一生一世的去爱的李文凤的朋友。就郑齐刚的感觉,这几个学生看上去跟他的年龄相仿,是城市的孩子,地地道道的城市的男孩和女孩,可是从他们的歌声里仍然能够听出和自己一样的迷惘。这使他想到了高中的时候他读过的德国诗人“海涅”的诗歌,那意思好象是问:
“我们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
可是刚才那个长得不好看,看上去又有点笨的大男孩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从四亿年前的生物那里来,要到有爱的地方去,奉献自己。”人们都是一样的追求不息,一样的奋斗不止,这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目的,更不一样的是品质。
第一部完
在易粪而食的名利场下,/从那铺展而多的垃圾的缝隙里,/你看到了光灿,/这是金子。/在污染到窒息的酒糟气中,/你感觉到有清风拂过,/心胸为之开阔,/心血为之畅流,/这是你心之向往的开怀而又放心的生活。/这是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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