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宅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生机。话是这么说了,可是为什么那些被认为是“樱花树”的几棵大树们长了茂盛的叶子?太不给面子了吧。
叶天的眼前还是那个画在黄土上的网球场,却不是熟悉的寺庙。没有钟台上的那个臭老头用脚敲钟,没有在黄土网球场上厮杀的“越前兄弟”,也没有那只一直在主人身边呆着的,讨厌她的卡鲁宾。
是的,她在朝闫翔家,那个拉二胡的中国老头,那个温柔的中国老头,那个蓝紫色头发的中国老头。
“呐,朝闫翔。”叶天背靠着树干,双手枕在脑后。
“什么?”朝闫翔对叶天的称呼已经感到见怪不怪了——毕竟这就是她的性格。嘛,人人平等不挺好么?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住?”叶天问出了见到朝闫翔第一面时,就想问的问题。在这样大的宅子里,没有生机,没有儿女,还是在异国,到底是为什么?
“这所宅,是孙女留下的唯一回忆。”朝闫翔将二胡小心地靠在一边,似乎准备说出他的故事了。
“她是个不平凡的人,可生下来就被人歧视——说她是异类。这所宅,就是她妈和她留下来的。这是她们自己造的宅子。”朝闫翔望向远方的天空。日本的空气挺清新,夜晚的云彩很少,在繁星点点的背后,是和叶天的眼瞳一样幽蓝的夜空。
叶天吃了一惊。这么大个宅子,自己造的?
“她的性格和你很不同。她很高傲,很爱调侃,很爱笑,却和你一样没有辈分之言。”
变相地说我失礼啊。叶天不满地蹙眉。
“她的妈妈和她一样,嘻嘻哈哈的,两人简直就是姐妹,而不是母女。她们每天在我面前调侃对方,经常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耍宝似的互相捏脸蛋。”
捏脸蛋?说起来,前几天好像捏过龙马的脸呢。哈哈,那小子的脸真是软爆了。叶天很无良的想着,邪笑。
“她们喜欢听我拉二胡,经常拉着我给她们拉。我说让她们学吧,我来教她们,她们却死命地摇头,说‘还是喜欢听你拉,我们学肯定和锯木头一样’。她们听着的时候,会一左一右的靠在树干上,有事为了占到好的位置不惜吵架。”
“呵呵。可是我孙女她却是口是心非啊,明明心里是那么喜欢弦乐器,却还不让我教。因为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把木吉他。”朝闫翔温柔地笑笑,沉浸在回忆之中。
“对了,那把吉他还再她房间里放着呢。因为是她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一直保存着,定期保养。要去看看吗?”朝闫翔看向叶天,看见她点头后便领着她进入了屋子里。
朝闫翔领着叶天在长长的走廊上绕来绕去,最后在一扇拉门前停下。
他拉开了门,叶天走进去。
少有的蓝紫色榻榻米铺在地板上,蓝紫色被子上印着一颗大大的耀眼的天狼星,床头挂着三颗高低不同的海蓝星,淡蓝色的书桌、书柜、短脚桌、坐垫。
蓝色,蓝紫色,星星,天狼星……呃!
叶天的头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让她不禁瞳孔放大,嘴巴微张,心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一样,又痒又麻。
“怎么了?”朝闫翔担心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叶天的肩膀上,询问道。
叶天没有回答,不,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脑子里,只有“蓝紫色、天狼星”在不断地撞击着,回荡着。“嘶——”她感觉自己脑袋里的“幕布”被撕开,口子不断地扩大扩大,最后一片黑暗的记忆竟涌进一幅幅未曾见过的画面。
【“小不点,我的发色很漂亮吧?和我妈的一样呢!”】一个蓝紫色头发的女生对着她笑着,同样色调的大眼很期待地看着她。
什么漂亮?……小不点,那不是鱼丸猫叫的龙马吗?
画面切换,眼前是一片草地【“小不点,这里的夜空没有地球的好看呢。”】什么地球,这里不是地球吗?
【“小不点,快快,车要走了!”】
【“小不点,这个团子很好吃哦!”】
【“小不点,这个叫网球,我最喜欢的运动!”】
【“小不点!……”】
【“小不点……”】
【“小不点……?”】
画面越切越快,叶天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脑子里“哐”的一声巨响,“幕布”伴随着“嗡嗡”的响声又被人缝上去了。
柔和的吉他声开始传进叶天的脑袋,刺痛减轻了不少,最后转化为无。蓦地,叶天回过神来。
眼前的黑暗慢慢被一点点的蓝紫色代替,最后定格在抱着吉他的朝闫翔身上。
“太好了,你没事啊。”朝闫翔看见往自己这边盯的叶天,松一口气,拿着吉他走向叶天。
似乎是刻意不去提叶天刚才的反应,把吉他递到叶天面前。
木头的颜色像是没上漆的红木家具,这把不算大的吉他上有着清楚木纹,却显得格外和谐。
“这个是?”叶天也把注意力转到了吉他上,双手接过。
“这就是她的木吉他,是她自己做的。”朝闫翔眼神明显变得柔和,继续说着。
叶天抚上吉他的银色弦,不经意地碰出一个音。
嗒。明明只是一个音符而已,却直达她的心湖,在平静的水面上敲出一圈圈的涟漪。
叶天不由得多弹了几个音符,美妙的琴声让她有着从未有过的兴奋。
她就一直弹一直弹,竟奏出了一首淡淡的曲子。
淡泊、宁静、大胆、放肆的组合竟是如此的美妙。
朝闫翔沉迷了,也吃了一大惊。这个孩子,很有音乐天赋呢。
叶天奏完她认为的最后一个音符,才醒悟,自己是把人家孙女的心爱之物拿来弹,有些欠妥。
“抱歉。”叶天说着,将吉他递给了朝闫翔。可后者却迟迟不接。
“?”叶天疑惑地抬眼看着朝闫翔,不解。
“……这把吉他,以后属于你了。”朝闫翔沉默了一会儿,将递到他面前的吉他推了回去。
叶天拿着吉他,更不解了。
“虽说是我孙女的心爱之物,也是她留下的唯一思念,可是,没有人能像你这样弹奏它,它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朝闫翔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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