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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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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的姜广元正在自己小屋和媳妇亲热,忽然听到父亲在街门外叫他,赶快松开媳妇走了出来。

    “爹,早早的叫我干啥?”姜广元明显不高兴。

    “广元,你刚才没听到那伙顽皮孩子叫喊什么?”姜尚才生气地对儿子说。

    “没有听到啊!他们喊什么?”姜广元不明白父亲说话的意思。

    这时,离姜尚才家10多米的地方已经聚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的。姜广元觉得奇怪,今日是怎么了?他看看父亲,又朝街门望去,傻眼了,“尚才大哥多奇志,不爱红妆爱绿装。”姜广元闹了个大红脸,气愤地向看热闹的人群吼了一声:“这是谁干的?不要脸。”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广元,还是回家问你妈去吧!究竟谁不要脸。”围观的人们哈哈笑着散开去了。

    姜广元家街门的对联事件,在祁连村很快传开,有一阵子,半老徐娘的李冬菊害臊得不成,姜尚才更一声不吭,新媳妇闹不明村里人为何要欺负老公公。

    一天吃中饭时,还不懂事的儿媳问婆婆:“妈,谁胡说爹穿绿衣服,我可从来没见过啊?”

    李冬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如何回答儿媳的问话。

    “翠香,不要听外边人胡说,快吃饭吧。”姜广元尽管气愤,还是为母亲打圆场。

    “我就是没见爹穿绿衣服吗?”广元媳妇真不明事理。

    饭桌上气氛尴尬,老公公姜尚才坐不住了,吭吭的干咳嗽两声,端着饭碗到了门外。。姜广元使劲瞪了翠香一眼,“胡说什么,吃饭还堵不住嘴啊!”

    新媳妇翠香本不知姜广元家底子,眨着疑惑的双眼继续道:“广元,我可说的是真话,有人还说爹戴绿帽子呢!”翠香话音刚落,李冬菊放下筷子去了伙房。

    今日怎么了,难道我说了错话?公婆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连姜广元也走开,翠香迷惑不解。

    那天晚上,翠香在自己屋子又问姜广元:“中午吃饭,我啥地方说的不对,你爹妈突然离开饭桌?”

    姜广元气恼了:“你还有完没完啊?”

    翠香愣住了,他们都这个样子,我真说错话了?还真是个不明事理的傻儿媳妇。

    姜尚才再老实,毕竟是个男人。自家儿子结婚被人搞了恶作剧,他开始没当什么,可那天儿媳在饭桌上一说,姜尚才不得不想:自己好赖是李冬菊的男人。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自家婆娘不出轨,别人能那样说吗?他开始注意李冬菊行为了。

    姜广元结过婚已经好几天了,姜尚才虽在家没事,但就是不去水管所农场。李冬菊有些纳闷,她心里话,老穷鬼还守在家干什么?一天早饭后,李冬菊问男人:“啥时间去农场?”

    “不急!”姜尚才冷漠地说出两个字。

    “你不急,我急!”李冬菊看不惯他的老实冷漠。

    “你急什么?”

    “我是大队副主任,你每月还拿着20元补贴呢,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你还知道别人说闲话啊?”姜尚才实在憋不住气了。

    “你什么意思?”李冬菊的脸倏地红了一下,多少有些心虚。

    “你是给王主任当老婆,还是当大队副主任?”姜尚才的愤怒已经忍耐到顶点。

    “爹,妈,你们吵什么呀?清早起来就不让人消停。”姜广元从自己小屋里走出,其实他知道父亲委屈。

    李冬菊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什么也不顾了:“你还不知道咱们家情况,要不是大队王主任关心,凭你那老没出息的爹,你能娶上媳妇,现在倒好,怀疑起人家,你姜老四的良心让狗吃了。”李冬菊又哭又闹,“也不想想是怎么到水管所农场的,你有那个能耐吗?”

    被老婆好一顿教训,姜尚才又不吭声了,姜广元与媳妇翠香也再不敢说话。李冬菊顺势观察了一下姜尚才的表情,谁也没理睬就去了大队上班。

    姜尚才仍然到水管所农场上班,李冬菊则与大队王主任继续来往,这事谁也管不上,唯有旁姓人看姜姓家族的笑话,讥笑姜尚才真真一个缩头乌龟。

    上世纪70年代初,家家日子过得都艰辛。生产队每个月分的小麦越来越少人,为保证奶奶磨炒面喝茶的麦子,家里人喝得面糊汤里都能看见蓝天上的云朵。尽管如此,奶奶的茶饭还得保证。德权的父辈们做子女的年代,生活就过得这样,艰难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家家都在祈盼着未来,起码能吃饱肚子。

    这年的冬天,奶奶得病了,吃什么吐什么。德权父亲与叔叔都很着急,请来外村的郎中给奶奶看病。他把了一会儿脉说老人得了胃病,消化不良,抓几副中药吃过就会好的。根据医生开的药方,姜广泰姜广云兄弟俩凑了二十元钱,姜广云到药铺抓回五副中药。因为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李兰芝每天早早起来给婆婆熬中药,到天亮时分,中药已经熬好。全家人都在期盼奶奶喝过这五副中药后病能好起来。可七八天过去了,奶奶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一天不如一天。姜广泰一脸的愁容,再去请那个老郎中时,他却告诉姜广泰,老人的病已经没法医治,前次那样说,只是给做子女的宽宽心,还是准备老人的后事要紧。

    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德权每天下午放学,奶奶就喊着给她捶脊背。后来,奶奶的肚子鼓得像个小鼓,只要见到德权的影子,就喊他揉肚子。奶奶说德权听话,只要给她揉上一阵,就会舒服一些。想想困难的日子里,子女孙辈们对老人尽孝也只能如此。

    5月的一个黎明,姜广泰叫醒了睡在奶奶炕上的儿子:“德权,奶奶不行了,赶快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德权吓坏了,他立刻坐起揉了几下眼睛,见母亲与叔叔婶婶也来到奶奶屋里,才急忙穿上衣服下了炕。德权已经小声哭泣,婶婶见状赶忙拉着他的手走出奶奶的屋子,婶婶说一会儿家里就来人多了,叫德权先去洗脸。德权两岁多就跟奶奶住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天还没大亮就被叫醒,他既担心又害怕,奶奶要真得死了咋办啊?其实,奶奶已经去世了。

    天渐渐亮了,但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姜广云已经给户族的亲戚们报丧回来,家里静悄悄的,奶奶睡过的屋子的门已被关上。李兰芝与张兰珍妯娌两个忙着在伙房烙小小面饼,这是灵桌上摆放的祭品。姜广泰姜广云正收拾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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