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庄园,温和宁静,为下午茶的时光平添了几分悠然。壁炉里的火光温暖着厅堂,也温暖着这乍暖还寒的天气带给人的不适,呆在这里,让人可以很惬意的享受那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氛围。
吃完丰盛的午餐,又在厨房享受过美食的陈精,此时终于安静满足的站在韩诺的身后。塞巴斯蒂安则静静的将餐点放好,将红茶递给谢尔,又在酒杯里盛满美酒,交到韩诺的手上。
喝过雪利酒的韩诺,被这氛围弄得有些微醉,凡多姆海威庄园的氛围,永远都透着比花香更甜腻的味道,使人不经意的就会融化在这样的世界里。
韩诺看着正在静静的品茶的谢尔,他高贵优雅的举动竟然使自己在一瞬间有些迷失——陈精说的对,真想永远的留在这里。
瞬间理智的回归,使韩诺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想法,黑影安排给自己的任务,谢尔的真实身份,这些使韩诺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寒意,他清醒过来,放下酒杯,“谢尔。”
正在享受悠闲时光的谢尔,微微的抬起头,“恩?”
“我想和你谈谈有关当铺的事,可以么?”韩诺鼓起勇气,尽量平静的说道。
“哎~~,”谢尔微微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韩诺微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喜欢破坏气氛呢,韩。”
“非常抱歉。”韩诺解释道,“毕竟,这是我此行的目的。”
“呵呵,”谢尔放下茶杯微微的笑道,“没关系,韩,我很欣赏你的自制力和理智——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这样很好。”
说着,回过头对塞巴斯蒂安说道,“把文件拿来吧。”
“遵命。”塞巴斯蒂安微笑着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屋子。
“阿精,”韩诺吩咐道。
“明白,”阿精领会到,转身也走出了屋子。
下午茶的时光继续,谢尔随意的翻阅着陈精拿来的文件,微微的抬起头,看到韩诺正认真的看着塞巴斯蒂安拿来的文件,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当谢尔的第二杯红茶喝完之后,韩诺终于将那摞厚厚的文件全都看完了,他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谢尔,“英国的法案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这是刚刚出台不久的。”谢尔微笑着解释道。
当他看到谢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间明白了,轻轻的哼笑了一声,将文件放在桌子上,“谢尔,我所了解的英国关于典当业的法案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而新出台的法案就与以往产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来看它是完全按着你的意思修改的吧?”
谢尔满意的笑着没有否认。
“呵呵,”韩诺微微的低下头行了礼,“看来有关于谢尔凡多姆海威侯爵和联合公司的传闻是真的——你当真是英国伦敦的无冕之王。”
谢尔微微的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这样的称呼,“是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谢尔,”韩诺笑着说道,“这已经是整个英国和欧洲公认的事实了,并且我看到的也是如此啊,”韩诺轻轻的指着桌子上的文件笑着说道,“能将法案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修改的人,不光要具备极大的势力和权力,更重要的还要具备与之相配的能力才行。”
“我对人类世界的政治不感兴趣。”谢尔有些厌烦这样的话题,懒懒的站起身,走到窗台前静静地看着兰花说道。
“是啊,”韩诺拿着酒杯微笑着走到谢尔德身后,“你是不喜欢,因为你是凌驾于人类世界政治权力之上的存在。”
“韩,我只是不喜欢没有法则的做事,”谢尔回过头看着韩诺静静的说道,“既然我要投资典当业,它就必须按着我的法则来,可能我会失败,但是没有法则,整个行业也就形同散沙。”
“你说的对,谢尔,”韩诺十分钦佩的说道,“如果没有法则的约束,人类将会变成野兽,最邪恶的事往往都发生于没有法则约束的环境中,只不过,你所指定的法则过于严厉了。”
“哦?”谢尔微微的笑着问道,“原来你是介意这点啊,没关系,你可以说说看。”
“在东方,”韩诺平静的解释道,“典当的物品往往只占它原有价值的一半。而在英国,新法案规定必须达到八成,月息也仅为0。5分,而其中典当利息的两成还要用做政府税收,这样的话,当铺的收益就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各地的情况不同,”谢尔微笑着解释道,“现在的英国正处于战争时期,政府的内部、政府与人民的矛盾很大,如果银行和典当业的利率过高,就会使贫富差距严重扩大,最终导致政权的不稳定甚至是变更,这对我没什么好处。”
“但是典当业自古是属于民间企业,而你现在要求从事典当的商人必须持有政府颁发的营业执照,典当利息的20%作为政府税收,严格禁止除利息之外的其他任何费用发生,而当铺缴纳的当息税和利息余额则作为政府公共财政基金。”韩诺冷笑道,“我怎么感觉,这倒是像从事慈善事业呢?”
“呵呵,”谢尔被他的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韩,我和你的主人黑影不同。”
韩诺震惊的看着谢尔,塞巴斯蒂安依旧温柔的微笑着看着谢尔——他的少爷,他太了解了。
“他喜欢偷偷摸摸的勾当,”谢尔微笑着对韩诺说道,“所以第八号当铺开办了六百多年直到今天,也还是仅存在于街头巷尾的闲话之中,不仅没什么名气,还净招惹一文不值的灵魂去光顾,这才是蚀本的买卖。并且在此之前,当铺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一切肮脏罪恶勾当的所在地嘛。”
谢尔微笑着走到沙发前坐下,塞巴斯蒂安为他倒上一杯新茶,谢尔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就是想让人们转变这种观念——把当铺看作是安全性高,获利性大,并且适用于大多数生产者的金融行业——从而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里。”
“韩,”谢尔抬起头,邪魅的看着韩诺说道,“我想黑影的最终目的不是获得更多的财富,他是想收集更多的灵魂吧?”
韩诺和陈精震惊看着谢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恶魔,真是太可怕了!
“呵呵,”韩诺回过神,邪恶的笑着说道,“就像主人说的,进入了八号当铺,就是走上了不归路,在这里只有典进,没有赎出,谁也不例外。”
看着谢尔不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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