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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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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间里还有很多打扫卫生的,打杂的,有没有工时定额的钳工,维修工,管理人员。永盛电器厂的这些车间是现代化的钢结构建筑,虽然面积不一样大,但都可以说是非常之大。这是用原来在市中心的旧厂址置换的资金和土地建造的。徐凯华来到的这个分厂车间,在内部分成了三大段。徐凯华在中段,这里有五十多台车、铣、刨、磨、滚、镗机床,各种打孔钻孔冲孔设备,生产电机轴用的数控车床,生产模具用的高级线切割设备,大型车、刨设备。车间的西边是生产中、小电机的装配流水线,生产电焊机和自耦调压器的安装线。车间东边则是一片电机维修场地,待修的各类电机放的到处都是。

    徐凯华到这里来了一个多月,已经见到几批想定货的单位来人到这里考察,听说总厂也不断的派高管人员去那些单位考察虚实,最后的结果都是以不敢接定单而告终。

    徐凯华在车间里转的时候,最常去的是钳工区那个康爱芬那里。康爱芬四十多岁,中等个子,长圆脸,大眼睛,脸上搽了薄薄的胭脂,薄薄的粉,嘴唇上涂了口红。因为无所事事的人多,许多男人都围着她。徐凯华没有事的时候,她就不时的喊徐凯华,让他过去。徐凯华走过去,有点难为情的站着,康爱芬便嗔怪的问:

    “串悠什么呢?不老老实实的在一个地方待着?乱串!”

    徐凯华听了只是“嘿嘿嘿嘿”的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在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康爱芬便脉脉含情的盯着徐凯华的脸看,问他:

    “你怎么来这里就业呢?你很随你师傅。你在这里挣不着钱的。”

    徐凯华问:“怎么随呀?”

    康爱芬说:“随就是随吧,你不懂吗?就是像!”她拿着一条小铁棍在她面前的工作案子上敲打着,情切切的看着徐凯华,教育他说:“别那么傻呆呆的,一副没人疼的样子,只知道死干。”

    康爱芬归周贵福管,她称呼周贵福不称呼主任,也不叫师傅、老周什么的,而是称他为“哥”,亲亲切切的。她整月都上班,一点活儿磨蹭着干几天,徐凯华给她仔仔细细的估算了一下,她一个月干的活,比不上袁怀理三天干的活多,这还不说她干的活不是技术活,而是谁也能干的杂活。可是她的工资一千还多,比袁怀理多三倍,比周贵福的月工资九百也多。平时,康爱芬还很喜欢可怜人,也是四十多岁负责打扫中段这一片区域卫生的中年男子张胜利,因为只打扫卫生开钱少,摇尾乞怜的巴结康爱芬,康爱芬居然找他周哥给他造出来许多零活,月月也都能开上千把块钱。所以康爱芬在整个车间里人气很旺,不但一些男职工围着她转,听她吆三喝四,女职工们也很听她的,对她很拥戴。

    徐凯华刚来的时候,常常看见王立进也在车间里转悠,一边转一边手机捂在耳朵上跟人谈业务。他高个子,长方脸,当他看着徐凯华的时候眼神柔柔的,慈善又和蔼。徐凯华知道他是在打这些设备的主意,这么好这么多的设备,利用不起来,他们的电机生产线用的轴、机壳、端盖、转子却全都要外加工,从外边进成品。兹后不久,徐凯华也参加了王立进所组织的九百人的整地绿化大会战,那场景真是让人振奋让人痛快。可是再过不久,徐凯华便再一次见识了上百人相送王立进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的那一副悲伤的场面。那一天,许多人流下了眼泪。

    三

    这一天下午,康爱芬观察了一下车间里边,趁着没有人注意,腋下夹着一个灰布书包进了周贵福的办公室。一间只有四壁、不设房顶、搭在车间内的小房子。康爱芬进去的时候周贵福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趴在桌子上写什么。看到办公室里没有别的人,康爱芬从灰布书包里拿出来一条香烟,用烟触了触周贵福的胳膊,说:“赶快,把它放到抽屉里。”周贵福从眼镜上边看了看站在跟前的康爱芬,伸手接过香烟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他看见康爱芬站在旁边,一双洗得白白嫩嫩的手按在桌子上,便顺势把自己的一只胖手放在了康爱芬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压着,问:“你有什么事么妹妹?”康爱芬一抬手甩开了周贵福的胖手,仍然把手按回到原处说:“是有事!”她的口气很硬,说:“你为什么要惩罚人家徐凯华?人家怎么了?你是不是看见人家在我那里坐了坐你嫉妒了?我告诉你,你不能欺负人家!听见了没有?”

    周贵福并不回答康爱芬的问话,他指了指已经放到抽屉里的香烟问:“这是送给我的?”

    康爱芬说:“我家老头子拿回家的,他又不抽烟,所以给你拿来了。”

    周贵福说:“那我可就谢谢了。”又说:“我那不是惩罚他,给他点活干,省得他有劲没处使。”

    “你就是惩罚人家!”康爱芬不满的说。

    “好好好!就算是惩罚他吧,那还不是为了心疼你吗!你总在喊他,可是他总是不过去,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对我这么好?”康爱芬瞪大了眼睛问。

    周贵福又把手放在了康爱芬的手上,拖长了声音说:“妹妹哎——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他对你不好,他就不好。”

    康爱芬这一次没把手拿开,说:“其实我看着这个徐凯华也不顺眼,他跟他师傅真是一个样。”

    “我说是吧?”周贵福幸灾乐祸的说:“我嫉妒什么?说到底他还不是得听我们的,听你的。”

    听了周贵福的话,康爱芬这才笑起来,周贵福也眯缝了眼睛跟着她笑。

    他们正说得开心,孟桂芳进来了。孟桂芳的年龄也有四十岁,她领导着一支全是妇女的十多人的队伍,专门给电焊机和自耦调压器绕线圈,平时也没有多少活儿。但是孟桂芳的班组完全可以说是纪律严明,上下一致,铁板一块;这些年龄不等的女子情愿的聚拢在孟桂芳周围,由孟桂芳代表着她们笼络着周贵福,每月的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别的班组多受到不少照顾。

    看见孟桂芳进来,周贵福把放在康爱芬手背上的胖手收了回来,康爱芬则转身高兴的对孟桂芳说:“来呀,来坐坐,我听说咱们的主任要高升了是不是?”孟桂芳娇气的甜笑着,造作的朗声说道:“是呀,我也是为这事来道喜的呀!”康爱芬说:“这一回好了,他们制修那边别以为是什么人似的,高人一等,满嘴里没有人话,和袁怀理他们叨唧叨唧的骂咱们。”孟桂芳说:“哪些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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