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与乌恩闹不愉快后,胤祯也是赌气,一连几日都不见乌恩。但终究是忍不住,还是去了永和宫一趟。陪德妃说说话,言语中带过几句,提起乌恩。德妃则道:“最近四福晋进宫,乌恩都不跟来了。”胤祯听了这话,心知乌恩是恼自己的了。出了宫,去悫靖府上,悫靖和孙承运正在书房,孙承运画着画,悫靖站在一旁看着,一副琴瑟和谐的模样。胤祯见了,心里又是一阵感触。在悫靖面前便可直说,问及乌恩,悫靖道:“我也几日都未见乌恩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胤祯回到自己府里,坐在桌案前生闷气。府里的丫鬟们见胤祯心情不佳,也都不敢来扰。胤祯便呆呆地坐了半日。待到晚饭时,十四福晋来请,胤祯只是不理。十四福晋命人端了饭菜来,胤祯心里窝火,一连摔了好几只碗。半夜的时候,胤祯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再加之肚子饿,更是难受。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进宫入朝。下朝之后,匆匆忙忙地回府换了衣服,也不顾那么多,骑上马,便往四阿哥府去。
进了四阿哥府,由丫鬟带路,径直往乌恩住的院子去。刚进院子,便听见屋里传出的说笑声。走近了,听得乌恩道:“十三爷,你才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跟着皇上出去。”又传出胤祥的声音:“比起留京办差,我还是更喜欢跟着皇阿玛出巡。”胤祯走到门口,又见胤裪坐在那里道:“十三弟,我听说昨儿你……”胤裪看见胤祯,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胤祯站在门口,见屋里除乌恩外,还有胤祥、胤裪、十三福晋、以及碧菡。乌恩见胤祯来了,心想,他原是厌恶来这四阿哥府的,如今却亲自来了。她这么一想,便把前几日恼胤祯的事都抛到脑后,反而是有些高兴的,只是碍着屋里那么多人,不好意思显出来。乌恩站起来,请胤祯坐了,又命人去泡茶。胤祯向来与胤祥和胤裪不太往来,加之乌恩淡淡的,他的心里便更不顺畅。
胤裪素来都不太会说话,见胤祯在场,便沉默不语。碧菡见胤裪不说话,便低头不语。十三福晋因胤祯在场,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着胤祥。胤祥则浑然不觉,依旧说说笑笑的。乌恩看了胤祯一眼,但胤祯只是盯着地面看着,并不看她,乌恩便有些讪讪的。胤祥说了一大番话,突然发觉只有自己在长篇阔论,便笑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有些尴尬。胤祯站起来,瞥了乌恩一眼,道:“我走了。”乌恩忙起身,道:“十四爷,我送你。”胤祯冷冷道:“不必了。”说着,大步走了出去。乌恩赶到屋子门口,见胤祯已经出了院子,不见人影。乌恩惘然,回转身来。
胤祥没有察觉到乌恩同胤祯之间的尴尬,见胤祯走了,也没有想太多,只是问胤裪道:“十二哥,方才十四弟来之前,你想说什么来着?”胤裪道:“我听说昨儿你同太子爷在乾清宫外闹起来了?”胤祥哈哈一笑,道:“这点小事,这么快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我方才说宁愿跟皇阿玛出巡,也不想在京城替太子办差就是因为这个。如今咱们这个太子爷,可是越来越不好伺候。前些日子,皇阿玛回京,说起这次南巡时查到河工之事,责问太子失职,而太子却把这些事都推到四哥和我的头上。那日我便想同太子理论,四哥却拦着我。昨日,皇阿玛因下面土地兼并得厉害,想要按土纳税,以缓解土地兼并。太子爷命下面的人丈量土地数目,把得到的数目呈报给皇上。恰四哥和我都在,四哥听了那些数字,便指出这些数字有误,怕是下面的人没有如实呈报。皇阿玛责备太子爷,说太子爷办事不力。太子爷当着皇阿玛的面没说什么,一出乾清宫便责骂四哥多事。我实在忍不住,替四哥说了一句公道话,哪知太子爷竟然赏了我一个耳刮子。”
十三福晋听了这话,呀了一声,对胤祥道:“难怪你昨日回来,半边脸都红肿着,还骗我说是自己撞伤的。”胤祥嘿嘿地笑着,对十三福晋道:“我原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怕你担心。今儿个却说漏嘴了
一时丫鬟来报,称四福晋处已经摆下饭了。于是乌恩便同胤祥等人一起往四福晋处去。
自胤祯负气离开后,乌恩心里一直惦记着。翌日,她便往四福晋屋子去,问四福晋是否要入宫。四福晋来了月事,躺在床上。乌恩泄了气,只得回自己院子去。走到胤禛书房外,恰见胤禛从里面出来。胤禛见乌恩垂头丧气的,便唤住乌恩,问道:“怎么了?这般不开心的样子。”乌恩躬身向胤禛请了安,只是说没事。胤禛看了乌恩一会儿,淡淡地道:“是不是几日没出门,就闷得慌?我这会子有事要入宫,等我回来,我带你出去逛逛。”乌恩一听胤禛要入宫,便笑道:“无须四爷带我出去逛。我就跟着四爷一起入宫,去向德妃娘娘请安。”胤禛点头道:“也好。”
入宫之后,胤禛把乌恩送到永和宫门外,对乌恩道:“等我办完差事,再来接你回去。”乌恩笑着点头,目送着胤禛离开。
走进永和宫,宫女们见了乌恩,便要进去通报。乌恩笑道:“姐姐们不用忙了,我自己进去便行。”说着,往同顺斋走去。来到同顺斋外的院子里,还未走上台阶,便听见同顺斋里面传出说话声。
“德妃妹妹,听说那个乌恩住到四阿哥府里去了。这可真是怪了,不是说好住八阿哥府里的么,怎么换来换去的,也不嫌麻烦。乌恩住八阿哥府还有些缘由,说是八阿哥惦记着苏麻姑姑的恩情,收她做妹妹什么的。住在四阿哥府里,又是什么说法?如此折腾,可真是没了规矩。”这声音尖锐刺耳,貌似是惠妃纳兰氏。
德妃淡淡地说道:“这都是他们那辈人的事,我如今老了,久居深宫,也不去过问。若是多管闲事,失了做长辈的身份,那才是真正的没了规矩。”
惠妃吃了一个软钉子,依旧不服气,笑着说道:“话说当年苏麻姑姑住在宫里,咱们因她是老一辈的人,伺候了太皇太后一辈子,又照顾过顺治爷和当今圣上,所以卖她几分面子,尊称她一声姑姑。可这个乌恩只是苏麻姑姑的远方亲戚,死了爹娘才投奔来的,沾了苏麻姑姑的光,倒像是个格格似的荣耀了。皇上也太心慈,就算她的爹娘是被索额图的余党所杀,也不必由咱们爱新觉罗家来补偿她吧。”
乌恩听得那就“她的爹娘被索额图的余党所杀”,不由得愣在那里。想起当日在草原上被人追杀的一幕,乌恩不禁一阵后怕。那群黑衣人竟是索额图的余党?巴雅尔夫妇惨死的模样清晰地在她的脑海中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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