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正阳宫(皇后宫)中)
“妾妃恭请皇后娘娘懿安,愿皇后娘娘凤体正康!”六宫的妃嫔同声异口向皇后请安。“平身。”说罢,皇后又转身命掌事姑姑濪馜给我们赐坐。
这时,殿外又来了一名向皇后请安的。看其青春八、九,穿着一身香色朝袍,石青色朝褂还有上用红缎,下用石青行龙妆缎的冬朝裙,总体看来并非嫔妃,或是王府格格、或是天子公主。
只见她缓缓优柔地来到皇后身前,双手扶左膝,右腿微屈,往下蹲身:“尊皇固伦昭懿月忻请长嫂安,愿长嫂万福。”皇后笑兮:“请来吧,长公主。”月忻听后,并没谢恩,而是点了下头。
稍后,众人一一按位分坐下,肃然无声。
“从今日起,你等就是皇上的妃子,往后你等要尽心服侍皇上,为‘西洛’(国号,小曦自己想的啦,好不好听?)开枝散叶。最重要的是你等断不可蓄意谋宠,扰乱后宫。这是太后最忌讳的,也是本宫最忌讳的,后宫安宁才是皇上之福,西洛之福。你等明白了吗?”皇后训话道。“妾妃明白,定谨遵皇后娘娘教诲。”群妃道。
“启禀皇后娘娘,生果房送来了些西域进贡的瓜果甜点,不知娘娘现下是否尝尝?”姑姑濪馜问道。皇后听了,笑容可掬:“那就拿来吧,分些给诸位妹妹和公主,大家一同尝尝鲜。”“谢皇后娘娘。”众人恭谨道。
皇后见她左侧的第一个位子空着,皱了皱眉,问濪馜:“惠妃今日怎么没来请安啊?”
濪馜答:“回娘娘,方才奴婢已去请过了,夕颜殿(惠妃住处)的宫人禀,昨个儿夜里皇上在惠妃那儿下了一夜的棋,因刚入睡,皇上准了惠妃今日免了请安。”
皇后听后,“哦”了一声,嘱咐道:“礼毕后,你且拿些杏仁佛手、奶白葡萄这些点心给惠妃送去。”
“是,娘娘。”濪馜点了点头。
“这惠妃也太不识趣了,皇后娘娘派人去请都多加推脱,还拿皇上来当挡箭牌,真是个狐媚惑主的东西!”同届入宫的美人叶赫纳拉氏挑衅道。
“大胆!休在背后议论惠妃!本宫念你初次入宫饶了你这回,若下次再犯,定不轻恕!”皇后厉声道。
叶赫纳拉氏也自知失言,怯怯地低下了头,窘在了那里。
突然,屋外天色大变,殿中也点起了蜡烛,皇后见状,对众人说:“天儿变了,怕是片刻就是大雨倾盆了,诸位妹妹们也得早些回去,跪安吧。”
一时众人便散了,我与婕蓁二人结伴同行。她见我心不在焉,先是微微一愣,可又马上反应过来,极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方贴进我耳畔:“你在想惠妃是吗?”
她见我点了下头,边走边道:“昨日听闻,惠妃娘娘是御史大夫闻卿之女闻璃珞。此人才貌双全,冲冠后宫。又是书香世族,家世显赫:其兄是翰林院侍讲,其弟是国子监学正,深得皇上青睐。在后宫中,可谓是一人之下呢。”
“原是如此!”我微微一笑。
送走了婕蓁。不知不觉,我来到了花沁园。瞧着那片亭亭玉立、分外妖娆的朵朵繁花,真真是让我心旷神怡,要不是因着上次不是时候,我早就取而采之了。
于是,趁着这次机会,我兴奋地跑过去采摘其花。
一旁的流影看见我在行动,忙出言阻拦:“小主!不可!万一被旁人瞧见了,可不得了了!”
“无妨无妨!”说着,我望了望四周,看见没有人,道:“勿需多言,你们只管帮我看着。”
听后,她们也只好苦着脸帮我拿花了。这时,我身后来了人,我以为是流影她们来了,厉声道:“不是告诉你们了么?别杵在这儿,快来帮我拿花!”
谁知过了一阵子没人应声,于是我把头一转,看到的居然是一位妃嫔!只见她霞裙月帔,楚腰卫鬓,凤眼柳眉,眉心一点朱砂,瑶鼻檀口,华贵秀美中隐隐透着一股妩媚,倾城之姿中约约含着一丝妖娆。
流影、流萤往我这一看,立刻屈膝行礼:“奴婢叩见惠妃娘娘,娘娘吉祥!”
“你们两个就是侍候玥婉仪的婢女吗?”惠妃问道。“回惠妃娘娘,奴婢们是。”她俩齐声答。
只见惠妃轻声“哦”了一下,并不叫“起来”,只是把她俩上下打量了一番。
突然,她又把目光转向我,温柔道:“这位可就是玥婉仪了?”
“嫔妾婉仪瓜尔佳氏参见惠妃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我道。“早在宫中听闻过妹妹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难怪皇上如此瞩目妹妹。”她嫣然一笑。
“娘娘真是折煞荶莸了,娘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恍如神仙中人。嫔妾望尘莫及。”
惠妃听了,眼目低垂,轻启朱唇:“玥妹妹好甜的一张小嘴儿,真真当得起皇上赐给妹妹的“玥”字之用意啊!不过妹妹可要切记虽说这花无百日红,可这花也红过,妹妹此番摘下,定是树敌不少啊,所以妹妹若肯赏脸,我俩联手····岂不妙哉!”
接着又让流影她们起了来,她见我无动于衷,只能借题发挥要她俩日后“仔细”着侍候我,还说什么今日之事既往不咎,若要是再发生,定饶不了她俩。
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气让她俩强自忍住,一言不发。我又何尝不知,今日之事,是她给我的一个警醒罢了。
(一日后——印月阁{梳妆台})
“小主,咱们今儿个可是第一回去给太后请安的,且皇上也在,总要隆重些,才能冠压群芳啊!小主可穿皇后娘娘赏赐的‘玉楼春’(一种服装的名称)?”流影问道。
“罢了罢了,虽说那件华丽贵气,但终究华而不实,本宫看‘绣芙蓉’(一种服装的名称)挺好的,好看却不失典雅。再者说,咱们再是使劲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这太后可是一心向佛的,可不定喜欢呢。”我淡淡地说。
随后,我顺手把头发捋到脑后,对流瑜说:“梳参鸾髻鬂,略施粉黛即可。”
说着,我从首饰盒里拿了一支大方又不俗气的碧玉玲珑流苏钗,叫流瑜斜簪着。这样打扮即不失尊卑礼序,也不惹人注目,况且惠妃今日也在,总是越简单越好。
梳妆毕,婕蓁从屋外探我,“妹妹今日的装束很是可人儿呢,越发标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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