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五月初，西藏的大草原上，春风和煦。
湛蓝的天空上，点缀着朵朵白云。不时可以看到矫健的雄鹰时而从高空疾快地俯冲而下，扑捉猎物，时而又在空中自由地翱翔，
年轻、漂亮、活泼的藏族姑娘卓玛，身穿漂亮的藏族服装，骑着一匹纯白的牦牛，唱着藏族情歌，手持羊鞭，悠闲地赶着羊群，准备越过公路，到公路那边的草原放牧。两只藏獒，欢快地跑前跑后，构成了一副美丽的藏族少女牧羊图。
快到公路时，她看到几个虔诚的佛教徒，有男有女，一路磕着等身长头，一路向前，他们是要到拉萨布达拉宫，朝圣或还愿的。
他们怀着一颗对佛祖无比虔诚的心，从家门开始，一步一磕，先是双手合十举给头顶，然后趴下五体投地，算是一个头。再起身，走一步，接着磕下一个头。
他们把自己对佛祖的虔诚，变成无比坚强的毅力，由磕头的形式体现出来。身前围着用羊皮或牛皮缝制的围裙，手上戴着皮袖套和皮手套。无论严寒酷暑，风霜雨雪，都不间断，一直到圣地为止。如果死在朝圣的路上，也无怨无悔。
突然，走在前面的朝圣者，一个长头磕毕，起身准备再磕时，看到路边的水沟旁倒卧着一个人。
他停下磕头，来到水沟旁，把倒卧者脸搬正。看到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有点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身边没有其他任何物品。
这个朝圣者用手在倒卧者鼻子前探试，感到这个人还有呼吸，还活着，可能是昏过去了。
他伸手从肩上取下羊皮水袋，将袋口对准昏迷者的嘴，让水一滴一滴地倒下去。
其他朝圣者也过来帮忙，有的帮着让这个人半躺着；有的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昏迷者的脸庞；有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地为他祈祷，愿菩萨保佑他。
几滴水灌下，这个人身体动了一下，人渐渐醒过来。他咳嗽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随之口中便呻吟起来。
卓玛将羊群赶过公路时，看到不远处公路旁，有几个像朝圣的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羊群赶过公路，便让两只藏獒护着羊群，自己骑着牦牛跑过来。
她跳下牦牛，看到几个朝圣者，在为一个年轻人忙活着。
卓玛是个心地善良，热心肠的姑娘。心想，这个年轻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能是病了，或者是因饥饿昏倒在路旁的。
她取下自己装满马奶的羊皮袋，给年轻人灌了几口马奶。
不一会儿，年轻人睁开了眼睛。眼神开始是迷茫，接着是恐惧。
当他看清，是几个自己在路上，经常碰到和看到的朝圣者打扮的人，和一个牧羊姑娘时，心里开始明白，自己是被这些人给救了。眼神变成了感激。
当卓玛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糌粑，送到年轻人面前时，他愣了一下，随后一把抢过卓玛手中的糌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几个人看到他这样，知道他一定是饿坏了。但这样的人，一次不能吃太多，不然会把人吃坏的。就用汉语或藏语说；“噢，慢慢吃嘛，慢慢吃嘛！你这个样子嘛，吃快喽对身体不好地嘛！。”
年轻人吃完一块糌粑后，精神好了许多，也学着双手合十，口中接连说着：“谢谢，谢谢•；•；•；•；•；”
卓玛看到年轻人能说话了，就双手合十，对几个朝圣者说：“菩萨保佑我们大家。我家离这不远，这个人我来看顾，你们朝前走吧，佛祖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几个朝圣者，听到卓玛姑娘说要照顾这个年轻人，就双手合十、躬身，祝福卓玛姑娘。然后继续走他们的朝圣之路。
2
朝圣者们离开后，卓玛又掏出一块糌粑，递给年轻人：“吃吧，你一定饿得很，看样子，你有好久没有吃东西喽？你这是咋个地了嘛？”
“谢谢你，我是单身来西藏旅游的，路上被歹徒劫了。啥子东西都没了，开始还能讨到点儿东西吃，后来路上人少了，就只好饿着肚子走，也不晓得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年轻人接过糌粑说。
“看样子你年龄没有好大嘛，你叫啥子嘛？从哪个地方来？”
“我23岁，叫杨春，从巴蜀那边过来。”年轻人边吃边答。
卓玛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就问他：“你能走吗？”
杨波：“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浑身没劲，还有点儿感冒，实在走不动了。”
“走！我用牦牛驮着你到我家去，我们家里有药，吃上就会好的，你在这里会病坏的。”卓玛着急地说。
听说去她家，杨春有点犹豫：“去你家？你家里在哪里？家里还有谁，方便吗？”
“你看，那边的房子就是我家，家里就我奶奶和阿妈，爸爸开着汽车搞运输。哥哥当兵去了，是个边防武警。”卓玛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
听说家里只有她奶奶和阿妈，杨春答应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啥子！你有困难了嘛，谁看到，都会帮助的。走吧！”
卓玛帮杨春骑上牦牛，让他抓紧牛鞍，自己牵着牦牛向家里走去。
阿妈正在清扫羊圈，抬头看见卓玛牵着牦牛朝家里走来，牦牛上面好像还有个人，就站在羊圈门外等着她过来。
这是卓玛家刚刚新建的藏屋，白墙、青瓦、红柱。木屋檐上勾画着蓝底白图的图画，室内瓷砖地面上铺着手工织的羊毛花地毯。
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眯着双眼，手里摇着转经轮，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对身外之事不闻不问。那副淡定劲着实令人羡慕。
卓玛阿爸在前几年，贷款买了一台大货车，跑起了运输。拉萨、川成的到处跑。不久，不仅还上了贷款，还攒钱盖起了新房。
哥哥去年应征入伍，成了一名边防武警战士。
家里就卓玛和奶奶、阿妈三个人。她和阿妈还养着几百只羊，十几匹马和十几只牦牛。生活过得幸福、满足。
牦牛驮着杨春到家了。
阿妈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卓玛扶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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