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赌气似的将手环甩到地上,虽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春的掌心中绿光萦绕,她朝着地面一按,借着反坐力来到了山洞前,果真看到了等在洞口的紫霄龙。
“好像是我赢了嘛,春。”
春冷哼一声,瞪了紫霄龙一眼:“我自然会遵守约定,不就是吹一晚上的海风么?”
紫霄龙把自己的外套给春披上,屈指刮了下春的鼻子,笑道:“这么不情愿?春已经开始讨厌我了?诶呀呀,那就不好了……”
“我早说过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紫,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把我的记忆还给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可能不会有未来了,所以我不相连过去也失去。这是我最气愤的地方,紫,你知道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有多悲哀吗?”
紫霄龙轻轻拍着春的背,斟酌着说:“再等等吧,知道一切以后,你一定要离开我了,让我自私一次,好么?太阳快落山了,很快就能看到星星了……我们安静地看一次星星如何?一次就好……”
春软下脸色,心中想起了儿时那些真实的日子,于是她很大度地决定——先和紫霄龙一起看一次太阳西沉再说。
时间静默地流逝着,一轮弯月镶嵌在墨玉似的天空上,当然,不会少了两人要看的星星。春的瞳中反射出漫天繁星,难得的笑容出现在春的脸上,紫霄龙立在一旁,看着春的目光尽是让人轻易沉沦的宠溺。
春偏头,恰好撞上了紫霄龙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温柔,不禁愕然。
“嗯……紫。”
“怎么了?”紫霄龙脸色不变,问道。
春也乐得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看见,颇为小孩子气的提出要求:“站着看星星好累,给我当靠垫吧,紫。”
如果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不是春,恐怕紫霄龙会当场用精神控制让那个人去跳楼,可惜,春的要求,他一向不会拒绝:“好。”
紫霄龙坐在礁石,将春圈在自己怀中,抚着春绿色的长发:“困了的话就睡吧,有我在呢。”
春哼了几声,放心地闭上眼睛。
天地仿佛安静下来,只剩下海边的两道身影。紫霄龙的脸上仍是挂着笑意,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春,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你离开。
“紫。”春突然睁开了眼睛,柳眉微皱,“我不许你封印我的记忆。”
紫霄龙正在抚着春的长发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原样。紫霄龙轻笑着:“说什么傻话呢。”
春动了动身子,将脸靠在紫霄龙胸口:“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允许,你再欺骗我。”
紫霄龙垂下眼帘,手中的银光缓缓消散:“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紫霄龙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于你,我是什么?”
“家人吧……紫很想哥哥呢。”
“哥哥啊……”紫霄龙的神色有些黯然。
春自然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落之意:“你知道的,我不可能……”
紫霄龙打断春的话:“不需要,不需要说出来,我明白的。对于……春只能把我当哥哥这件事。如果春厌倦了,随时可以从我这里逃开,等到……你想起我了,想要回来,也可以的……”
“你舍得?”
紫霄龙苦笑着:“春果真很了解我,算我口是心非吧,给了你一个我不可能做到的诺言。春,我不习惯等待,如果你真的逃离,我会……疯掉的。放弃那段记忆吧,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你会完全走出我的视线。”
春离开紫霄龙那有些冰冷的怀抱:“该回去了,紫。感冒的话,医药费可不能报销。”春毫不留恋地转身,“不管以前我是什么,至少现在,我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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