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晴天霹雳。就似被大量烟、尘等微粒悬浮而形成的浑浊,像看不透的丝网铺满了整个天空。不久后出现了巨响,是轰鸣声。就像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听上犹如千只猛兽相互撕裂着皮,颤抖的身体似乎要颤出凝聚着的灵魂,犹如腥风血雨汇出一片血战沙场,濒临血迹。
“不可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娜娜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软弱无力地向前颠倒,聂铭立刻把她扶好了,然后对爸妈说:“我跟她说点话。”他们点点头,然后打算去看看付欣妍。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
聂铭见他们都走了,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望向娜娜,但她硬是别过脸,没人能看见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是多么复杂。聂铭用手触摸着她冰凉的手,并且还感觉到她的手颤动着,希望能传递一些力量给她,但是她始终无动于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一个小生命这么快就结束了的确很可惜。但是,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有人会怪你的!”聂铭认真地对着她说。
良久,娜娜才稍稍地抬起了头,但是聂铭清楚地看见她略红的眼眶边上还有一些晶莹的光。他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那种感觉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说话……我想静一静。”娜娜很小声地说道,或许她在刻意隐藏自己浓浓的鼻音。聂铭也明白,他就没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着,陪她分担。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知道,一定会有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而他,誓死也要守护这个女人。
凯杰知道了会怎样……他会恨她。
“喂!”不知道什么时候,凯杰居然来了。更巧的是,被他目睹了这个他最恨看到的场面。娜娜吓得心脏的速度已经超速了,她魂不守舍地突然站了起来。却突然发觉有点尴尬,又坐了下去。聂铭望了望娜娜,然后又把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凯杰的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凯杰显然有些不开心了,他瞪了一眼聂铭然后又走到娜娜身边。毫不知情的他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你不是和莫小念在一起吗,你怎么会在这?”
“额……额……我……刚来的,就……顺便探望一下付欣妍。”她有点儿心虚地说道,声音还带着颤抖,但是凯杰也没管那么多,他不觉得有多重要,就不太在意。
“那怎么在这坐?”凯杰很好奇,干嘛非要坐在走廊上的座椅。
这时聂铭站了起来,冷冷地对凯杰说:“那么晚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他的温柔,可能只会在那个女人表露出来吧。
“医院又不是你的,你想赶我走吗?”凯杰轻蔑地对他说道,然后望了望娜娜。他才发现她今天好怪,几乎都是摆着这副模样,就像有很多很多心事似的。
“随便你。”聂铭依然是很冷淡。
凯杰望了望他们俩一眼,觉得好奇怪,还是忍不住向他们发出了一个质疑的目光,随后,他也没有多想了,就对娜娜说:“娜娜,我们去看看付欣妍吧。”哪知话一出口,她的身体又神经性地颤了一下,幸好,凯杰并没发现。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娜娜点了点头。此刻的她,对于凯杰,更多的只是愧疚。聂铭也跟着去了。
轻轻地推开病房门,张爸妈正在陪着付欣妍看电视。凯杰很难得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还是很欣然地笑了笑。但是娜娜却深深地知道他们此时的难处,那种强颜欢笑,她一眼就看出了。此时,那份自责感又加重了。
“爸,妈,你们也在啊!”凯杰对他们笑着说,然后坐到付欣妍的床边,他也没多想什么,也没有察觉气氛有什么不对路,还是和往常一样,对她说出一些慰问的话语,而付欣妍每次都会很高兴。两个毫不知情的人。
“对了,我想去见见宝宝。”说真的,他到底只是见过图片,却从未见过真人,凯杰对张妈妈说。而付欣妍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和张妈妈一起“找”过宝宝。
张妈妈不停地逃避着他们的目光,并且还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都那么晚了,他也睡着了吧!”随后,她有把暗示的目光投去了聂铭他们身上。
凯杰望了望妈妈,又望了望聂铭和娜娜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的质疑感又加重了,他不禁皱起了眉毛,神情也变得有些严肃了。恰好娜娜对上了他这么有杀伤力的双瞳,并且心里也发觉他貌似开始起怀疑了。站在这里很不自在,其实她此刻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那个……其实有点晚了,娜娜今天很累,我想先陪她回去。”聂铭也猜出了娜娜的心意,对他们说。
“嗯嗯,早点休息吧!”付欣妍一脸微笑地对娜娜道别,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娜娜就越是不舒服。
就在聂铭准备带着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凯杰突然大声严肃地喝住了他们:“等一下!”
娜娜的身体又颤了颤,她转过去,看到凯杰这么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她似乎觉得不好的事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额……还有什么事?”
“你们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凯杰站了起来,走到娜娜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有着不可抵抗的力量。他们离得又是这么近,她更感到不自在了,血压一下子涨到了脸上。又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味。
“你别那么缠人好不好,有事没事不用我们说。”聂铭一把拉开了凯杰。他听到这句话后,更加质疑了,这句话好像很有内涵。
问他们的话肯定不会得出什么答案的了,他索性问母亲,因为她最不会说谎:“妈!您来告诉我吧,到底怎么了?我知道您不会说谎的。”他更加好奇想知道了。
“我……我……凯杰,你别这样。”张妈妈躲避着,同时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张爸爸,但是他也只是表示无奈的意思。这时候,付欣妍也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了。真的很怪。
“妈,别磨时间。”凯杰已经焦急透了。
张妈妈咬紧了牙关,该来的总是会来,况且……他们也有权知道,就算现在不说,他们始终会知道的,这事情瞒不了多久,越早说越没那么辛苦。
“好吧……我也知道瞒不了多久的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不过,你们……听完要控制下自己的情绪。我直接说吧……宝宝,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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